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微微朝后靠了靠,仰头吐出了口烟。
屏幕里陆长闻又撑起身子坐直了,手指抽离后穴,专心致志地撸动起了阴茎。
周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神里分明还是聚积着一团火在烧。他这支烟抽得格外得慢,每次吐出烟雾,都伴随着陆长闻忽然一高的呻吟。
约莫过去了两三分钟,他抬手将手里早已燃尽的烟摁进了矿泉水瓶里,看着屏幕那边陆长闻终于自己撸了出来,浑身一抖后,再次整个趴在了床上。
他目睹了一次令人销魂的自慰,这时候也乐得欣赏陆长闻释放过后的样子。呻吟声小了下去,屏幕那边只隐约传来着闷闷的喘息。他耐心等着,手指在方向盘上跳舞似的点动着。
等了好一会儿,陆长闻那边才抖着胳膊撑起了身,扭头看了一眼屏幕后,慢吞吞翻身下了床。
“唔。”又是一声闷哼,随后周彻便听见他喘息着道:“我挂了。”
周彻还没说话,他就干脆地按下了挂断,视频于是结束。
“呵。”周彻看着暗掉的屏幕,勾起唇笑出了声。
他不用看,闭上眼就想得到陆长闻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视频也没有再拨回去,周彻打开了车里的音乐,随手点了首英文情歌,降下玻璃看了眼外面的夜色。
屏幕被指纹解开,他将手机递到了唇边,给陆长闻发了条语音过去。
“晚安陆哥哥。”他笑了一声,千言万语都在其中,“记得梦到我。”
语音的最后,他毫不吝啬地奉上了一个吻。
晚安了,我的心上人。
波折
阳光照常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周彻新戏的试镜很顺利,连他的新晋经纪人袁媛都没有料到,他还真有几分做演员的天赋。平日里看着少年气十足的大男孩,扮上古装跟摇身一变就成了剧中人物似的,随便一个眼神,都透着股“我是反派”的味道。
加上新戏弛文又是投资方之一,导演于海升还是个致力于启用新人的奇人,所以都没用袁媛再去谈,试镜第二天周彻就收到了一周后进组的消息。
恰好进组前一天是弛文的年度盛典,袁媛不知道是不是提前被李其昀交代过了,一连几天都一天到晚跟特务盯梢似的看着周彻,搞得周彻只能跟蹲监狱一样在弛文蹲了几天,别说见陆长闻的人,他连跟陆长闻发个微信都得避免被袁媛瞥见。
地道战一直打到盛典当天,袁媛才抽身忙其它事去了,只留了个刚聘的助理跟着周彻。助理是个年轻姑娘,和周彻同岁,老实得不行,说不了两句话就得脸红的那种。
周彻原本没把这姑娘当回事,想着回头甩掉就算了,结果这姑娘竟然比袁媛还不好对付。他还没刚露出一点要溜的意思,助理姑娘就泫然若泣地开始哭惨,说彻哥你不能走,袁姐交代了,盛典开始前你要是踏出公司一步,要不了今晚我就得被开了。
对此,周彻:“”
他用脚指头想也猜到了这姑娘八成是周明樱找来制他的,袁媛才认识他多久,怎么可能知道他最怕跟这种话说不了两句就脸红要掉泪的女人打交道?
无话可说,他彻底打消了溜号走人的心,就睁着眼硬熬到了晚上七点。
好在盛典晚宴上《西南海岸》的剧组是同席的,周彻刚入座没一会儿,便瞧见了眉目冷淡只身前来的陆长闻。
弛文的年度盛典以往可从没请动过陆长闻,旁的公司或杂志举办的这种宴会,他也从没参加过。各种综艺节目更是完全不可能看到他的出现,以往各家媒体只在各大电影节上拍到过陆长闻,粉丝想见他一面也是难如登天。
今年弛文借着《西南海岸》请到了陆长闻,无疑成为了盛典当天最令人瞩目的看点。
他今天穿了工作室合作品牌提供的一套高定西装,纯黑的颜色趁得他浑身的疏离冷淡更重了几分。闪光灯和众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跟随着他的步伐,一路过来频频有人同他打招呼,周彻的一双眼毫不避讳地粘在了他身上,看着他走近后和导演握了握手。
两人的位置并不挨着,周彻耐心地等着他坐下后,才起身走了过去。
这时候大家都在互相客套寒暄,剧组里其他人也都有意跟陆长闻问好,周彻走过去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大家只会以为这是一个剧组里刚入行的后辈想跟前辈搞好关系,所以趁着难得的机会上前恭维两句。
今晚之前已经有好几天没见面,上一次互相看见对方还是那通不能为外人道的视频。陆长闻早便看见了周彻,这会儿见周彻朝自己走过来,心不自觉就跳得快了起来。
周彻几步走过来,神情无异,甚是谦逊恭谨地和他打了招呼:“陆哥,好久不见。”
他还真是睁着眼说瞎眼,这才几天,哪来的好久不见?
陆长闻和他握了握手,感觉他在自己掌心划了一下后,唇又一抿。
今晚名为影视盛典,实是竞相争逐的名利场。不知道有多少人来此是别有所图,或为角色或为资源,便是只混个脸熟也算不虚此行。大家都带着面具,喜怒哀乐都像在做戏。只有他们,坐在这里好像只为看对方一眼。
他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热,周彻朝他笑了笑后,便松开了他的手。
“希望有机会还能和陆哥合作。”听着是句可有可无的客套,实则意味深长。
陆长闻的脸免不得更热了,好一会儿只憋出来了个“嗯”。
周彻看着他又笑了下,没再得寸进尺。
各自入座,一切如常。
盛典很快如时开始,李其昀这个新任老板并没露面,和往年一样,来的还是弛文那位专门负责项目投资的副总。流程也是新瓶装旧酒,看起来是邀大家前来共同构设影视蓝图,实则就是请大家来听他们弛文吹牛逼的。什么十几部大IP的版权我们都买下来啦,什么新投的剧准备邀请哪位德艺双馨老戏骨啦,吹得可谓是天花乱坠。
陆长闻听这种事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从头到尾大概只有《西南海岸》被提到时,他才往心里进了几句。
期间他不知道多少次不受控制地看向了周彻——朦胧迷离的灯光下,他用视线温柔地抚摸着周彻。没人听见,他的一颗心早已响起了急促到杂乱的鼓点。
他想,他不是好像,他是真的喜欢上周彻了。
·
盛宴匆匆,深深夜色昭示着时间。
陆长闻退场的时候,果然收到了周彻的微信。内容可想而知,自然是邀他共度良宵,只不过地点换在了周彻就在附近的独居公寓。
定位紧跟着发了过来,陆长闻也没欲迎还拒,言简意赅地回了个好字。
但同时他也告诉周彻自己要晚一会儿过去,因为今晚之前提过的他的恩师谭珊也来了,他理应去跟老师问个好。师生两人也有段时间没见了,估计要多聊一会儿,所以周彻得先孤单地等一会儿了。
微信回过去,周彻答得也干脆,说只要陆长闻最后人能来,别说让他等一会儿,等一夜都行。
说是这样说,第二条消息还是忍不住催促他快一些。陆长闻看了,笑了一声,又回了个好。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周彻的话竟然成了真,他真的让周彻等了一夜。只是还有一句未成真——这一夜到最后,他也没有去。
·
和谭珊的叙旧并没要太久,因为恰好谭珊有些事情急着回家,所以两人只简单地聊了两句。谭珊邀他回头去家里吃饭后,便和他道别走了。
耽搁了他脚步的,是与谭珊道别后发生的事。
目送谭珊离开后,陆长闻便从会场设置的宾客退场通道出了宴会厅。盛典结束已有半个多小时,受邀前来的众人和媒体早已经该上哪上哪去了。这会儿还没走的,大概只有外面蹲守的粉丝了。
聂筠和助理就在出口处等他,司机已经把车调好了方向,见他出来,便打着了车。
助理提前下车打开了车门,陆长闻刚要弯腰坐进车里,便听见身后有人喊了一声:“陆哥。”
一同响起的还有高跟鞋急促行来的声音,陆长闻回过头,见是《西南海岸》里演阿羽的宋茵。
宋茵也是电影学院毕业的,只比周彻高一届,算是他的师妹,入行也没几年。陆长闻依稀记得她家里条件好像不怎么好,电影学院据说是家里砸锅卖铁供她读的。他虽然待人疏离,但对合作过的演技还OK人品也过关的演员还是比较客气的。宋茵恰好可以算在这一列,所以他便停了停,等着宋茵提着礼服的裙摆跑了过来。
宋茵跑得有些急,停下时脸上都泛起了潮红,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才道:“抱歉陆哥,麻烦你等我。”
她这话说得有些怪,人站得也有些近,陆长闻闻到了她身上过于甜的香水味,轻轻蹙了蹙眉。
“有事?”他没什么怜香惜玉之心,神情冷冷得。
宋茵不知怎么一副娇羞的样子,小鹿乱撞似的看着他,点了点头:“我有件事想跟陆哥谈一谈。”
陆长闻觉得她今天哪里不太对,恰好聂筠也下了车,态度比他还公事公办,直接挡在他面前隔开了宋茵,道:“宋小姐有什么事可以明天到工作室谈,今天太晚了,宋小姐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不行。”宋茵还不买账,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件事很重要,必须今天谈,而且我只跟陆哥一个人谈。”
嘿哟,小姑娘年纪轻轻脑子不大好使哦。聂筠都给她说笑了:“圈子里想跟陆长闻谈事的多了去了,宋小姐你可不是头一个。”
这话分明是在说宋茵——你以为你是哪根葱?
但宋茵却跟听不懂她话里的讽刺一样,压根不搭理她,只朝陆长闻道:“陆哥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谈,我有东西给你看,你看过以后如果还是要赶我走,我马上就走。”
她说着便匆匆忙忙从随手拿着的小包里翻出了手机,解开锁屏后不知道点了几下什么,还遮着不让聂筠瞥见。
聂筠原本没把这姑娘当回事,这会儿瞧见她这一系列动作才心里一顿。她扭头看了一眼陆长闻,陆长闻看懂了她的眼神,轻轻摇了摇头。
“陆哥。”宋茵又喊了一声,分明是手机里的东西只能给他看的意思。
陆长闻和聂筠对视了一眼,聂筠没再说话,叫着助理一起往旁边让了两步。
确定他们站的位置什么也看不到,宋茵这才把手机屏幕露出来,举到了陆长闻眼前去。
是一段偷拍的视频,陆长闻一眼就看了出来——这视频里相拥在一起接吻的分明是他和周彻!只不过他的脸是朝着镜头的,周彻则是背对着镜头的,应该是上次周彻送他回家和他在停车场吻别时被拍下来的。
视频时间并不长,拍得也不是很清楚,但只要细看绝对能认出来朝着镜头的那个人是他。
陆长闻一言未发,神情瞬间便冷了。宋茵被他夹杂了碎冰似的眼神看了一眼,下意识退了一步,但随后便牢牢护住了手机,好像怕他硬抢。
她想得有些多了,陆长闻还没天真到以为她拿着手机来就代表这视频只在手机里有一份。
旁边聂筠已经看出了不对来,走过来低声问了他一句:“怎么了?”
