他傻住了一样,好一会儿都没说出一个字来回应周彻。周彻起先只不眨眼地盯着他看,见他一直这样呆呆得,忍不住笑了声:“不给我个回答吗?”
“”陆长闻回过神,紧跟着又无端紧张起来——他不是不想回答,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像在做一道没有标准答案的理解题,而不是得数唯一的数学题。
周彻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更正了问题道:“永远跟我在一起,你愿意吗?”
他没有问陆长闻爱不爱他。
陆长闻怔怔看了他一会儿,终于也弯唇笑了。
周彻得到答案,一低头又是一个吻覆在了他唇上,扣着他掌心含糊道:“亲亲我陆长闻,亲亲我。”
陆长闻依言亲吻他,像他刚才亲吻自己那样,在他唇瓣、鼻尖、脸颊和额头上一一都落下了吻。
“周彻。”他最后搂住了周彻脖子,将唇贴在他耳畔道:“谢谢你。”
谢谢你,成为了我的独一无二。
“呵。”周彻也不问他为什么道谢,只按着他后颈让他转过了脸来,温柔地含住了他的唇。
抚摸很快和亲吻一起重新扬起了风帆,陆长闻被翻过身去按在了床上,周彻的唇沿着颈项滑落,在后背和腰臀上落下了一个又一个的浅红色印记。后穴很快再次被炙热的欲望顶开,陆长闻闷哼出声,情不自禁地抬起了腰,让周彻更顺畅地将挺硬的阴茎没入了他体内。
“嗯哼。”周彻也喘起来,搂住他让他撑起身成了跪趴的姿势,又低下头吮吸他耳后的肌肤,感叹道:“你后面好紧啊陆哥哥。”
他说着便直起身挺腰抽插了起来,陆长闻说硬硬得快,说软软得也快,没两下就撑不住要趴回去,被他一把攥住胳膊拉住了。
“嗯啊——”陆长闻被拉得弓着腰直起了身,周彻一手搂住了他的肩,一手向下握住他随着顶撞的动作给他撸动了起来。
今晚第二次做,欲望依旧一点即燃。周彻给予的缓冲时间连一分钟都没有,很快就毫不客气地加快速度顶撞了起来。他用实际行动践行着先前撂下的“狠话”,陆长闻越受不住想躲,他就越发使力去撞击敏感点。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无休止的进与出像是在以一生为时限制造狂欢,叫人沉溺其中心生了贪恋。
陆长闻到后来都控制不住红着眼眶落下了泪,破碎的声音分不清是在呻吟还是在小声哭泣,理智与意识被顶得四分五裂,连周彻什么时候停下的都不知道。他最后昏昏沉沉间只记得被周彻打横抱了起来,而后便眼前一暗,什么都不知道了。
往事
第二天,聂筠晨跑吃完早饭回来,敲陆长闻房门没人应,打电话也没人接。当时时间差五分钟到八点半,她于是回了房间,等啊等,等到九点半又进行了上述同样的叫醒服务,然而结果也一样,陆长闻是一不接电话二不开门,什么动静也没有。她于是又回了房间,边吐槽边刷手机又是一个小时,然后又打了几个电话处理了些工作上的事,然后大概十一点十五分时,她第三次给陆长闻打了电话——老天有眼,这次电话总算接通了。
又过了有四十分钟,聂筠在酒店一楼的侧门处等到了姗姗来迟的陆长闻。陆长闻走得很慢,平日里步履生风的两条大长腿今天跟抽筋了迈不开似的,老半天才从走廊那端走到了侧门处。
他浑身都透着肉眼可见的倦意,聂筠的视线隐晦地在他下身停了停,修理精致的眉毛轻轻挑了起来,啧了一声。
陆长闻:“”
他看了聂筠一眼,聂筠立即正色咳了咳,装得跟真的似的:“你们这样可不行啊,万一叫人给拍到点什么怎么办?最后一次啊,再有下次我可不给你打掩护了。”
陆长闻:“”
聂筠瞥他一眼,表情很有些绷不住,瞧着挤眉弄眼得:“那什么我还得劝你一句啊,你这样由着周彻胡来可不行,你看看这都给你搞成什么样了”
最后几个字说得含糊,欲盖弥彰地抬手挡住唇揉了揉鼻子:“腿都合不拢了。”
陆长闻:“”
他还没昏沉到耳聋的地步
聂筠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听见了自己说的什么,又咳一声:“走吧,回家吃点东西再好好睡一觉,晚上我送嘉嘉去了钢琴班就去接你到谭老师那吃饭。”
说罢她就转身先朝前走了,走了两步要下台阶了又顿住,回头看了陆长闻一眼。
“有台阶。”她“好心”道,“需要我扶你吗?”