陆长闻没说话,反而是宋茵又道:“陆哥现在肯跟我谈了吗?”
陆长闻沉默了几秒:“你想谈什么?”
“这里好像不是谈事的地方吧?”宋茵撩了下头发,“陆哥不请我车里坐坐吗?或者陆哥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去我那里。”
“宋小姐。”聂筠蹙起了眉。
宋茵不理会她,只直勾勾看着陆长闻。
陆长闻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回答她的话,只转身上了车。
这是肯谈的意思了,宋茵得意地笑了一声,提起裙摆便也要上车。
聂筠一把拦住了她:“宋小姐请了哪家不入流的娱记来配合你?不知道他们是会拍到你和陆长闻上了一辆车,还是会拍到你从陆长闻的车上下来?”
宋茵:“”
她脸色一变,提着裙摆的手收紧了些。
聂筠寸步不让地盯着她,眼神早已将她从里到外都看透了似的。
针锋相对,一时无言。最后还是陆长闻开了口:“让她上来。”
聂筠一怔,扭头不赞同道:“你疯了。万一让人拍到——”
话没说完,陆长闻就打断了她:“让她上来。”
他甚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聂筠又一怔,拦着宋茵的手下意识便松开了。宋茵当即喜形于色,妆容精致的脸蛋一抬,提起裙摆便越过聂筠上了车。
司机早就识趣儿地下了车,门一关,聂筠的脸色真可谓黑得堪比锅底,一口气就梗在了喉咙里,不上也不下。
一门之隔,宋茵倒是欢喜得很——能上陆长闻的车,她绝对是圈子里头一个。
她理了裙子又撩了头发,腰背挺得笔直,像是刻意让半露不露的一对酥胸朝向了陆长闻。
然而陆长闻压根没正眼看她,连语气也透着冷意,上来就开门见山道:“你的条件?”
过于直接了,宋茵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差点搞不清楚状况——说白了她今天是来威胁陆长闻的,又不是来勾引他的。想到这一点,她胸也不挺了,头发也不撩了,看了陆长闻一眼,还算干脆道:“我要跟欣扬解约。”
欣扬是她的经纪公司,没什么大靠山的小公司。帮她解约对陆长闻而言应该不难,也就是多砸点钱的事。
陆长闻听了,这才正眼看了她一眼。
宋茵意会了他的意思,很快又道:“我要做你女朋友,公开关系的那种。”
呵,陆长闻不禁冷笑了声。很多事他不掺和不代表他不懂,宋茵未免天真过头了,真以为他这么多年在圈子里是吃素过来的了。
“我就这两个条件,只要陆哥同意,我立刻把视频删掉。”宋茵又道。
陆长闻手搭在座椅扶手上,神情有些不以为意:“宋小姐以为,我凭什么相信你手里只有这一份视频?而且删掉视频,宋小姐不怕我反悔吗?”
他的视线从宋茵牢牢攥着的手机上划了过去,宋茵估计没料到他是这个态度,语气有些急:“陆哥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怕我把视频曝光出去吗?”
她心思倒是够坏,就是手段有些不够。
陆长闻瞥了她一眼:“宋小姐可以试试。”
宋茵:“”
她打量了陆长闻好一会儿,才放出了杀手锏:“视频里,可不只有陆哥一个人。”
这话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然而陆长闻看了她一眼后,却只嗤笑了声:“既然如此,宋小姐为什么来找我?”
交锋不过几句,他已经看出了宋茵今日来找他应该是自己决定的,背后没有其他人指使她,这就说明这个视频应该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另外视频里并没有拍到周彻的脸,宋茵又选择了来找他谈条件,可见她没有证据证明另一个人是周彻。
他不知不觉已经不再被动,宋茵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便又听他道:“宋小姐知道自己今天的行为可以定性为敲诈勒索吗?”
宋茵一怔,陆长闻朝她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手机:“这段录音就是证据。”
“你什么时候——”宋茵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不妥。
陆长闻等了几秒钟,将手机搁在了一边,“我可以帮你跟欣扬解约。另外作为回报,你删除视频,我可以让聂筠以我工作室的名义跟你签约。资源由我提供,但能不能把握住就要看宋小姐自己的本事了。”
“当然。”他神情淡淡,“如果宋小姐想跟我两败俱伤,我也可以奉陪。”
两败俱伤。宋茵虽然天真,脑子却清楚得很——到时候怎么可能是两败俱伤,只会是她一败涂地。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急躁了,不该没准备好就来找陆长闻。但她实在等不了了,再不离开欣扬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她真的要活不下去了。事已至此,不如先答应了再说。左右视频在她手里,她可以等解约之后再跟陆长闻谈判。
·
五分钟后,宋茵款款下了车。
聂筠看着她脚步轻快地离开后,走到车门边看了一眼里头坐着的陆长闻。
陆长闻只和她对视了一眼便转开了视线,她抱起手臂默默站了一会儿,语气不免夹枪带棒,像是在报复陆长闻方才的不善:“你可不要告诉我,你真跟这位宋小姐有点什么。”
她这一会儿什么戏码都联想了一遍了,陆长闻再不解释几句,她这经纪人真没法干了。
示意助理和司机再等一会儿,她抬脚弯腰上了车,一屁股坐下后,随手便拉上了车门。
“说说吧?”她催促了句,“甭管什么事,我作为你的经纪人,总有权了解了解情况吧?”
陆长闻沉默了一分多钟才看向了她,似乎终于决定要开口了。但没等她支起耳朵,陆长闻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在这关键时刻发挥了程咬金一样的作用。
聂筠:“”
她有些想翻白眼,看着陆长闻果然选择先拿起了手机。
是周彻发来了一条微信,问陆哥哥怎么还不来呀,这春宵苦短他可都要等不及了。
陆长闻看着屏幕好一会儿,才敲击键盘回复了一条,告知周彻自己临时有事,今晚不能过去了。消息发过去,周彻没有再回,直接将电话打了过来,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是家里的事。”陆长闻垂下眼,随口扯了个谎。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周彻才道:“没关系,多晚我都等你。”
“别等了。”陆长闻又一次说自己今晚不会过去了,“你明天还要进组,早点睡吧。”
电话那边又是一阵沉默,周彻的声音听起来沉沉得:“我以为你忘了我明天就要进组这件事了。”
陆长闻怔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
那边周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非要今晚见面似的又一次道:“家里的事很急吗?要处理一整晚?不然我去找你,如果有需要帮忙的我——”
“不用了。”话没说完就给陆长闻打断了,“一点小事,我自己能处理。”
他讳莫如深,一句都不肯多加解释。
周彻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久,最后一次问他:“明天进组不知道要连着拍几天才能休息,你不想我吗?”
他分明是在给陆长闻搭台阶,可陆长闻却答非所问:“我接下来几天也有事要忙,等你休息的时候我们再联系吧。”
“”周彻没有说话。
陆长闻知道他是被自己遮掩的态度气到了,听着他不说话,下意识就想解释,但一想到宋茵手里的那个视频,他只能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现在告诉周彻也不会有更好的办法,他已经跟宋茵谈好了,只要再等几天,他在心里无声道,最迟一个星期,他一定能把这件事处理好。
到时候再跟周彻解释吧,陆长闻最后这样想。
“早点休息吧。”他放软了些语气,“我会想你的。”
说完,听周彻只闷闷地嗯了一声,他还没有再说什么,便将电话挂断了。
通话结束,一旁恍恍惚惚听得晕头转向的聂筠才找着机会开口:“你在跟谁打电话”
她一句话分好几次才说出来,陆长闻转头看她一眼,没再瞒她:“周彻。”
聂筠:“”
她觉得自己有点听不懂汉语了:“你说谁?”
“周彻。”陆长闻将手机屏幕给她看了一眼,神情自若又坦然,“我在跟他交往。”
聂筠:“??????????”
是陆长闻嘴瓢说错了话还是她会错了意?什么叫跟周彻在<豆<丁<群<769<84 24<40交往?什么交往?交什么往?
“你在说什么?”她喃喃发问。
陆长闻没想到她会这么惊讶,“抱歉,因为没想好要怎么说,所以一直瞒着你。”
聂筠:“”
她持续性懵逼了很久很久才无声地吞咽了口唾沫,自言自语似的道:“你其实可以继续瞒下去的”
陆长闻:“”
“所以。”聂筠缓过来后,智商紧跟着就上线了,“宋茵来找你谈的是你和周彻的事?她怎么知道你跟周彻的关系的?她给你看手机是拍到了什么吗?”
“嗯。”陆长闻解释了宋茵手里有个视频的事情,并简单地说了一下宋茵提出的条件以及最后谈出来的结果,“明天还要麻烦你联系欣扬的人,宋茵的违约金从我个人账户里扣。”
他倒是什么都想好了,聂筠却只关注一个问题:“什么视频?”
陆长闻:“”
聂筠是个明白人,很快便换了个问法道:“她拍到了你跟周彻在做什么?”
总不能是不可描述的事情,她寻思宋茵不可能在陆长闻家里装摄像头,琢磨着陆长闻的表情,她试探着道:“拥抱?”
陆长闻没说话,她哦了一声:“那就是接吻了?”
陆长闻:“”
他神情多少有几分尴尬,聂筠瞄了他一眼,目光在他形状漂亮天生带着点淡红色的唇上停留了几秒。
“帮宋茵和欣扬解约不是问题,但你答应跟她签约是认真的吗?”她说着,神情就恢复了正经,“一旦我们发表声明表示要和宋茵这个刚跟欣扬解约的年轻女艺人签约,你觉得媒体会怎么报道,营销号会怎么写?他们会觉得是宋茵太过优秀,你这个前辈慧眼识珠,还是会以为你跟宋茵之间有点什么?”
“我看这不是签了个艺人,是签了个老板娘吧?”她自己把自己说笑了,扭头又问陆长闻,“你不怕周彻吃醋吗?”
陆长闻:“”
“这个问题还要麻烦你。”他朝聂筠道,“我想把我名下的股份都转给你。”
“不至于。”聂筠一秒就GET了他的意思,“我可以直接代表工作室以个人的名义和宋茵签约,你意思意思请我吃顿饭就行,用不着送这么大礼。”
“不只是因为这件事。”陆长闻将手机在指尖转了个圈,像是早已有了主意,只是今天才终于说出来,“我不想演戏了。”
“什么意思?”聂筠一愣,“你要息影?”
她说着瞟见陆长闻的表情,心里又咯噔一下:“你不会是想退圈吧?”