陆长闻:“”
好吧,他聋了。
·
当晚,聂筠准时来接陆长闻,两个人一起去了谭珊家里。谭珊待陆长闻和待亲儿子没什么区别,做的一桌子菜都是按陆长闻的口味来的,聂筠对此还提了意见,说谭老师偏心,惹得谭珊哭笑不得,直说她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三两句气氛便融洽起来,聂筠和陆长闻都难得体会到家的感觉,不知不觉便放松了不少,一顿饭吃下来,不知道有多其乐融融。
吃过饭谭珊亲自泡了茶,陆长闻和她聊了自己想转幕后的想法,她听了也没表态,只说让陆长闻好好想想,如果真的决定了要改行自己去拍电影,再来跟她谈。陆长闻也没说什么,聂筠在一旁岔开了话题,和谭珊聊起了家常的琐事。
聊了有半个多小时,到了钢琴班下课的时间,聂筠便和谭珊告了辞,陆长闻同她一道,离开了谭珊家。谭珊正巧有晚饭后下楼散步的习惯,便又送了他们一段。
到了楼下,聂筠去发动车子,陆长闻陪着谭珊走了几步,停在小区院里的健身器材处等聂筠把车开过来。
谭珊这两年不知是不是上了年纪感慨多了,许多以前不怎么放在心上的事这两年提及的次数明显频繁了起来。比如,有关于陆长闻至今仍不找个女朋友谈一谈的问题。今天也不例外,她方才吃饭的时候就有意无意提过一次了,这会儿又直接了些,问陆长闻周末有没有时间,说小颜有个同事,挺不错一姑娘,想介绍给他认识认识。
小颜是她的女儿,也就是新语杂志的现任主编,大名张语颜,是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但是爱给别人介绍对象。陆长闻从上高中开始至今,都不知道被张语颜“介绍”过多少不错的姑娘了,期间还被恋爱过。他本以为自己拒绝了这么多次,张语颜多少该对他的性取向有所怀疑才对,奈何这大小姐天生脑子里就没有情情爱爱这些东西,硬是从来没往性取向这方面想过,只坚持不懈地介绍来介绍去,好像非得给他介绍成功个对象才算完。
但方向都错了,哪能有结果呢?(豆丁酱⑴θ泗Ο㈤⑼6六⒊妻)陆长闻从十几岁就确定了自己对女人没兴趣这件事,根本不可能接受相亲,更何况,他现在还遇见了周彻。周彻要是知道他背着自己去相亲,还不得在床上把他折磨死。
他一如既往地直接拒绝了:“老师,我现在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他向来说一不二,谭珊看了他几眼,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不听劝。”
陆长闻没反驳这一句,沉默了起来。他其实考虑过跟谭珊坦白自己和周彻的事,但一直没想好该怎么开口,或许也是怕谭珊无法接受吧。
谭珊见他沉默,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以为他还是受自己父母的事情影响,不肯接受另一个人介入自己的生活,也不肯尝试着去接受感情或者婚姻。
“我前两天见了你父亲一面。”她突然开口道。
陆长闻一怔,谭珊又叹了口气:“他这几年身体不太好,路走得也不顺,瞧着老了不少。说是想见见你,托我问问你的意思。”
“”陆长闻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收拢五指攥成了拳。
身后恰好聂筠把车开了过来,似乎看出了他在和谭珊说话,没有下车,只熄了火等着。
“哎。”谭珊显然看出了他骤然生出的排斥与冷漠,有心想劝他又觉得没有立场,接连叹了几口气,最后只道:“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当年的事也不能全怪他。你也知道官场上许多事——”
“老师。”陆长闻忍不住打断了她,抿着唇声音紧绷,“不早了,您早点回去吧,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谭珊再说什么,他便转过身走到车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聂筠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刚想下车跟谭珊道别,谭珊便冲她摆了摆手,而后朝来时的方向离去了。
从后视镜里看着谭珊的身影消失不见后,聂筠才系上安全带,打着了车。
一路开出小区,过了三个路口,陆长闻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他坐在后座,侧脸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先送你回去。”聂筠开口打破了沉默,准备打方向往他住的地方拐。
“不用。”陆长闻丢出两个字来。
聂筠:“”
她又从镜子里看陆长闻一眼,一句话在唇边逗留许久,终究没有出口。
今天吃过饭收拾碗筷的时候,谭珊就跟她说了和陆长闻父亲见过面的事情,让她帮着劝劝陆长闻,说亲父子之间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总让怨念为难彼此。但这话她怎么劝得出口,她有什么立场劝陆长闻忘记不幸的童年原谅自己的父亲,而且这个父亲还曾为了所谓的仕途和家族抛弃了陆长闻和他的母亲。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收回视线,通过绿灯继续沿着滨江路开了下去。
陆长闻仍然不说话,聂筠期间一直时不时抬头透过镜子看他,又一次停下等红灯的时候,她终于斟酌好了台词。只是没等她开口,陆长闻的手机便先她一步响了起来。
是一个来自微信的语音通话,应该是周彻打来的。聂筠从镜子里看到陆长闻接了语音,而后周彻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很清楚地看到陆长闻弯起唇笑了。
红灯的读秒即将停下,她怔了一下才收回视线,随着车流继续行驶了起来。
陆长闻和周彻的通话一直持续到车开进钢琴老师住的小区才告终,期间大部分时间都是周彻在说,陆长闻更像是一个倾听者。聂筠中途从镜子里看了他好几次,见他神色温柔,不仅丝毫没有不耐烦,就连刚上车时的沉郁和不快都随着这通语音慢慢消失不见了。
车停下时距离下课还有五六分钟,而且下了课老师会把孩子送出来,所以聂筠都是在楼下等。但今天她没有急着下车,熄了火以后静坐了几秒,有些感叹地开口道:“爱情可真有魔力啊。”
陆长闻原本正低头看手机,闻言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就轻飘飘一眼,仍旧一句话没说。
聂筠:“”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陆长闻这个人还有重色轻友这样的恶疾呢?刚才跟周彻说话可是温柔得不行,这会儿跟她就连句话都懒得说了?