“陆长闻你疯了?”聂筠差点直接从车里站起来,难以置信地蹙起了眉,“好好的为什么说不演就不演了?演戏不是你的梦想吗?你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怎么就不想演了?你——”
她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点什么,话音一转更不能理解了:“你不会是为了跟周彻在一起,所以就要牺牲自己的演艺事业吧?陆长闻你没病吧你?”
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的陆长闻:“”
他打住了聂筠无边无际的猜测:“我没有要因为任何人牺牲自己的演艺事业。”
“那你为什么要退圈?”聂筠不信。
陆长闻有些想笑:“我什么时候说要退圈了?”
聂筠立刻接了话:“你都不想演戏了,还不是要退圈?难不成你还要去干导演干编剧干——”
她的话突然顿住,像被点了穴一样不动了。
“你”她终于意识到了陆长闻到底想干什么。
陆长闻看着她,点了点头。
聂筠:“”
她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决定,就是当了陆长闻的经纪人。
当晚回家的路上,聂筠一直在跟陆长闻分析现在电影行业有多么多么不好做,筹备拍摄会遇到多少麻烦事等等,企图将陆长闻想做导演的这个想法扼杀在摇篮里。她也不是说坚决反对这件事,只是她做了陆长闻经纪人这么多年了,实在太了解陆长闻的性子了——这祖宗想拍电影那是真的想拍电影,就一头扎进去赔多少钱都拉不回来的那种。至于为什么说赔钱,她敢说陆长闻要不是想去拍那种倒贴钱千难万险拍出来还没人看的深奥文艺片,她直播吃屎。
然而无论她怎么说,说了多少,陆长闻都只一副我心已决的架势。她说得口干舌燥也没用,自己把自己气个半死,最后只能挖苦陆长闻道:“辛辛苦苦十好几年赚下的家业,你猜猜够你拍几部电影?”
陆长闻:“”
波折2
这一晚回到家,聂筠夜里做梦梦的都是陆长闻拍电影赔光了所有钱,最后粉丝也齐齐脱粉了,工作室也干不下去了的悲惨剧情。梦到一半,事情似乎要有转机的时候,一个凌晨打来的电话硬给她吓得一个激灵,腾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起来后她第一反应就是拿过手机掐断了铃声,同时扭身去看——这一看只看见空荡荡的房间,身边没有人。她这才如梦初醒,记起了这个月孩子在她爸爸那,说好了国庆过后她再去接。
拿着手机出了会儿神,聂筠才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接通了还在坚持呼唤她的电话。
电话是助理小杨打来的,接通后她还没来得及张嘴问有什么事,小杨就嗷的一声,噼里啪啦急得不行道:“筠姐!陆哥今天跟宋茵在一起真的被拍了!现在热搜上都快刷到第一了!”
“什么?!”聂筠一下子清醒了。
电话里小杨还在说这消息特意选在大半夜爆出来肯定就是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好多营销号也都下场开始联动给陆长闻瞎编剧本了,问她这可怎么办。
聂筠听了两句,翻身拿起平板就登陆了微博。热搜果然一直在刷,她点进去看第一眼就黑了脸——爆料的博主发的是一个动图,正是宋茵提着裙摆款款上了陆长闻车的那几秒。至于为什么能确定车里坐的是陆长闻,他娘的旁边就站着她,车里不是陆长闻还能是谁。
这个宋茵倒是玩的好一手声东击西啊,聂筠一边交代助理马上去拟文准备发声明澄清,一边又点开了那条爆料微博下的评论。八卦的力量真是强大,这凌晨四点多大家不睡觉刷什么微博呢,还竟说一些没有的事,什么宋茵下车时口红都花了,什么陆长闻禁欲人设崩塌啦,看得她真想冲进屏幕里拿胶带把这些吃瓜网友的嘴都封上。
丢了平板,聂筠挂断和小杨的电话后,也顾不得时间,翻出和陆长闻的通话记录就拨了过去。
陆长闻这回接得倒快,就是听声音分明也是被电话吵醒的,问她怎么了。
聂筠也没废话:“我们被宋茵耍了。她找你根本就不是想拿视频跟你谈条件,我猜的一点没错,她提前找好了人偷拍,说什么谈条件,分明就是冲着你这个人来的。”
陆长闻:“”
他蹙着眉从床上坐了起来,回忆着今天宋茵的反应,道:“我觉得不是她。”
聂筠叫他说得一愣:“不是她是谁?”
陆长闻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但他就是觉得应该不是宋茵做的,这倒不是说他有多相信宋茵的人品,而是因为他觉得宋茵没这个脑子。
聂筠听了他的解释:“”
很有道理,她被说服了。但不管消息是不是宋茵露出去的,这事肯定也跟她有关系。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她一个头两个大,“宋茵手里可还有视频呢。”
视频才是最大的问题,陆长闻沉默了几秒:“见面再说。”
电话里确实谈不清楚,聂筠应了声:“好。”
她又问要不要来接陆长闻,陆长闻说不用,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凌晨四点多,天还黑漆漆得。房间里也没开灯,只手机的屏幕亮着。
陆长闻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点开微信,给周彻发了条消息过去。
·
上午九点,工作室。
聂筠看着沙发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宋茵——快一个小时了,宋茵真不愧是演苦情戏出身的,这眼泪就跟自来水似的说来就来,还不带停的,简直没完没了,哭得人快烦死了。
她颇为头疼地扶住了额头,从指缝里瞥了一眼旁边的陆长闻。
不等她用眼神发出疑问,抹泪时余光瞟见她动作的宋茵又发作了,一把推开紧挨着她坐着的助理小杨,起身就朝陆长闻这边走了过来,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陆哥,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照片和视频我明明亲眼看着那两个狗仔删了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备份。陆哥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是想离开欣扬那个鬼地方,我跟冯辉他们不是一伙的”
她说的冯辉是她的经纪人。而据她所说,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冯辉不仅是宋茵的经纪人,还是宋茵所在经纪公司欣扬影视的副总,和欣扬的老板冯灿是亲姐弟。欣扬是冯灿和其丈夫出资注册成立的,但冯灿和其丈夫本身是做服装生意的,所以欣扬自成立以来,一直都是冯辉在打理。宋茵入行的第一部戏,主要投资人就是这个冯辉。据说冯辉在宋茵还上大学的时候就提出了要签下她,还许诺会把她当成公司一姐来捧。宋茵虽然小聪明不少,但本质上还是个单纯姑娘,冯辉把她夸得跟天仙似的,把她未来的星路都给她规划好了,她当然就把冯辉当成了伯乐,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冯辉签了长期合约。
这个长期有多久呢,聂筠听见的时候都惊呆了——宋茵竟然跟冯辉签了十五年的合约。她这哪是签约,她这分明是把自己整个人最好的年华都卖给欣扬了。
于是问题就来了,宋茵正式成为欣扬的艺人没有两个月,她就发现——自己被骗了。
冯辉根本就不像他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彬彬有礼,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他非但没有像自己签约前许诺的那样帮宋茵争取什么什么好剧本好资源,还反过来拿资源和代言威胁宋茵,逼宋茵跟他上床。宋茵当然不肯,于是冯辉这个人渣就趁她不备给她下药把她给迷奸了。宋茵虽然单纯天真,但不代表她好欺负。第二天醒来后,她先是痛哭了一番,然后就杀到公司把冯辉的办公室给砸了,提出了要跟欣扬解约,还说要去告冯辉强奸罪。结果,事实证明她是真的天真,冯辉听她声嘶力竭地威胁了一通后,连眉毛都没动一根,扭头就甩了一份合约的复印件给她,告诉她要解约可以,先把违约金赔了。别说赔违约金,宋茵当时如果离开欣扬,连吃饭都是问题。所以她根本不可能跟冯辉解约,而且冯辉还录下了那一晚的视频,并威胁她说如果敢报警告自己,就等着被全网围观她在床上的骚样吧。
巨额赔偿金和对女孩子而言最重要的清白,就像两座高高的大山,一下子就把宋茵给压垮了。她那天到最后险些哭晕过去,最后却没有办法,只能选择了妥协。而从那天开始,冯辉和欣扬就成了她永远的噩梦。她不仅工作上任何事都要听冯辉的,私下的生活也被冯辉控制着,冯辉那个变态,几乎每周都要找她做那事,就连拍戏在剧组的时候都不放过她。
而且这还不是噩梦的终点,冯辉那个人渣根本不会因为她的妥协就放过她,甚至还变本加厉更变态地折磨她。从三个月前还在拍摄《西南海岸》的时候,冯辉有一次带她去开房,她到了地方才发现冯辉竟然还带了一个欣扬刚签下的小鲜肉来,要跟她玩3P。她忍受冯辉隔三差五的骚扰还不够,现在还要受这样的屈辱,冯辉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她实在受不了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看她可怜,就在她已经快要崩溃的时候,为她投来了一束光——她那天原本是要去冯辉家里的,没想到刚到了停车场就阴差阳错看到了从车上下来的陆长闻和周彻,而且两个人还在电梯间旁的楼道口接了吻。她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拿手机拍了下来。但当时她太紧张了,打开手机半天才调好摄像头,也没敢一直拍,怕被发现只拍了有十几秒就匆匆跑了。后来回了家她才看见,视频里其实只拍到了陆长闻的脸,周彻则只入画了背影。
她那天拿着手机,后半夜几乎是睁着眼过去的。她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要拿这个视频做什么,只是觉得自己拍下了这样一个视频就好像有了一张牌在手里。她知道陆长闻的厉害,也知道周彻和弛文的关系,想着无论这两个人当中的哪一个,应该都能帮自己脱离苦海。至于为什么最后她选择了来找陆长闻,一方面的确是因为视频里只有陆长闻露了脸,另一方面大概是她潜意识里觉得陆长闻应该比周彻好说话一点,虽然陆长闻看起来像一座远在天边的雪山,而周彻笑起来却好似邻家的大男孩。
于是,她下定了决心要找陆长闻谈条件,借陆长闻的能力离开欣扬和冯辉那个恶魔。但她在欣扬也有一年多了,冯辉做事的许多手段她也都看到过,所以为了再留一手,她提前花钱雇了两个狗仔在盛典那晚蹲点,想着最好能拍到一些自己和陆长闻有点什么的照片或视频,好有双重把握让陆长闻肯帮自己。但没想到陆长闻的反应和她之前想的根本不一样,三两句就反把她给绕了进去,而且她也的确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只能同意陆长闻的建议。
那天下了车后,她其实想了很多,她虽然入行时间短,但也听说过一些陆长闻的传奇事件,思前想后越发觉得自己来威胁陆长闻有些傻了,所以便想着就听陆长闻的,左右先离开了欣扬再说。所以她就又花钱从那两个狗仔手里买下了自己先前想要的照片和视频图像,并亲眼看着那两个狗仔删除了相机里的内容,想着安心回去等陆长闻联系自己,实在不行她再拿这些“证据”去跟陆长闻谈判。
结果没想到,那两个狗仔竟然在删除照片和视频之前就备了份,不仅骗她花了钱,还扭头就拿着那些照片和视频找上了她的经纪公司和她名义上的经纪人冯辉,威胁说欣扬如果不肯出钱帮她这个新晋小花买下那些照片和视频,他们就要把东西发到网上去,说欣扬教唆艺人勾引陆长闻。现在想想都觉得可笑,人家狗仔都知道挑软柿子捏,她却天真地以为自己能拿捏住陆长闻。
于是事情发展就超出了她的预料——冯辉那个人不仅坏,还很是唯利是图。一看到狗仔手里拿着的是她跟陆长闻有关系的照片和视频,二话不说就表示愿意出这个钱。但显然冯辉肯出钱并不是想保她,而是想借那些照片和视频炒作,于是网上现在传的花边新闻,基本都是在说她和陆长闻因戏生情郎情妾意干柴烈火之类的。这样的结果,于陆长闻而言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对她和她的经纪公司而言,无疑是一个机遇。毕竟能和陆长闻炒上CP不容易,要是能炒得好,那她这个新晋小花不就直接一跃成为圈内顶流了?
冯辉打的一手好算盘,特意选在大半夜的把绯闻曝出来就是想打陆长闻这边一个措手不及。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今天一大早她还是被冯辉的电话给叫醒的,告知她醒了就抓紧时间去公司,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谈。好在她去之前先看了眼新闻,要不等她到了公司,铁定就得被冯辉给关起来。
她也是走投无路了,公司不能去,家也不敢回,只能来找陆长闻了,想着靠那个视频做底牌,把筹码全压在陆长闻身上,就算是撕破脸死磕,也要让陆长闻帮她离开欣扬。
说真的,她这人生经历都能写成剧本拍电影了。聂筠和陆长闻听了她的悲惨自述,又看她哭得要背过气似的,真是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也不是不想说,就是不知道说什么——按陆长闻的性子和行事作风来看,他绝对不会因为听宋茵哭诉了一番就生出什么怜香惜玉之心,然后自掏腰包心甘情愿地救宋茵脱离苦海。而聂筠也不是什么感性之人,她在这个圈子里跟陆长闻一起一路走过来,什么样的事没见过,什么样的人没遇到过,宋茵的经历绝不是圈子里头一份,没准还有比她更惨的。而且宋茵就算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惨,也不代表她就能用同样的招数来威胁别人吧?陆长闻和聂筠可不是圣人,没那么善良的心地,被威胁了还反过来同情那个威胁自己的人,不管对方有多可怜多值得同情。
所以宋茵从早上来了到现在已经哭了将近一个小时了,陆长闻和聂筠也没松口给她一句准话。聂筠是因为想听陆长闻怎么说,毕竟宋茵手里握着的底牌是他和周彻在的视频,这件事究竟要怎么结束,关键其实还在陆长闻准备怎么处理那个视频。至于陆长闻为什么不说话,大概也是因为在考虑这个问题。
考虑了一早上了,也该有结果了。
听宋茵又嘤嘤嘤地哭了一番后,陆长闻总算开了口,问宋茵道:“我可以帮你,但我凭什么相信你不会备份视频?”
这,宋茵一听又流下了泪:“我真的没有备份视频,你们可以去查我所有的设备和账号,视频真的只在我手机里有一份。我就是想离开欣扬和冯辉那个人渣,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她这会儿是真哭了——她快为自己昨晚提出要做陆长闻女朋友的行为后悔死了!她到底是怎么长的脑子以为陆长闻会同意自己的条件!而且她真的低估了陆长闻的路人缘和粉丝战斗力,来之前她刷了微博,网上的确有信了她是陆长闻女朋友的,但不信陆长闻会跟她因戏生情反说她想蹭陆长闻热度的网友也比比皆是!而且人家说的真的有道理,她这个当事人看了就忍不住认同,陆长闻这么多年拍电影什么样的女明星没合作过,要是真会因戏生情,还能轮得到她这个刚入行的小演员?
悔上心头,百口莫辩。
宋茵刚才哭大概得有七分眼泪是假的,但现在她十分眼泪都是真情实感流下来的了。她进这个圈子只是想赚钱混口饭吃,她没想弄成今天这样,她也不想惹恼了冯辉再跟陆长闻翻脸,她甚至都想过干脆退圈走人算了,可欣扬那边那么多赔偿金,她能躲得了一时,能躲得了一辈子吗?万一冯辉在向法院起诉告她,她怎么办?
“我真的没有备份视频”她快后悔死了,后悔自己此前的每一个愚蠢决定,“陆哥你相信我,你的事我谁也没告诉,视频也只有那一份,我求求你相信我!只要你帮我离开欣扬,我一定立刻把视频删掉,以后我也会老老实实闭上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宋小姐你还是先别哭了。”聂筠示意小杨上来扶宋茵一把,抽了张纸递了过去,“现在这个事情不是陆哥肯不肯帮你这么简单,也不是视频删除不删除的问题。而是就算我们肯帮你出违约金,欣扬那边也未必肯放你。再说现在这个情况,就算是以我的名义帮你跟欣扬解约,不也是不打自招承认陆哥跟你真的 18|03|15 豆,DING ⑴琳戚饲<三砌扒寺灸 〖有什么吗?”
她说的也是事实,宋茵听了,呆呆地看了她几秒,眼一红,噼里啪啦又是几滴泪。
“我可以发个人声明,录视频开直播澄清也可以。”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样了,“我就说是我自己想离开欣扬,所以去求陆哥帮忙,陆哥是看我可怜好心想帮我,不是跟我因戏生情。我有自知之明,我配不上陆哥”
这还真算是个办法,聂筠又抽了张纸给她,“那欣扬那边,宋小姐怎么知道冯辉有了违约金就肯放你离开?”
“我有证据!”宋茵擦了把泪,总算说了点真正有用的信息,“我有冯辉和公司男艺人玩3/P的视频,冯辉一定不想视频曝出来,他会同意跟我解约的!”
聂筠:“”
“可是”她都替宋茵犹豫,“冯辉手里不是也有宋小姐你的视频吗?”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宋茵咬了咬牙,“就算他把视频曝出来,我也不能再回去了,大不了大家一起玩完!”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聂筠扭头看向了陆长闻。
陆长闻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瞧着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聂筠得了他首肯,也没在宋茵面前露出其它表情来,只终于给宋茵吃了一颗定心丸:“宋小姐自己说的话可不能再变了,我现在就联系冯辉跟他谈你解约的事情,需要你出面的地方,你得自己说清楚。”
“我懂,我不会反悔的!”宋茵一激动又落了两行泪,不住地朝聂筠和陆长闻道谢。
聂筠拦住了她要鞠躬的动作,看了眼她搁在沙发上的包包,“视频宋小姐准备什么时候删掉?”
“现在!”宋茵扭身就拿起包掏出了手机,有些颤抖地解开了锁屏,“我现在就删!”
她说着,就真的当着聂筠和陆长闻的面打开了视频,点击了删除,然后又点开了手机的云储存空间,把那里面系统自动上传的备份视频也给删了。删完之后,她还把手机递给聂筠让聂筠又检查了一遍。
聂筠也不客气,把她手机什么内存文件夹网盘都翻了一遍,确保没有任何视频或图片的备份后,才朝陆长闻点了点头。
陆长闻也谈不上松了口气,只是一直蹙着的眉放平了些。
聂筠看了他一眼,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又和宋茵道:“我们会按照约定帮宋小姐跟欣扬解约,而且如果宋小姐愿意的话,我还是可以以我个人的名义代表工作室跟你签约,但日后的片酬问题就要另谈了。”
“我愿意!”宋茵怎么可能不愿意。
聂筠道了声OK:“那劳烦宋小姐把你手里冯辉跟你们公司男艺人那什么的视频传给我,我得准备充分了,才能去跟冯辉谈。”
宋茵连连点头,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U盘来递给了聂筠:“东西都在这里面。”
聂筠:“”
感情视频还不止一个,搞得还挺刺激。
她没啥欣赏人渣玩3/P的兴趣,只收下了U盘,然后朝一旁的小杨使了个眼色。
小杨立即会意,朝宋茵道:“宋小姐,我先带你去休息一会儿吧。等筠姐准备好了,我再去叫你。”
“好。”宋茵现在看他们谁都像救世主,“谢谢你。”
小杨笑了笑,扶着她先出了办公室。
等人走了,聂筠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感叹道:“这姑娘也不是一般人,我可真是服了,这说哭就哭的本事,不演苦情戏真屈才了。”
听她感叹的陆长闻:“”
他似乎没什么搭话的兴趣,聂筠瞟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陆长闻答得倒是快,而后问她:“你之前是不是让小杨拟好了澄清恋情的声明?”
聂筠点了点头,他便又道:“先把声明发出去吧。”
聂筠看了他两眼,语气有些古怪,像在调侃又像在唏嘘:“这么急,发给谁看?”
陆长闻坦然道:“粉丝。”
的确是粉丝,只不过单指一个他而已。
心上人
周彻今天新戏第一天进组,原本是件挺令他开心的好事,因为他对演戏这件事的兴趣和热衷也是实打实的。他是为了追逐陆长闻进的圈,但他也是真心想做这一行,而且是想做好,好到能和陆长闻比肩。
但事实上他的心情真的糟糕透了,从早上醒来看到网上的新闻和陆长闻那条交代他“安心进组什么都不用管”的微信开始,他就一直处于一种有些暴躁的情绪当中。
微信里陆长闻已经告诉了他被宋茵拍到了视频的事情,结合网上的消息再推测一下,他大概也猜到了怎么回事,知道微博上刷的什么陆长闻恋情实锤的瓜都是假的,但他还是生气——他气的不是这件事,而是陆长闻对这件事的态度和处理办法。无论是陆长闻昨晚对他的隐瞒还是今天凌晨那条不痛不痒教育他一样的微信,都让他觉得陆长闻根本没把他当作自己人,也没把他放在心上。
这让他很不爽,不,是非常极其超级不爽。所以他不仅没回陆长闻的微信,从早上到现在也没给陆长闻打一个电话问一句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他就想看看陆长闻所谓的自己能处理好是能处理得多好,还想看看陆长闻到底什么时候能想起来这件事最该告诉最该一起商量怎么处理的人其实是他,而不是什么团队什么经纪人。
但现在看来,指望陆长闻想起来这些,真是白日做梦。这都几点了,别说陆长闻本人没任何消息或电话给他,就连陆长闻的工作室也是安静得出奇。这都快十二个小时了,工作室别说澄清声明,连个屁都不放。这什么意思,准备默认所谓的恋情?就因为被宋茵威胁了?