她忍不住嘁了一声,没再拿热脸去贴陆长闻的冷屁股,解开安全带便下车朝正对着的楼道口去了。
陆长闻透过车窗看了看她背影,掌心里手机又震了两下,他收回视线低头去看,见是周彻发来了一个表情包,还有一句话,问他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自己很乐意做树洞。
他盯着这条消息看了一会儿,想起刚才聂筠的感叹,一弯唇,又笑了。
·
周末很快到来,周彻要随周明樱一起去参加寿宴,陆长闻也恰好有个采访,所以两人就约了晚上再见。
这一天一大早,陆长闻就来到了工作室。他这次接的采访还是新语的,不过形式和以往不同,是新语为十周年特刊推出的一个人物计划。计划的名字叫“三十而立”,采访的对象都是刚过三十岁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陆长闻算是有幸代表了整个娱乐圈的青年演员。
采访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要刊印在十周年特刊上的纸质内容,一部分则是以采访对象的工作环境为主要拍摄素材的视频内容。要刊印的人物采访还未开始,今天的工作地点就在陆长闻的工作室,新语的人由主编亲自带队,来工作室进行记录拍摄,并采集一些特刊需要用到的素材。
和新语约的时间是九点,陆长闻是八点十分到的工作室,他刚到没五分钟,聂筠也到了。
她一进门就开启了工作模式,召唤助理小杨赶紧再给新语的人打个电话,又让负责统筹和后勤的茉莉再跟谈好订单的轻食店确认一下送餐时间。语速飞快地安排了一遍后,才朝办公室去了。
办公室里陆长闻正边喝咖啡边看新语上个月的杂志,聂筠进来后瞥见他悠闲的姿态,把包随手一丢,吐槽他道:“你倒是无事一身轻,人来了就成,我可快忙死了。”
“辛苦了。”陆长闻说着,伸手朝她指了指桌上的另一杯咖啡。
是按她口味买的摩卡,聂筠拿起来喝了一口,莫名有些感慨:“你还记得我口味呢?”
陆长闻合上杂志看了她一眼:“小杨买的。”
聂筠:“”
白感动了。
“我就说陆影帝贵人事忙,哪能记得我喝什么口味的咖啡。”她挖苦了陆长闻一句,扭身从文件收纳盒里抽出了昨天新改完的最终版本拍摄流程,递给了陆长闻,“昨天晚上接孩子走得急,忘给你送过去了,现在看看吧。”
陆长闻接了,聂筠看着他一目十行地翻阅着流程,又喝了口咖啡,“其实跟前天发给你的那份流程差不多,主要就是把宋茵的部分删掉了。正巧她今天有广告要拍,也省得再协调时间了。”
陆长闻嗯了一声,难得多问了句:“欣扬那边最近没再联系你吧?”
聂筠现在一听到欣扬两个字都恶心:“那个冯辉典型的欺软怕硬,他不是威胁我说要起诉我们吗,我直接找了律师跟他谈,看看到底是谁违反了合同规定。结果谁知道他就是个纸老虎,我佣金都付过了,他倒好,一听律师上门立马怂了,连电话都不接了,白瞎我一笔律师费。”
陆长闻:“”
他当即表示这钱算他个人的,而后又问:“宋茵呢?”
他是问宋茵是不是还算听话,聂筠点了点头:“这姑娘就是有点小聪明,没什么坏心思,我让郑清带的她,郑清说她挺配合的,还算省心。就是有件事挺无奈的”
她话音一转:“郑清现在顶着宋茵经纪人的身份出去,不管谈什么工作,都会有人隐晦地向她询问,宋茵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
“郑清当然不可能说是。”聂筠瞧着有些幸灾乐祸,“但问题就是她说不是,人家也未必信。”
陆长闻:“”
这件事不用聂筠说他也知道。别人的猜测先不说,周彻作为与他和宋茵同拍过一部戏的“知情者”,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私下里问过多少次了。为此,周彻可没少心里不爽。
“不过这个事你放心,我已经给你想好解决办法了。”聂筠冲他挑了下眉,“有一个组CP恋爱的真人秀,郑清已经给宋茵谈好了,月底就开始录。等节目一播,问题自然就解决了,我们连二次澄清都免了,你也不用——”
正说着,她手机响了起来。
“张语颜。”聂筠低头看了一眼,边说边滑了接听,“可能是到了。”
确实是新语的人到了,聂筠和张语颜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我去迎接一下大小姐。”
大小姐是她对张语颜的爱称,陆长闻点了点头,她三两口喝完了咖啡,随手丢了包装杯便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哦对了。”她突然又想到什么,回头看陆长闻,“你想转幕后的事确定要通过今天的拍摄告知媒体吗?这事我还没跟张语颜说,你要不要再想想?”
陆长闻摇了摇头,神情平淡,眼神却很坚决:“不用了。”
聂筠又看他一眼,想再劝,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那我跟张语颜先通个气。”说完,她便推开门出了办公室。
喵
新语的拍摄持续了近六个小时,可以说是对工作室进行了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记录。另外为表对这次十周年特刊的重视,也由于私人关系的原因,拍摄计划中的跟随采访部分还是张语颜亲身上阵做的。期间一切都很顺利,就是陆长闻要转幕后的消息多少有些突然了,一说出口不仅新语的人愣了,就连工作室他们自己人也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包括聂筠,她也怔了怔神。当时她就站在镜头后面,虽然对在场的其他人来说她是早已知情的内部人员,但听着陆长闻云淡风轻地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后,她还是产生了一种恍惚感。就好像走在一条走了十几年的路上,突然间方向模糊了,她明明知道再走几步就能看到另一条路,但难的就是这需要再走的几步。
作为陆长闻的朋友,她能理解陆长闻的想法和决定;但作为陆长闻的经纪人,她需要时间接受这个转变。
不过这并不影响今天的拍摄,下午四点多,新语的人还是欢欢喜喜满载而归了。
张语颜本来说一起吃个饭,但陆长闻晚上有约,聂筠又忙了一天急着去接孩子,所以饭局就没组成。不过陆长闻不是自己开车来的,早上接他的大游这会儿没在工作室,但周彻还没打来电话,他左右也不急着回家,就跟着聂筠去接她儿子嘉嘉去了,然后再蹭聂筠的车回家。
结果嘉嘉一见陆长闻又闹着要跟大明星舅舅回家去看猫咪,上次陆长闻和聂筠一道去接他,他就说要看猫,但因为天晚了没看成,这回不管聂筠说什么,他都不肯听了,非得要去看猫咪,聂筠故意沉了脸要发脾气,他就一副“你凶我我就哭”的委屈模样,看得聂筠又心软了。
“走吧。”陆长闻示意聂筠开车就行,摸了摸嘉嘉的脑袋,“橘子还没吃晚饭,嘉嘉想喂它吗?”
“想!”嘉嘉立即兴奋地从自己的座位上滑了下来,扒拉着他爬到了他腿上,吧唧亲了他一口,“舅舅最疼嘉嘉了,嘉嘉以后孝顺舅舅。”
“呵。”陆长闻被他的话逗笑了。
“小马屁精。”聂筠吐槽儿子道,“别闹舅舅,自己坐好。”
“我不。”嘉嘉扭头冲她做了个鬼脸,死抱着陆长闻就是不撒手。
聂筠嘿了一声:“你小子想挨打是不是——”
“算了筠姐。”陆长闻打断了她,“开车吧。”
聂筠:“”
她先是被这难得的一声姐给叫愣了,随后一低头又看见陆长闻裤子上被嘉嘉的鞋蹭了灰,但他完全没在意。她怔怔地盯着那超明显的半个鞋印看了一会儿,几次开口都没把到嘴边的话说出来,最后还是嘉嘉催促了一句让妈妈快点开车,她才收回视线,又看了陆长闻一眼后,慢吞吞转过了身,发动了车子。
开了一会儿,陆长闻察觉到她频频透过镜子投来的视线,便问了句:“怎么了?”
“没怎么。”聂筠立即答了,随后又无故吞吐起来,“就是觉得”
陆长闻抬眼看她,她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不好出口的话,嗯了老半天,还尬笑了两声,最后才一鼓作气说了出来。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你现在真的,浑身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母性的光辉
陆长闻:“”
他还没想到该怎么回应聂筠的这个“错觉”,聂筠就一抬手打开了车载音乐,趁着停下等红灯,一连切了好几首歌。
陆长闻的思绪被音乐声打断,蹙了蹙眉,放弃了跟她争论母性不母性光辉不光辉的问题。
然而没等前奏放完,聂筠又哎了一声朝他道:“我挺好奇啊,你跟周彻有讨论过婚姻或者孩子的话题吗?”
陆长闻:“”
聂筠瞥见他脸色,回头看了他一眼:“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是好奇——”
话没说完,正巧红灯变成了绿灯。
陆长闻于是打断她的好奇:“开车。”
两个字掷地有声,聂筠默默把头转了回去,“哦”了一声。
车子再次没入车流,陆长闻抿着唇,开始自动忽视她时不时打量过来的视线。
“舅舅。”他怀里,嘉嘉突然拉了拉他的手。
陆长闻下意识“嗯”了一声,嘉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前面开车的聂筠,问他道:“周彻是谁啊?”
“噗!”聂筠发出了憋笑的声音。
陆长闻:“”
算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童言无忌。
·
一路回家,陆长闻甚是煎熬。大理概小孩子都爱打破砂锅问到底,他越不回答,嘉嘉就越好奇得扒拉着他问周彻是谁。他给问得一个头两个大,聂筠倒是挺好心的,也不介意自己儿子听了会怎么想,直接告诉嘉嘉说周彻是舅舅的男朋友。于是问题又来了,嘉嘉虽然刚上小学,但也知道男朋友是什么意思,于是他是真的很不理解地提出了第二个问题——舅舅是男孩子,男孩子怎么会有男朋友啊?
陆长闻:“”
聂筠再次好心替他回答道:“因为舅舅喜欢周叔叔啊。”
“对吧?”正巧停下了车,聂筠扭头看他,“他舅?”
陆长闻:“”
他是一秒钟都坐不住了。
“还看猫咪吗嘉嘉?”他扯开了话题。
嘉嘉一听猫咪果然就忘了男朋友的事,嗷呜了一声:“看!”
陆长闻总算松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当看不见聂筠调侃的眼神,拉开了车门。
“舅舅抱抱嘉嘉。”小祖宗像狗皮膏药,粘他身上了。
“哎。”聂筠从旁边路过,故作忧伤道:“我这个妈当得,也太失败了。”
说完,她挥挥衣袖,乐得自在,当先朝电梯去了。
陆长闻:“”
“舅舅舅舅舅舅!”嘉嘉朝他伸着手,“看猫咪!”
他嗯了一声,弯腰把嘉嘉抱了起来。嘉嘉嘻嘻嘻嘻嘻搂住了他脖子,还兴奋地踢了踢腿。
等他们过去,电梯正好下来。乘电梯上了楼后,嘉嘉越发兴奋。
陆长闻一手抱着他,一手去按门上的密码。
聂筠在旁边捏了捏儿子的小脸:“咱可都说好了啊,跟猫咪玩一会儿就得走。不然妈妈就不带你去吃披萨了,晚上也不给你看动画片——”
正说着,“嘀”一声,陆长闻开了门。
“Surprise!”门刚打开,聂筠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的一声给门外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一门之隔,穿着浴袍抱着橘子满心欢喜以为是陆长闻回来了的周彻:“”
日哦,他下意识一把拢紧了原本半敞着的浴袍,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笑了几声。橘子在他怀里挥舞着爪子朝陆长闻求救:“喵喵喵喵喵!”