周彻窝在车里刷着微博上热搜底下的评论和一些吃瓜号的爆料,看着网友意淫出来的陆长闻和宋茵的什么剧组恋人干柴烈火戏码和什么房车激吻戏码,简直想把手机砸了——是因戏生情,是干柴烈火,但不是跟宋茵好吗?
他越看越气,最后直接把手机一丢,无比烦躁地低声骂了一句。
车里还坐着爱脸红的助理姑娘,听见他骂脏话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然后便看见他不知道从哪翻出了包烟来抽出了一根就点上了。
“彻哥”她左右看了看车窗外面,“这里不知道有没有媒体蹲拍”
影视城内外每天不知道多少眼睛专盯来拍戏的明星,助理姑娘也是好意,怕周彻抽烟被拍到,毕竟现在网友都希望明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抽烟可不符合周彻的少年人设。
但周彻:“”
他跟没听见助理姑娘的话一样,点着烟就抽了一口。
助理姑娘不说话了,打开手机敲击着屏幕,不知道是不是在跟袁媛告状。
周彻不大想搭理她,就靠着椅背抽着烟,眼神沉沉,像是在透过烟雾看什么。
一支烟没抽完,袁媛就回来了,拉开车门闻到烟味,蹙起了眉:“你是之前被黑得不够还是怎么?”
她用手扇了两下:“把烟掐了。”
周彻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但还是把烟掐了。
袁媛这才上了车,顺口似的道:“陆长闻工作室发声明澄清恋情了,说跟宋茵只是工作关系,未来工作室会跟宋茵签约,但陆长闻本人跟宋茵没有任何同事之外的关系。”
她知道陆长闻是周彻的偶像,所以刚才刷到微博现在就顺口跟周彻说了。
周彻听了先怔了一下,而后才默默拿起了手机,自己打开微博点进了陆长闻(豆丁酱整理18あ03あ17)的工作室,把刚发的声明看了一遍。
刚看完,微信就提示收到了消息。周彻不自觉坐直了些,瞥了袁媛一眼。袁媛正敲着键盘不知道跟谁聊天,根本没注意他。
他这才点开消息,老天爷开眼了,还真是陆长闻发来的。只是,不等欢喜涌上心头,他就又撇下了嘴——陆长闻就发来了一句话,告知他宋茵已经删掉了视频。
这心情可真是一起又一落,周彻都被气笑了。
视频不删又能怎样,宋茵敢曝出去吗?一旦曝光视频,就意味着同时得罪了他和陆长闻,到时候还不定是谁先混不下去呢。他在乎的不是这个视频宋茵删不删,他在乎的只是陆长闻的态度。
他有些生闷气,盯着手机盯到屏幕暗下去,也没有回陆长闻的消息。他觉得自己需要哄一哄,哪怕就一句,然而陆长闻似乎只有那一句话要跟他说,手机始终没有提示收到第二条消息。
“”周彻觉得自己要气死了。
大抵他的情绪表露得太明显,旁边袁媛有所察觉,扭头看了他一眼,蹙起了眉:“你咬牙切齿地做什么呢?有空刷手机操心别人的事,不如多看看剧本。”
周彻:“”
“我下午得回公司一趟,你老老实实在这待着。”袁媛说着,朝他伸出了手,“车钥匙拿来。”
周彻看她一眼,好一会儿才老大不情愿地把钥匙递了过去。
“该交代的我都交代过了,你说什么做什么都多长两个心眼,别让人再捏着错处逮着你黑。”袁媛将车钥匙收进了自己包里,抬眼瞥见周彻手边的半包烟,直接伸手也拿了过来,“年纪轻轻得装什么深沉,以后别抽烟了,回头我给你买点糖,想抽就吃糖吧。”
“”周彻原本就沉的脸色更沉了,“我不吃。”
吃什么糖,他都二十二了,又不是两岁!
袁媛看出了他的不悦,大概猜到了他是因为什么,笑了一声。
“你吃不吃糖我不管,但这烟你以后在剧组不能抽。”她说话的语气活像高中时候外号灭绝师太的教导主任,“你不是崇拜陆长闻吗,以后只要是拍戏在剧组,你就参考他那种无欲无求的生活方式,少说话多做事,时刻记着你首先是弛文的艺人,其次才是周彻。”
无欲无求,嘁,周彻发自内心地嗤笑了声。
袁媛又瞥他一眼:“听见没有?”
“听见了。”周彻这才漫不经心嗯了声。
袁媛也没再多说,“车我开走了,这两天你就在剧组待着,收收心。”
说罢,她又和助理姑娘交代了一番,然后便看着时间先走了。
她这边刚走没一会儿,那边场务就来传话说导演让周彻先去化妆,下午先拍定妆照,晚上就拍周彻饰演的豫王世子宫宴上露面的第一场戏。
场务传完话就先走了,助理姑娘像是生怕周彻没听见,又转达了一遍。
周彻随口应了一声,手机在屏幕上敲击出最后一个字,将消息发了出去。
“走吧。”他收起手机,拉开了车门。
·
晚上的拍摄进行得很顺利,周彻不仅很在状态,而且表现得非常专业。虽然今晚的主角不是他,豫王世子在宫宴上只是露了个面,镜头并不多,但他的表现毫无疑问说明了他有能力来饰演这个角色。无论是表情与眼神的拿捏,还是对台词语气的把握,都受到了导演于海升的肯定。
结束拍摄后,于海升还特地把周彻叫到一边夸了他几句,说他是英雄出少年。
这样的夸赞,如果是放到以前,周彻一定会非常高兴,八成还要兴奋得半夜睡不着。但经历了昨晚的视频事件和今天袁媛那句无意的“吃糖”之后,他突然对有关年龄的很多话题都敏感起来。
当晚回到酒店房间后,他对着镜子照了好久,又想到自己之前收到的好多妈妈粉儿子长儿子短的私信,越看镜子里的自己,越觉得不开心——他不想顶着什么少年人设,也不想总被人用看孩子一样的眼神看待,就好像一头自认凶猛的老虎,你说它好可爱像小猫咪,它能开心吗?
周彻现在就很不开心。他囫囵着洗了把脸,揣着一肚子心思出了浴室。
一只脚刚踏出去,便听到了手机响起了提示音。他随手抽了张纸擦了擦脸上滴落的水珠,走过去拿起手机坐在了床边。
是陆长闻发来的消息,问他睡了没有。
他没回,直接发了视频通话过去,但却没开前置摄像头。那边陆长闻接得很快,没有再像上次一样给他看打哈欠的肥猫橘子,镜头就朝着自己。
视频接通了,周彻却不说话。陆长闻也不说话,盯着屏幕上酒店的白墙看了一会儿,才喊了他一声。
他应了:“嗯。”
陆长闻那边安静了几秒,“你还在生气吗?”
从今天凌晨到现在,周彻只回了他一条消息,内容却是坦白说自己很生气,因为他处理整件事的态度。他收到消息后想了很久,又拐弯抹角地问了聂筠,大概明白了周彻为什么生气。只是他这么多年身边翻来覆去就团队里这么几个人,平时除了拍戏就是一个人待着,工作以外的社交能力,说白了他压根没有,所以他就算知道周彻为什么生气,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周彻才能不生气。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试探的味道,周彻看着手机屏幕上他轻轻眨动眼睫的样子,又“嗯”了一声。
这两声“嗯”就很值得琢磨,陆长闻又不说话了,眉下意识蹙起又松开,不知道是不是在考虑该说些什么。
周彻也不出声,故意使气氛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儿过去,陆长闻终于开口,两个字:“抱歉。”
周彻:“”
他深吸了一口气。
“你可以不生气吗?”没等他质问为什么抱歉,陆长闻就再次开口道,“我以前没有和其他异性或同性交往过,不太了解恋人之间应该怎样相处。我现在知道了,彼此之间坦诚相待很重要。昨晚是我做得不对,以后不会了。”
周彻:“”
这个解释过于直击人心了,语气也诚恳到令人有些绷不住。
周彻下意识便弯了嘴角——心上人说自己是他的第一个,这谁听了能忍住不窃喜?
但窃喜也要忍住,他意识到自己过于好哄了,赶忙压下嘴角掐了自己一把,硬是把满心的欢喜给掐下去几分,又故作冷漠哼了一声道:“花言巧语。”
“不是花言巧语。”陆长闻不知道他这几秒间心里都想了什么,蹙着眉为自己辩解,“是真心话。”
老天爷,真心话真要命啊。周彻这回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他向后仰倒躺在了床上,手机镜头终于调成了前置。陆长闻原本还在想他笑了是不是就不生气了,一眨眼看到屏幕上他眉开眼笑的样子,才反应过来。
“你骗我?”他以为周彻根本就没生气。
“我骗你做什么?”周彻的笑意一收,“我只是比较好哄,你应该感到庆幸。”
陆长闻:“”
他垂了垂眸,唇一弯也笑了。
周彻隔着屏幕伸手摸了摸他微扬的眉,哼哼两声道:“你别得意,我这是念在你是初犯才不为难你。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还能怎么收拾,左不过床上往死里折腾。陆长闻觉得他是纸老虎,再说这会儿隔着屏幕,才不怕他的“威胁”。
他眉眼弯弯的样子,怎么看透着股“你能拿我怎样”的意思。周彻看他两眼,心道我还治不了你,嘿了一声,语气变了味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开车去你那?”
这话显然是胡扯,哪有车,走着去还差不多。
但陆长闻却信了,因为他并不知道周彻的车被袁媛开走了,而且他确实觉得周彻能干出这种深更半夜溜出剧组杀到他家里把他折腾一番再赶在天黑前回去的事来。
他想到这,表情不免就收敛了。
周彻得意地挑了挑眉:“怕了?”
陆长闻没说话,他又笑了声:“这样吧。看在你知错就改态度诚恳的份上,你答应我件事,我今晚就不过去了。”
“什么事?”陆长闻超配合地问。
“让你快乐的事。”周彻笑得一点也不正经,一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下命令似的道,“把衣服脱了,像上次那样,弄给我看。”
陆长闻:“”
他上次纯粹是因为离开度假村时在车里做的那一次太刺激了,他被勾起了情欲,周彻送他回家分别时又留给他一个过于激烈的吻,他才没忍住进了家门就借着劲用上了按摩棒。以致于后来周彻在视频里提出那样的要求时,他一时冲动就忘了什么害羞不害羞理智不理智的了。
可他现在一点也不冲动,周彻的这个要求,无疑让他想立即结束视频。
“二选一。”周彻看起来完全不打算放过他,“你有一分钟的时间考虑。”
陆长闻:“”
“你昨晚放了我鸽子,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可还欠着我呢。”周彻说着给他一分钟时间考虑,其实已经替他做了决定,“而且我们都好几天没做了,你不想我吗陆哥哥?”