陆长闻:“”
聂筠:“”
嘉嘉:“猫咪!”
周彻:“”
哪来的孩子?
·
十分钟后,周彻老老实实穿好了衣服才从卧室里出来。
客厅里陆长闻正在给聂筠倒茶,嘉嘉趴在地毯上给橘子挠着痒痒,孩子的笑声和猫咪的喵喵声时不时就一起响起来。
见他出来,聂筠主动打了招呼,和他解释了两句:“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孩子非要来看猫,怎么说都不听。”
“筠姐客气了。”周彻人前还是挺正儿八经的。
“让他玩一会儿我们就走了。”聂筠笑了笑,又客套了句:“改天有时间跟陆长闻一起到家里去吃饭。”
周彻也笑了:“谢谢筠姐,有时间一定去。”
“嘉嘉。”聂筠又朝正玩得起劲的嘉嘉招了招手,“过来。”
嘉嘉看了她一眼,从地毯上爬起来,抱起橘子走了过来。
“这就是周彻叔叔。”聂筠指了指周彻,“问叔叔好。”
嘉嘉乖巧道:“叔叔好。”
“你好。”周彻弯腰摸了摸他脑袋,“嘉嘉很喜欢猫咪吗?”
“嗯!”嘉嘉倒是不认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又看了看一旁的陆长闻。
“舅舅。”他抱着橘子跑到了陆长闻腿边去,仰着头看他。
陆长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果然,下一秒嘉嘉就再次童言无忌道:“你男朋友好帅啊。”
“”陆长闻闭上了眼。
不明所以的周彻:“”
现在的小朋友都这么火眼金睛了吗?
“嘉嘉。”聂筠忍着笑,一把把儿子拽了回来,“咱们该回家了。”
“我不。”嘉嘉把橘子抱得紧紧得,一听她这话就垮了脸,眨巴着眼睛求她道:“再玩十分钟好吗妈妈?”
“不好。”聂筠把他拉近了些,在他耳边小声跟他道:“舅舅跟周叔叔要约会,咱们不能当电灯泡知道吗?乖,妈妈带你去吃披萨,咱们下次再来看猫咪。”
她说着就把橘子从嘉嘉怀里抱起来搁在了沙发上,橘子一着地,立马撒丫子扑向了陆长闻。
嘉嘉的眼神追过去,不舍地看了几眼,搂住聂筠的脖子,不吭声了。
“我儿子就是乖啊。”聂筠亲了亲他的脸,把他给抱了起来,“跟舅舅和周叔叔再见。”
嘉嘉哼哼唧唧抬起脸来,看起来特难过:“舅舅再见,周叔叔再见。”
最后又看向陆长闻怀里的橘子,语气更忧伤了:“猫咪再见。”
“好啦,咱们回家咯。”聂筠抱着他把他往上颠了颠,朝陆长闻和周彻道:“我先带嘉嘉回去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陆长闻已经彻底哑巴了:“”
周彻倒是挺坦然得:“筠姐慢走。”
“不用送了。”聂筠弯腰拎起了包,朝他们摆了摆手,便抱着嘉嘉推门走了。嘉嘉趴在妈妈肩头,关门的一刹那还冲他们挥了挥手。
随后“砰”一声,门刚关上,陆长闻便感觉肩上一沉。周彻一把揽住了他,语气和嘉嘉方才一样忧伤:“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你还带了一大一小两个电灯泡回来。人家也没防备,连内裤都没穿,差点被看到。”
陆长闻:“”
他扭头看了周彻一眼,又低下头看了看——周彻穿的是他的衣服,上身挺正常的,是个连帽卫衣,至于裤子,像是刻意挑选了一条比较宽松的远动裤。
周彻任由他打量着,笑着拉了他的手,稍微凑近了些盯着他的眼道:“现在也没穿哦。”
话落,掌心便被按在了鼓囊囊的一团上,陆长闻看着他荡漾的笑容,收拢手指面无表情地捏了一把。
“嘶。”周彻立即吸了口气。
陆长闻一句话没说,收回手把橘子塞在了他怀里,转身便要走。
“哪儿去?”周彻一把拉住了人。
陆长闻拍掉了他的爪子:“洗澡。”
“我也洗。”周彻笑嘻嘻又来揽他,“一起呗?”
“你不是洗过了吗?”陆长闻伸手掐了掐他脸颊,又摸了摸他怀里的橘子,“橘子还没吃晚饭,你去喂它。”
“我也没吃晚饭——”周彻现在已经沦落到猫的醋也要吃了。
陆长闻抬眼看他,“那我不去洗澡了,你想吃什么,我叫外卖。”
“别介。”周彻立马又觉得一顿饭不吃也饿不死,笑着在他腰上摸了一把,“陆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就去喂猫。然后,等着陆哥来喂我。”
后一句他是凑近了说的,说完之后,两个人的唇几乎只差一指的距离便要贴在一起了。他似乎在等待陆长闻的回应,陆长闻也不吝啬,搂住他脖子便亲了他一口。
一个吻算是饭前的开胃小菜,陆长闻很快便松开了他,修长的手指沿着下巴滑落,退离前还在他心口戳了一下,给他戳得心头又一荡,忍不住想继续这个一触即收的吻。
但陆长闻抵住了他的唇:“别喂太多。”
“什么?”周彻一怔。
陆长闻的表情切换自如,收回手退了一步,点了点他怀里的橘子,“别喂太多,橘子不爱动,吃多了会积食。”
说完,他又摸了摸橘子,便转身朝浴室去了。
周彻站在原地,看着他边走边脱下衬衫露出了线条美好而勾人的后背,举起怀里的懒猫橘子晃了晃。橘子跟坐了趟手动的海盗船似的,被他举过了头顶,吓得缩着脖子一动不敢动,只喵呜喵呜地小声叫着,像是在向他这个庞然大物投降认输。
“你该减肥了傻猫。”周彻号海盗船终于到站了。
橘子重回臂弯,四条腿不悬空了,一颗心于是也跟着平稳了。
“喵~”它讨好地在周彻怀里拱了拱。
周彻笑了一声:“傻猫。”
嘤
夏天早已远去,过了国庆,似乎日子每过一天就临近寒冷一天。两个月前傍晚六点多还是亮堂堂得,现在却连晚霞都是来去匆匆了,太阳落山没一会儿,夜晚就拉开了帷幕。
陆长闻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窗帘紧闭打开了灯,周彻正趴在床上刷手机,听见动静翻身就爬了起来,抄起一旁已经插好电源的吹风机,冲他拍了拍床。他随手将毛巾搭在了转椅靠背上,走过去坐在了床边。
刚坐下,周彻便从后面压过来,在他侧脸亲了亲。
“明天早上回剧组吗?”他也亲了亲周彻。
“今晚就回去。”周彻打开了吹风机,直起腰帮他吹着头发,声音在电器的轰鸣声中传了过来,“明天要去拍外景,一早就走。”
这么急,陆长闻转头看了眼时间,“你自己开车回去吗?”
“媛姐跟我一起。”周彻道。
陆长闻没再说话,吹风机继续努力工作了没一会儿,头发刚吹了个半干,周彻便关掉拔下了电源。
“舍不得我走?”他从后面抱住了陆长闻,将下巴搁在了颈窝上,蹭了蹭陆长闻的脸。
陆长闻诚实地嗯了一声——说起来很奇妙,他以前明明最享受孤独的,只要是一个人待着,无论做什么,哪怕是发呆,他也觉得开心,因为于他而言,孤独的另一面其实是自由;但现在他变了,他开始明白有些剧本里写的无论做什么都想着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开始觉得孤独难以忍受,甚至想要向世界倾诉自己心里的声音。
而这些改变,都是在遇见周彻以后才出现的。
因为周彻,他开始做一些以前自己绝不会做的事情,他推翻了自己亲手建立起来的堡垒;因为周彻,他的冷漠变成了敏感,一颗心也变得柔软起来;因为周彻,他普通人的那一面开始频繁出现,他甚至生出了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而就在几个月前,他还坚信自己这辈子都不会为爱情这种事情辗转反侧。
这些改变,显然是爱情终将令他沦陷的征兆。又或许,他已经沦陷了——就从舍不得周彻今晚就走的这一刻开始。
“我也舍不得走。”周彻的唇沿着他颈侧吻了起来,轻轻一拽,浴袍系带便被解开了,“一秒钟都不想离开你。”
他说着便吻得着急了些,陆长闻回身搂住了他脖子,同他一起倒在了床上。
唇舌再等不及贴上了对方的,散开的浴袍已遮不住满目的春色,周彻的抚摸从颈后滑下来,手指跳舞似的,在陆长闻浑身上下每一处都留下了舞步。陆长闻很快便被他摸得喘息起来,一边趴伏在他身上与他接吻,一边伸手向下沿着腰腹探入裤子,覆上腿心已经有些勃起的一团轻轻抓握起来。
相比于几个月前的生涩,他已经进步许多了。要不说实践出真知呢,好歹做了这么多次了,他多少也懂了一些通过亲吻和抚摸去取悦周彻的法子。所以两个人现在是越做越契合,获得的快乐似乎也乘了二,让人更欲罢不能。
弄了没一会儿,周彻便在他手里硬了。
“呵。”周彻笑着又亲了亲他,一使力撑起了身,反将他按倒在了床上。
润滑剂就在床头柜子的抽屉里,他去拿了来,顺便一把脱掉了卫衣。陆长闻刚坐起身把浴袍脱掉,便被他拉到了床边去。
“今天做到我走好不好?”周彻跪坐在了床边的绒毯上,将他两条腿都架起来搁在了自己肩上,伸手在下意识缩紧的穴口摸了摸,“宝贝儿这两天想我没有?”