他说着,将镜头移开朝向了自己身下,“它可想死你了。”
陆长闻看着他已经要撑起的裤裆,欲迎还拒道:“你不能自己弄吗”
“我也想自己弄。”周彻有些情动地解开裤链隔着内裤握住了自己,语气无端生出几分委屈来,“可它现在看不到你就射不出来,我想自己弄也不成啊。”
他这话说得,陆长闻脸当即一红。
“你最好了陆哥哥~”周彻朝他撒娇,“就一次,我撸出来就不让你弄了。”
内心深处很是吃软不吃硬的陆长闻:“”
算了,他以一种名为“自己选的人,不依着还能怎么办呢”的心态说服了自己,无声地妥协了。
周彻看出他的意思,欢喜更甚:“先别脱衣服,我换平板登微信,等我一分钟。”
话落,他就先把视频挂断了。
想了几秒才想明白为什么要换平板的陆长闻:“”
脸更红了,心也跳得更快了。
他口干舌燥,忍不住去倒了杯水来喝,一杯水喝完,周彻的视频通话便再次打了过来。他险些被呛住,咳了几声才红着脸接了视频。
“找地方把手机放高点。”周彻一上来就指挥他动作,语气中分明透着迫不及待的味道。
陆长闻没说话,只依言将手机用支架架起来,搁在了床头柜上。
周彻又让他调了调角度,才OK了声道:“把衣服脱了再到床上去。”
他不知道把平板放在了哪里,屏幕上看不到他的脸,陆长闻打开蓝牙连上耳机,看了一眼镜头后,戴上耳机背过了身去。
他穿了一套衬衫领式样的家居服,扣子要一颗一颗地解。周彻也不催促他,只喘息声轻轻地从耳机里传过来。
扣子解了有一分钟,陆长闻才缓慢地脱下了上衣。弯腰褪去裤子后,他随手将家居服丢在了一边。脱去束缚,比例完美的身体便露了出来——肌肉紧实的手臂、光洁如玉的后背、弧度美好的细腰、笔直修长的双腿以及内裤包裹下浑圆挺翘的臀,一一透过屏幕落入了周彻眼中。
上帝造物真神奇,真正的美丽果然是无关性别的。陆长闻这具处处勾人的美好身体,任谁看了不动心。他也不过是碌碌俗世中的一个凡人,怎么能不为色所迷?
“呵。”耳机里传来一声轻笑,陆长闻觉得自己的耳朵被烫了一下。
他没说话,坐在床边褪下内裤后,起身短暂地消失在了镜头前。
周彻也不问他去做什么,只颇为感叹道:“只能看不能摸真折磨人啊。”
那这折磨还不是自找的?
陆长闻不知道听没听见他这一句,一直没吭声。得过了有两三分钟,他才又出现在了镜头里。虽然他从另一边上了床,是背对着镜头跪坐下去的,但周彻还是看见了他前面阴茎已经挺立起来了。
“这么久做什么去了?”他明知故问。
陆长闻没搭理他,只微微朝前倾身,一手撑在了床上,另一手则向后摸向了后穴。
他跪坐着,周彻只看得到他的动作,便不满足道:“把屁股翘起来。”
陆长闻:“”
他无声地吞咽了下,调整了一下姿势,依言高高翘起了臀部。
随着他动作,周彻自然便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已经有些湿哒哒的后穴,也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知道他刚才去做了什么。
“就知道你口是心非。”他握着自己老二的手不自觉撸得快了些,“说着不要,还弄这么带劲?”
他不知道哪来这么多话,不知道看破不说破吗。
陆长闻有些要恼羞成怒:“你再说,我就真不要了。”
“好好好。”周彻见好就收,“我不说了。”
他闭了嘴,陆长闻才重新抬起腰来,轻轻喘着,将手指慢慢插入了后穴。
“嗯——”他情不自禁地闷哼了声。
后穴里肯定是提前涂好了润滑剂,手指一抽动起来,周彻立即便听到了轻微的啪啪声。他忍不住喘起来,紧盯着屏幕里陆长闻的每一个动作,越发激烈地撸动起了自己。
“呜——”陆长闻要找到自己的敏感点自然很简单,只是他想碰又不敢碰,怕一碰腰一软手就撑不住了。
周彻看着他明显在渴望更多的样子,浑身的火直往身下冲。
这可真是自作自受了,他紧蹙着眉眼都红了,咬着牙命令道:“别停。”
陆长闻也不想停,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不颤抖。
“你快一点”他嗓音也在颤,呻吟声总是脱口而出,浑圆的臀随着动作一晃一晃得,像巫山深处的云。
快感则像卧在云上的风,一开始还只是令人心旷神怡地轻轻吹拂着,这会儿说猛烈便毫不客气地卷地而来,呼啸着将人整个包裹在了其中。
“操!”周彻一个没忍住,浑身一抖,直接挺腰射了出来。
白色的精液全都喷射在了平板屏幕上,他急促地喘息着,抽了两张纸简单地擦拭了几下。
那边陆长闻已经撑不住朝前趴倒在了床上,只屁股还高高翘着,手指在后穴里进出的速度比刚才快了些,阴茎也无意识地在床单上蹭着。
周彻虽然刚射完一次,但看着他快要高潮了似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想顶进去狠狠抽插。
他又握住自己撸了起来,一边看着陆长闻自慰,一边想着过两天得了空他非得把陆长闻操到下不来床,不然都不能一解这几天的相思之苦。
“用手指射得出来吗?”他语声低低地问道,“想不想要我?”
耳机里他的声音听起来更性感,陆长闻一颗心滚烫滚烫得,诚实地嗯了一声。
“乖。”周彻隔着屏幕啵唧一声亲了他一口,“下次补给你。”
“啊——”话音刚落,陆长闻便借着床单直接把自己蹭射了。
周彻给他叫得浑身又一紧,看着他受不住似的抽出手指趴倒了下去。
“周彻。”陆长闻喘息着喊了他一声,手指还在穴口处流连忘返地抚摸着,“我想要”
他本来今晚满腹心思真没想这些,但现在什么心事烦忧他都忘了,他只觉得后面痒得厉害,想周彻能进来填满他。
可周彻现在是有劲没处使只能干看着,咬牙切齿骂自己:“他妈的我真是自作自受!”
“嗯啊。”陆长闻又将手指插了进去,脸埋在被子里闷闷地叫着,每一声呻吟,都在向周彻表达他的渴望。
周彻:“”
他简直要怀疑陆长闻是故意在勾引他了。
喘息声愈发急促,胸膛随着心跳起伏,欲望像一根无形的线,隔着屏幕将他们的心紧紧地系在了一起——又是一轮令人快乐的煎熬开始了。
对镜
接下来的几天,周彻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临近放假的时候,那种焦急又迫切的心情,真的像是有猫在用爪子挠自己一样。他进入角色拍戏时还好,一旦离开镜头,他简直浑身不得劲,恨不得自己插上翅膀就真能飞,好飞去陆长闻那。
可惜凭他再等不及也没有用,整个剧组的人都在忙,一天从早拍到黑,没一个人喊累,他总不能真借着弛文做靠山耍大牌要休息,所以只能天天憋着一股子邪火硬熬。
熬了有一个星期,天可怜见,没用他想法子溜出去一晚,陆长闻自己倒送上门来了。
·
周彻现在在拍的是一部古装权谋大戏,开机前刚刚二次更名为《藏紫》。剧是翻拍,原著是一个热度一直很高的IP,粉丝基础不容小窥,所以虽然他们现在还在拍摄,但热度已经不低了。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或许就是因为刚开始拍就收获了过高的热度,《藏紫》还在摇篮里就遭到了各种针对。开机当天,剧组的服化道和部分主演的定妆照就受到了广大自称淑芬的网友们的一致吐槽,说这什么垃圾造型,太辣眼睛之类的。刚一开机就被刷了恶评,也算是备受恩宠了。当时导演于海升还给气个半死,好在投资方不会因为网友的几句话就放弃自己刚投了钱的亲儿子,原著作者又亲自下场力挺他们,事情才不了了之了。
但谁也没想到,一天到晚的扑街预言还不算完,这正拍得来劲,剧中饰演先太子的演员突然辞演了。
先太子这个角色虽然是个一出场就要领盒饭的角色,而且大部分镜头都是出现在其他角色的回忆当中,但这可是个至关重要的角色,是男主角齐王生命中最关键的一个人物。当初选角时,这个角色据说还是于海升亲自上门跟那位咖位颇高的实力派鲜肉演员谈的,而鲜肉演员也同意了来客串出演,但没想到临到该拍先太子的戏份了,这位大哥又突然说不演了,而且给的辞演理由摆明了就是胡扯。
这可把整个剧组的人给气个半死,于海升挂了电话就摔了手机,当众点名道姓地怒斥了这位鲜肉演员耍大牌不守信用,并诅咒了一下对方早晚要糊。结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会来事,偷偷拍下了于海升“咒骂”那位鲜肉演员的视频,还给放到了网上去。这一放可了不得了,那位鲜肉演员的粉丝当即不愿意了,二话不说就刷起了大字报开始回骂于海升,连带着把《藏紫》也给批了个屁都不是。就连人家原著作者和货真价实的卑微淑芬,都没能在这场口水战中幸免。
要说有些粉丝就是干啥啥不行撕逼第一名,视频里于海升的确说话不怎么好听,但并没有出现什么侮辱人格的脏字,只是出于愤怒和导演的身份,从一个圈里人的角度怒批了那位鲜肉演员。可在那些天天喊着要保护哥哥的NCF眼中,哪怕于海升只是说了一句他们哥哥演技不好,也是有罪。于是就从早骂到了晚,有些不知是胆子大还是没脑子的粉丝,还去扒了于海升的所谓黑料,硬是给于海升扣了个婚内出轨私生活混乱的帽子,搞得于海升直接成了导演里知名度最广的一个。
按理说闹这么大动静,帘幕不该轻易落下。但这件事却是开始得轰轰烈烈,结束得也轰轰烈烈。只不过,帘幕并不是由于海升或是那位鲜肉演员拉下的——一句话便令这场撕逼告终的,是陆长闻。
就在撕逼当天,晚上七点多一点,《藏紫》的官方微博和陆长闻的工作室同时发表了微博,并互相艾特了对方。两边发博的意思基本一致,总而言之一句话:那位鲜肉演员辞演的角色,陆长闻已经和剧组沟通好了,会去客串出演。
嗯,大概只过了有五分钟,先前上蹿下跳要撕于海升诅咒《藏紫》一定扑街的某家粉丝,齐齐哑巴了。当然也有这么一小部分“不畏强权”的粉丝很是身残志坚,仍然坚持战斗在前线,用自己满是浆糊的脑袋顶上了陆长闻粉丝的森冷枪口,表示陆长闻是谁,哪来的野鸡影帝,我们不care,我们就要于海升还我们哥哥一个公道!然后,大概过了又有五分钟,这一小部分粉丝也闭嘴了。他们闭嘴的原因很简单——扛大刀的碰上了拿机关枪的,怂了。
“呵。”陆长闻粉丝吹了吹枪口,眼神不屑,上场发言,“没脑子不是你的错,出来瞎蹦跶就不应该了。不知道陆长闻是谁?野鸡影帝?妹妹,没事多读点书吧,长长见识也是好的。还不care,想当年姐姐们在贴吧厮杀在论坛称霸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喝奶呢!到底是谁不care谁?”
谁不care谁——很显然,只会是强者不care弱者。
于是,陆长闻粉丝下场没有十五分钟,那位此前一直未发声任凭粉丝去撕于海升和《藏紫》的鲜肉演员立刻就发表了道歉声明,说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和剧组无关,和粉丝也无关,希望广大路人朋友明察秋毫,不要冤枉无辜的人。
这份声明措辞精准感情真挚,原本应该是一次很完美的危机公关。奈何不是只有他们有资本做靠山,也不是只有他们会公关,于海升也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的大好人,而且还很是记仇。陆长闻确认客串《藏紫》的消息一公开,他就立刻以个人的名义发表了一篇饱含讽刺意味的文章,表面上是感慨世态炎凉,实则还是在骂那位鲜肉演员及其粉丝,只不过他好歹是个文化人,骂起人来当然是自有一番风味,粉丝想挑错处也挑不出来。
于是,无论先前是谁授意并支持那位鲜肉演员朝《藏紫》泼脏水,现在结果都已经显而易见——《藏紫》如今是因祸得福,别的不说,只凭它是陆长闻出道十七年来第一次客串的影视剧,就够它火一把了。毕竟不买票就能看到陆长闻演戏的机会是少之又少,就算只有陆长闻的粉丝会看,相信播放量也会有一个乐观的结果。
胜者为王败者寇,于海升大获全胜并且收获满满,第二天再开拍,心情真不是一般的好。
周彻的心情也不是一般的好——陆长闻要来客串,他还真是比谁都期待呢。
·
鲜肉辞演事件过去的第四天,陆长闻如约到达了影视城。不止早吃到瓜的群演和影视城工作人员兴奋地蹲好了点,就连不少同在影视城拍戏的剧组都闻风而动出来围观了一下,于是,陆长闻就这样顶着一路噼里啪啦蹦火花的注视,到达了《藏紫》的取景地。
取景地剧组上到于海升下到场务一早便准备好了,此刻都是同样的状态——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不说好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活的陆长闻,就连于海升以前都没有跟陆长闻合作过。这倒不是说陆长闻咖位有多大他够不上边,而是他主要是拍连续剧的,从没拍过电影,所以自然没跟陆长闻合作过,所以难免有些期待和陆长闻的这次合作。
另外他也很感谢陆长闻这次愿意雪中送炭,并对陆长闻不大好伺候的性子有所耳闻,所以今天他暂停了其余所有戏份的拍摄,还让人专门收拾出了一个化妆间,用了自己从业以来最客气的态度来接待陆长闻。
出乎他意料的是,陆长闻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倨傲冷漠,相反还很是谦逊有礼,搞得他颇感受宠若惊,都生出了一种“陆长闻是不是准备转攻小荧屏所以来讨好一下自己”的错觉。但错觉就是错觉,交谈了两句后,他便发现陆长闻谦和是真,疏离冷淡也是真,态度很是公事公办,并没有要和他建立私交的意思。
不过于海升这个人身上很有股江湖气,两三句就自来熟的那种,虽然陆长闻表现得不冷不热,但并未妨碍他笑着拍了拍陆长闻的肩:“这次还得感谢你雪中送炭。晚上我定了包厢,老弟一定赏脸,咱哥俩得好好喝两杯。”
生平头一次被人叫老弟的陆长闻:“”
要搁以前这样的酒局他一定是不会参加的,但今天《藏紫》的几个主演应该也会到场,也就是说周彻也会去,所以他似乎没有不参加的理由,毕竟他来就是有目的的。
于是便应了,聂筠在旁边看着他点了头,险些当场翻出一个白眼来——爱情的力量可真大。
“旁的晚上再聊。”于海升倒是一点都没质疑陆长闻这短短几天有没有揣摩透角色,只客客气气简单介绍了一下今天拍摄的计划,“化妆间都准备好了,咱们收拾收拾就开拍?”
他说的收拾自然是指妆发和服装,陆长闻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聂筠则礼貌客套地笑了笑:“于导客气了。”
“对了,我们带了化妆师来。”聂筠又朝于海升道,话里话外仿若一个黑粉在暗戳戳给陆长闻扣耍大牌的帽子,“陆哥拍戏不爱用剧组的化妆师,于导别介意。”
于海升倒没在意这些,表示这都不是事。
于是等陆长闻到化妆间时,里面已经一个多余的人也没有了——只有周彻在等着他。
聂筠早知道他跟周彻约好了,干脆连门都没进,只伸手朝他比了个数字:“十分钟。”
陆长闻:“”
他目送聂筠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才侧身打开门进了化妆间。
而后紧跟着便是“砰”的一声,陆长闻还没看清化妆间里什么情况,就被迎面抱住按在了门上。周彻的唇贴上他颈侧,双手将他搂得紧紧得,汲取着他的味道叹了一声。
“你再不来,我可真要疯了。”他说着,唇便贴着脖子移了上去。
呼吸缠绵地交织在了一起,不知道是谁,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就情不自禁地轻轻喘了起来。
“在想什么?”周彻的唇没有急着落下,掌心贴在陆长闻心口,笑了一声,“心跳这么快。”
“想你”陆长闻眼里倒映着他的样子,耳朵已经蒙上了一层粉色,“准备什么时候吻我——”
话音未落,周彻便用行动回答了他——现在。
“嗯。”陆长闻下意识哼了一声,伸手搂住了他脖子,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唇舌纠缠,如久旱逢甘霖,两个人都迫不及待地向对方索取着回应,用想念描摹着对方的灵魂。但大概这次间隔的半个多月对他们而言真的太久了,一个吻根本解决不了什么,毛毛细雨也浇不灭干柴引燃的烈火。
周彻的手不知何时撩起T恤贴上了肌肤,掌心烫得陆长闻浑身一颤。他总是这样敏感,周彻的手沿着后背抚摸过来,指腹刚一捏住乳头,他便忍不住软了腿,说不清是想还是不想,闷闷地发出了一声呻吟。
“这就不成了?”周彻一把揽住了他,见他脸上都泛上了情动的潮红,舔了舔牙,直接给他打横抱起来三两步过去搁在了供人休息的沙发上。
“不行”陆长闻见他伸手就要来脱自己裤子,理智这才上线,按住了他的手,“聂筠很快就会回来,别做了”
他神情坚决,不像是欲迎还拒,周彻看了他一会儿,视线又下移看了看他已经有些抬头的下身,挑了下眉。
“我不进去。”他瞬间做了决定,反手便攥住了陆长闻手腕,特乐于助人道:“你忍得了?我帮你撸出来。”
他说着便不容拒绝地扒下了陆长闻的裤子,让他背靠着坐在了自 〒管李亿玖六四一柒六巴巴壹 18か03か18 〒己腿上。陆长闻还没反应过来,沾了唾液的掌心便紧密地贴上了他半硬的阴茎。周彻没急着撸动,只用指腹似有若无地沿着密布的血管抚摸着、刮挠着,同时从后面凑近了啄吻他耳畔和颈侧的细嫩肌肤,将炙热的呼吸都喷洒在了他心头。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周彻选的这个角度,对面就是化妆镜,陆长闻一抬头便能从镜子里看到他们此刻在做什么,而他也可以从镜子里看到陆长闻红着脸蹙着眉又爽又难受的样子。
“嗯啊——”陆长闻被亲得浑身发颤,扭着头想躲又被他按住。
“你叫得太大声了宝贝儿。”周彻说着又刻意使坏,五指收拢抓握住阴茎前端,重重地向下压了压。而后不等陆长闻缓过劲来,他便上下快速地撸动了起来。
陆长闻咬着唇不敢再出声,掌心无意识地抓着他手腕。从镜子里看,他眼睛里都蒙上了雾气,睫毛轻轻颤动间,怎么看怎么别有风情。
周彻一瞬不移地看着他,一边帮他弄着,一边还是忍不住拉下了自己的裤链,将自己一见陆长闻便起了反应的小兄弟掏了出来,用手扶着抵在了后穴口。
“呜。”陆长闻立即收紧了小腹,伸手向后想拿开他蠢蠢欲动的一根,“你说了不进去的”
他是怕刹不住车真做起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了,周彻笑着反握了他的手,咬了咬他耳朵,说了一句渣男经典语录里的至理名言:“我不进去,就蹭蹭好不好?”
陆长闻:“”
他当然觉得不好,但周彻根本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只是意思意思通知他一下。等他反应过来,周彻已经抱着他调整好了姿势,让粗长的阴茎紧贴着股缝蹭了起来。
这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挨挨蹭蹭,比直接进去还要人命。陆长闻浑身紧绷得厉害,周彻偶尔似有若无地蹭开后穴口,他立刻便忍不住想叫喊出声。
“唔——”周彻干脆捂住了他的嘴,让他的叫喊声都闷在了喉咙里,加重力度帮他撸动着。
反复的套弄和身后时不时的刺激,似乎让陆长闻体会到了以前没有过的快乐。周彻没再弄几下,他便颤抖着弓起了腰,握着周彻手腕的掌心不自觉抓紧,在周彻手中射了出来。
“嗯——”他仰起头来,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两下才急促地喘了起来。
白色的浊液全射在了沙发前的玻璃矮几上,周彻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又帮他轻轻撸了几下,见他缓过神来了,才把他抱起来搁在了沙发上。
“爽吗?”他摸了摸陆长闻的脸。
陆长闻红着脸嗯了一声,低头看了看他身下,“你要我帮你吗”
“呵。”周彻先帮他提好了裤子,俯身亲了亲他的唇,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怎么帮?”
陆长闻:“”
他下意识吞咽了一下。
周彻没等他天人交战出来个答案,指腹划过了他唇瓣,颇为惋惜道:“我倒是想。可你待会还要拍戏,嘴要是肿了还怎么拍?”