后一句问得突兀,陆长闻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跟谁说话。
“”他轻而易举红了颈项,自己替自己回答道:“想了。”
“我也想你了。”周彻啵唧一声就落下了一个吻。
陆长闻给他亲得浑身颤了颤,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他一句不要脸。可没等骂完,后穴便被轻轻掰开了些,方才还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这次唇瓣再覆上,舌头紧跟着便伸进去舔了起来。
“啊——”呻吟声脱口而出,他无意识地伸出手去,还没动作便被周彻攥住手腕按在了床上。
唾液被舌头拍打得越来越黏腻,周彻一手按着他,一手紧扣着他的腿,不断地将舌头往里送着,温暖的肠壁被舔得一缩一缩得,他前头阴茎也很快被刺激得立了起来。
“想要了吗?”周彻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换了手指继续抚摸,将穴口边缘残留的唾液一股脑都塞了进去。
穴道四周早已被舔湿了,手指一探入便顺畅地顶了进去。他慢慢抽插了几下后,怕陆长闻里头还是不适应,便拿过润滑剂挤了些出来,抠弄着涂在了更深一些的地方。
陆长闻已经忍不住握着自己套弄了起来,喘息着催促他道:“我可以了。”
“就这时候着急。”周彻抽出手指在他臀上拍了一下,站起身脱掉了裤子,倾身下来咬了咬他下巴,“有本事待会儿别哭着喊着要我慢点。”
甘愿承认自己没本事的陆长闻:“”
他搂住周彻脖子讨好性地送上了几个吻。周彻张嘴又咬他一下,沿着脖子吻下去在胸口处含住乳头嘬了两口后,抱着他往床中间挪了挪。
阴茎上已经涂好了润滑剂,伸手在穴口摸了几下后,周彻便扶着自己抵了上去。陆长闻握着自己套弄的手停了下来,等他整根顶进去后,才松开紧蹙的眉长长地嗯了一声。
“呵哈。”周彻也喘了几口才又倾下身去吻他。
被填满的后穴和纠缠在一起的唇舌同时带来了快感,陆长闻在亲吻的间隙呻吟出声,周彻一手沿着腿心向两人交合的地方抚摸着,一手撑在他颈侧,把他亲得晕晕乎乎后,又低下头含住了粉嫩的乳头,用舌尖在四周打着圈。
“啊嗯”陆长闻就像一根紧绷的琴弦,周彻落下的每一个吻都能在他身上拨弄出动人的乐声来。
与此同时,粗长挺硬的阴茎开始在紧致柔软的后穴里出入起来,由慢到快不过是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润滑剂很快便被拍打出了啪啪的声音,弄得两个人腿心都黏糊糊得。
亲吻不知何时停止了,周彻直起身来,盯着陆长闻的脸专心干起他来,用激烈的撞击填塞着空虚的后穴。陆长闻敏感得出奇,哪怕两个人已经做过这么多次了,他仍然和刚开始时一样,很容易便会被操到丢了魂。周彻看着他咬着唇沉浸在交合的快感中无法自拔的样子,越发大力地顶撞起来。
“呜——”头顶是如周彻目光一样炙热且令人炫目的灯光,陆长闻整个人被撞得不住地发颤,眼睛里雾蒙蒙得涌上了一层水意,唇瓣也被咬得通红,像春日里最娇艳的那朵花。
他的迎合常常是身体先于意识,总是不自觉就收紧腰腹去更紧地感受周彻。周彻起先最受不了这种无意识的勾引,好几次都被夹得险些直接射出来,但随着做的次数多了,彼此的身体越来越契合,他反而开始乐在其中——每次顶开陆长闻骤然的收紧,他总能收获一种类似于征服的快乐。而且陆长闻似乎并不排斥他偶尔的粗鲁和强制,就算嘴上说不要,身体也总是很诚实地接纳着他,甚至主动邀请着他往更深的地方去。
“嗯哈。”他满足地发出了感叹,停下攻势短暂地喘了几口后,松开陆长闻已经被他勒出指印的腿,抽出阴茎将人整个翻了过去。
陆长闻下意识抱住了枕头,刚闷哼了一声,后穴就再次被填满了。周彻似乎又硬了几分,一进入就毫不客气地按着他的肩狠狠撞击起来。
“啊——嗯唔——”陆长闻被突然且激烈的顶撞刺激得浑身一抖,手指紧紧攥住了枕头,将脸埋了进去。
“陆哥哥宝贝儿”周彻抬了抬他的腰,从后面贴下身来亲他耳朵,一声接一声地喊他。
细碎又撩人的吻很快沿着耳后滑了下去,陆长闻浑身无力,根本撑不起来身子,只能靠周彻拦腰抱着才保持得住屁股抬高的姿势。而周彻似乎快要到了,进得越来越快,每次顶入都撞得他想整个趴下去。
“真他妈要爽死了。”周彻低声骂了一句,横在他腰上的手臂带着他又将屁股翘高了些,猛地使力深深顶了几下后,闷哼着射在了他体内。
“啊嗯——”后穴被烫得一缩,陆长闻再撑不住,周彻一收手,他便直接趴了下去。
“呵。”周彻也没扶他,顺势压下又深深顶了进去,掌心沿着胸膛抚摸下去,在他小腹上停了停,笑得像个刚完成了一次恶作剧的坏孩子,“感觉这里要有宝宝了呢。”
这话虽然就响在耳边,但陆长闻脑子蒙蒙得,听见以后还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周彻在说什么。他颤了颤眼睫,无声地红了脸颊,周彻低下头亲他一口,直起身缓慢地从他体内退了出去。
“嗯~”陆长闻咬住唇闷哼了声,夹紧腿抖了一下。
周彻笑了声,一手握住自己撸了几下,一手从床头抽了两张纸给他简单擦了擦,然后便把他翻了过来。
“都立起来了。”他分开陆长闻的腿将他朝自己拉近了些,伸手摸了摸挺立的小陆长闻。
小陆长闻还没射精,硬得厉害,周彻把它和自己的阴茎拢在一处撸了几下后,用龟头代替手指沿着它身上勃起的血管打着圈蹭了上去,在它顶端已经流出不少液体的地方一下一下地顶了起来。
“啊嗯~”陆长闻不自觉地抬起了腰,眼角处红红得透着媚态。
周彻看得心里一热,弯下腰来含住了他的唇,将舌探入他口腔的同时,阴茎也借着自己刚射入的精液做润滑,再次顶开穴口没入了他体内。
“唔——”陆长闻搂住他脖子与他吻在一起,呻吟声闷闷地从唇边溢了出来。
“周彻”陆长闻在他身上寻求宣泄般抚摸起来,在他亲吻自己脖子的同时叫着他的名字,“帮我”
“遵命,太子殿下。”周彻笑着咬了咬他耳朵,伸手握住他帮他撸了起来。
陆长闻急促的喘息声一顿:“”
周彻趁他晃神的工夫把他整个抱了起来,让他分开腿跨坐在了自己身上,一边给他撸动着阴茎,一边低下头从锁骨吻向了胸膛,张口咬住了柔嫩的乳头,用牙齿厮磨着乳尖。
“呜啊。”陆长闻无意识地抓住了他头发,上身弓起来,胸膛在唇舌的玩弄下不住地起伏着,颤抖的声音努力绷直着道:“你乱臣贼子”
前不久陆长闻去客串,虽然和周彻没有对手戏,但剧本好歹是通读过的,自然知道周彻在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豫王世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反派,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六亲不认的那种。乱臣贼子四个字,正是世子殿下一生收到的最多的评价。
“呵。”周彻撸动他阴茎的速度加快了些,抬腰在后穴里顶了顶,掰正他的脸亲了他一口,将滚烫的呼吸吹进了他心里,“那殿下这个名正言顺的东宫之主,此刻不还是在我这个乱臣贼子身下承欢?”
他还自己编上台词了,陆长闻没得被说出两分羞耻感来,好像他真成了戏里那位天纵英才的太子殿下。但转念一想,以太子殿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若真落到豫王世子那个乱臣贼子手里,只怕宁死也不会肯低头的,更不要说什么身下承欢了。可话又说回来,这么一想,羞耻感更强了——身下承欢的不会是太子殿下,只会是他。
“怎么不说话?”周彻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笑得很是意味深长,“后面夹这么紧,在想什么?”
他说着,又一次抬腰顶入了后穴,转动手腕换了个方向,打着圈从上到下给陆长闻继续撸着。
“啊——”陆长闻忍不住绷紧了小腹,还未退散的羞耻感和前后夹击的快感一股脑地朝他扑了过来,瞬间把他淹没在了汹涌的浪潮中。
像站在悬崖边上被人推了一把,像置身黑暗中突然迎面一束光,像坐跳楼机急速下落,像乘摩天轮停在了最高点,像钢丝上踩高跷,像云彩上走独木桥,像除夕夜点爆竹,也像见到他时心里放烟花。
烟花在漆黑一片中绽放的那一刻,陆长闻喘息着坠入了快乐的怀抱中。周彻手上动作没停,在他颤抖的同时,低下头亲吻着他颈项。
“嗯~”陆长闻释放过后越发娇软起来,一边闷哼着,一边搂在他脖子趴在了他肩上。
“射了好多呢。”周彻这才松开他黏糊糊一片的阴茎,把自己沾满了精液的掌心朝他眼前送了送,笑着咬了咬他脸颊,“爽不爽?”
“唔。”陆长闻的唇贴着他脖子,似咬似舔地啊呜了一口。
“恩将仇报啊。”周彻故意用沾着精液的那只手去捏他的脸,捏得他脸上也黏了起来。
精液的味道一下子蹿进鼻腔,丝丝缕缕地一路涌上脑海,手拉着手写成了暧昧两个字。陆长闻下意识想反过来就蹭周彻脸上,但不等他行动,周彻就掐着他下巴让他转过了脸——湿滑的舌贴上脸颊,掠过那上面的飞霞,将沾上的一点精液舔去了。
陆长闻:“”
他心里先是轰隆一声,随后又噼里啪啦地炸开了火花——每次和周彻上床,他都由衷地觉得,自己过去三十多年真是白活了。
“走。”周彻顺势亲了他一口,抄起润滑剂塞在他手里后,给他整个抱了起来,勾起一边唇角有些邪气地笑了声:“换个地方叫你爽。”
陆长闻:“”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分钟后,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正确的——周彻把他抱进了浴室,让他面朝着洗手台上的镜子站着,也就是说他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自己春潮满面的样子。
“嗯——”手指再次探入后穴,他咬住唇闷哼了声,刚一低头,便被掐住了下巴,不得不又抬起了头。
周彻动作得有些急,手指插入没弄几下就抽了出去。润滑剂很快被随手丢在了洗手池里,陆长闻脖子四周红得厉害,刚一闭上眼,身后阴茎便抵了上来,慢慢顶入的同时,周彻喘息着问他道:“害羞什么?又没有别人看得见。”
“睁开眼嘛陆哥哥。”他这时候倒撒起娇来,身下整根顶入后,小狗似的舔了舔陆长闻耳后的肌肤,“你现在的样子很好看的。”
陆长闻给他舔得浑身发痒,不等他开始腿就软了,长长的眼睫颤了又颤,终于还是咬着唇睁开了眼——镜子里,周彻的目光炙热得像攒了一团火在烧,紧盯着他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给吃了。
“站稳了。”周彻松开他下巴,紧紧地搂住了他,透过镜子不眨眼地看着他,“不许闭眼哦。”
说完,后穴里的阴茎突然整根抽了出去,陆长闻下意识提起一口气来,周彻笑了一声,掐着他的腰就再次顶了进去,顶得他朝前一趴,脑袋险些直接磕在镜子上。
“别这样弄——啊——”求饶的话还没说完,周彻又一次整根抽出然后深深顶了进来。
虽然只是直直的撞击,没什么花样,但他顶得格外使力,顶进去后还要掐着陆长闻的腰再朝里挤,陆长闻浑身发软,双手扶着洗手台,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支撑自己站稳这件事上,简直觉得自己快被撞碎了。
他难耐地咬着唇,只能在周彻每次抽出的间隙中缓一缓。如此来回十数次,周彻再次整根顶入他体内,温热的唇覆上来,沿着耳后朝下,吮吸着蒙上了一层粉色的肌肤。
“嗯——”陆长闻无意识地仰起了头。
周彻的吻很快又漫上来,贴在他耳边道:“你脸好红啊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