“”陆长闻又聋了。
周彻都忍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抬手便提上了裤子,“晚上再收拾你。”
他说着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两片独立包装的那种湿巾纸来,拆开一个三两下擦净了矮几上的精液。陆长闻默默地看着他收拾好了所有的痕迹,主动凑过去在他脸侧亲了亲,低声和他说了句话。
寥寥数字不知道什么内容,刚说完,周彻便掐住他下巴还给了他一个法式深吻。
“我等着。”周彻最后在他耳边道。
神魂颠倒
当晚,于海升提前定好的酒店包厢里。
聂筠坐在陆长闻和周彻中间,再一次忍不住感叹爱情的奇妙——据她不完全统计,从入座开始,陆长闻已经似有若无越过她望向周彻不下十五次了。而且,陆长闻竟然真的跟于海升喝了两杯酒。说起来她依稀记得上次见陆长闻喝酒还是拍《试误》有剧情需要的时候,年前谭老师过寿,陆长闻去道贺可都没喝一口。
瞧这场面热络得,陆长闻都能跟人把酒言欢了,说出去谁信啊。她扭头看了一眼满脸喜色的于海升,在心里啧了声。
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放空着,于海升总算停止了对陆长闻的彩虹屁式赞赏,环顾一周让在座的都满上了酒,然后又招呼几位年轻的主演一起给陆长闻敬杯酒。
周彻自然也在其中,他明明和众人说的一样的客套话,陆长闻的神情却明显有了点不一样的变化。
聂筠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点变化,并对之分析琢磨了一番,最终得出结论——陆长闻八成是害羞了。
咦,受不了。她被自己这个推断吓到了,浑身鸡皮疙瘩都一抖。
·
散场时已接近十点,表面上大家各自回了房间,其实周彻出了电梯就拐进了安全通道,爬楼梯从六楼上了九楼。十点整,他敲响了陆长闻的房门。
陆长闻很快开了门,周彻进了门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把他抵在墙上就吻住了他。
从门口一路吻到床边,外套和T恤统统被丢在了地上。周彻揽着人,自己向后倒在了床上,温热的唇沿着侧脸覆上了耳畔,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上午说的话还算数吗?”他说着,掌心抚摸过光滑的背脊,落在了挺翘的臀上。
陆长闻趴在他身上,指尖在他肩头那个还未消去的疤痕上划着,嗯了一声。
“真乖。”周彻得到满意答案,扭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揽住他坐了起来,“等着,我去冲个澡。”
“嗯?”陆长闻一怔,这时候冲什么澡?
周彻下了床,当着他的面脱下了外裤,笑着抬起他下巴摸了摸他的唇:“洗洗干净再给你吃。”
陆长闻:“”
他反应过来,瞬间便红了脸。
周彻笑得愈发得意,又亲了他一口才松开了他,赤脚进了浴室。
很快,哗啦啦的水声便响了起来,像几个月前那一晚倾盆的雨,滴落在了陆长闻心里。他扭头看了看周彻投映在浴室半透明玻璃上的身影,起身从电视机前的桌子上拿起了手机,点开了搜索工具。而后屏幕上不知显示出了什么样的内容,他的脸似乎比刚才更红了几分。
还没浏览几条回答,浴室里的水声便停了。他下意识退出了APP,欲盖弥彰地又将手机搁了回去。
周彻很快便开门出来了,头发湿漉漉得,还真冲了个澡。出来看见他傻不拉几搁电视机跟前站着,周彻还一怔:“站着做什么呢?”
陆长闻:“”
他刚要答,周彻方才脱下裤子后随手丢在床上的手机就响了。铃声盖过了他急促的心跳声,周彻的注意力被分散,弯腰过去拿起了手机。
电话应该是周明樱打来的,因为周彻接通后先喊了一声姐。然后那边周明樱不知道说了什么,周彻没答,只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
陆长闻没有吭声,看着他朝自己招手,便默默走了过去。
“我知道了。”周彻一边和周明樱通着话,一边示意他坐床上去,“明天我跟导演请假,周末会准时到的。”
他说的是这周末周明樱要求他一同参加的一个寿宴,寿宴的主角是他姐夫李其昀的亲爹,也就是弛文背后桦阳地产那位堪称商界传奇的李董。至于周明樱为什么一定要求他也要同去,他猜大概是想把李其昀那位刚从国外留学的表妹介绍给他。他当然对什么表妹没有兴趣,也根本不想参加这次寿宴,但周明樱现在正处于一个隔三差五挑他毛病的暴躁阶段,他答应会去纯粹是不想跟周明樱吵架。
果然,如他所料,周明樱听他答应了,语气和缓了不少。只是紧跟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周明樱又问他:“今天陆长闻去你们剧组了?”
周彻:“”
他嗯了一声。
周明樱:“”
作为一个粉丝,偶像头一次演电视剧,虽然只是客串了一个戏份不多的角色,但她坦白来讲,真的很期待很期待看到这部剧的成品。可是,抛除粉丝身份,作为周彻的姐姐,她也是真的觉得很惆怅很惆怅。
“你现在”她还是问了句,“在哪?”
周彻看着陆长闻跪坐在了床边,笑了一声:“姐,你想问什么不如直说。”
周明樱:“”
她有时候就想,周彻小时候她真的该多打他几顿!
“我先声明,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啊姐。”周彻伸手摸了摸陆长闻的脸,“只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还是不跟你多说了。周末我会去的,就这样。”
说完,也不管那边周明樱是个什么反应,他便直接挂断了电话,还顺势调了静音。
手机被随手丢回了床上,陆长闻顺着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别多想。”周彻笑着抬起了他下巴,弯腰在他鼻尖亲了亲,“我姐这个人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现在只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早晚会同意我跟你在一起的。”
他倒是言之凿凿,陆长闻仰头看了他一会儿,垂了垂眸,“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周彻正弯腰捡起裤子从兜里摸出了半盒烟,闻言一顿。
陆长闻:“我想转幕后。”
周彻没料到他想说的是这,怔了怔:“怎么这么突然?”
“不是突然决定的。”陆长闻摇了摇头。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会有这样的决定,但他确实很早之前就有转幕后自己去拍电影的想法,尤其是过了三十岁之后,这种想法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至于为什么最近才决定,或许真的跟原本一个人的生活有所改变有关,或许也只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契机。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是一时冲动才做出这样的决定,毕竟以他的性子,也不会做想一出是一出的事。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周彻听了他的解释,没说话,神情瞧着有些古怪的样子。
“你”他以为周彻是有什么意见。
谁知道周彻明显跟他不在一个频道上:“那以后只要我去拍你的电影,我们不就能天天见面了?”
陆长闻:“”
他完全有理由怀疑周彻这话还有另外的意思。
“等会儿。”周彻打断了他的怀疑,微微俯身看他的眼,“我们是不是跑题了?”
陆长闻:“”
他脸上刚淡下去的红晕又腾一下冒了出来。
周彻看了他一会儿,直起身从烟盒里敲了根烟出来,没点,只夹在了指间。他也不催促,就是眼神过于炙热了些。陆长闻抬头看了他一眼,好一会儿过去,还是慢慢直起了身,伸手轻轻扯下了他系在腰间的浴巾。
浴巾无声地落在了地上,周彻身下早已蓄势待发的一根立即便映入了眼帘,陆长闻离这么近,看得自然清清楚楚,忍不住也无声地吞咽了下。
“嚓”一声,周彻点燃了烟。
陆长闻觉得这时候抽烟实属过分,但周彻的理由很充分:“头一次这么搞,有点刺激,我得定定神。”
陆长闻:“”
说得好像他不是头一次似的
算了,他垂下了眼,微微低头贴近些许,张开嘴试探性地舔了舔阴茎前端。
日,这未免太刺激了。周彻一哆嗦,烟都险些脱了手,几乎是立刻就闷哼了起来。
他原以为陆长闻八成要先用牙齿问候问候他,谁知道陆长闻好像很会似的,一上来就叫他感觉到了爽。事实上陆长闻确实不会什么技巧,但他学习技能很强,方才搜索到的文字已经自动在他脑海里转换成了操作要领,所以他知道怎样做能让周彻快乐。
搜索的回答里说这时候要有耐心,动作越轻柔越好。所以他一直在轻轻地舔弄整根阴茎,舌尖在龟头四周流连了许久后,听着周彻喘得越来越急,才张开嘴将阴茎含进了嘴里。大概真是天赋异禀,他一口便把周彻含进去了大半根。周彻立刻又是一哆嗦,还没哼出声来,温热的舌便再次覆上,在口腔的包裹里撩拨着他。
“操!”他猛地吸了口烟,伸手按住了陆长闻发顶。陆长闻被他按得又将他含进去一些,呛了一口才缓过来。
舌头已经将阴茎舔得湿漉漉得,周彻的手向后了些,五指插入柔软的发间,忍不住随着陆长闻动作的频率挺腰抽送了起来。他原本没敢使劲,只轻轻地顶着。但陆长闻这个祖宗可真要命,他没顶两下,柔软的唇舌就开始主动吞吐了起来,时不时还重重吮吸一口,像是真的把他当作了食物在品尝一样。而且陆长闻不知道搁哪学了个全套,一边给他口着,一边还伸手摸向了睾丸,或似有若无地抓握,或用指尖轻轻挠着。
“你可真是老天爷赐给我的宝贝。”周彻觉得自己真要爽上天了。点的第一根烟两分钟前就抽完了,他仰着头喘息着,百忙之中弯腰抄起了烟盒,犯了烟瘾似的又点了一根。
陆长闻还在片刻不停地勾他的魂,含弄他的速度越来越快,看来是默许他射在里面了。
“呵嗯。”周彻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再假客气,烟抽得急了些,身下随着陆长闻的动作顶得越来越深。
有这么几下粗长的阴茎几乎整根都顶了进去,陆长闻被顶得一呛,有些受不住,伸手想推开周彻一些。结果手还没伸出去,周彻突然抓住他头发迫使他仰起了头,而后猛地顶了几下后,直接射在了他嘴里。黏腻浓稠的精液瞬间堵住了喉咙,他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下意识就吞咽了下去。
“咳——”周彻不知道是不是憋得太久了,射得有些多,陆长闻刚吞下一口,没设防他还有存货,见他还想继续,再忍不住将他吐了出来,呛得直接咳出了声。
他没几声就咳得红了脸,又吞咽了一口后,精液并不好闻的味道彻底充斥了口腔,搞得他刚缓过来一些,味觉发挥作用后又一次忍不住咳了起来,直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乖乖。”周彻拍了拍他的背,“怎么咳成这样?”
他还纳闷了,陆长闻闻言咳得更厉害了。
周彻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个问题问得有些过分,又拍了他几下后,看床头柜上搁着瓶水,拿过来拧开递给了他,语气温柔得跟含着口蜜在说话一样:“喝口水?脸都咳红了。”
“咳咳——”陆长闻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又咳了两声才缓过来一些。
“小可怜。”周彻揽着他亲了亲,掌心仍轻轻抚摸着后背帮他顺着气。
陆长闻刚才咳得心肝脾肺肾都感觉要一起出来了,这会儿虽然好一些了,但嘴里还都是精液的味道,以致他一点都不想说话,只靠在周彻怀里蹙着眉缓和呼吸。
“还喝水吗?”周彻这会儿可贴心了。
陆长闻摇了摇头,他便只仰头自己喝了两口,然后便把瓶盖拧上丢在了一边。
“我看看,还难受吗?”他伸手抬起了陆长闻的脸,陆长闻刚要说话,他又转了话音,指腹在微微泛红的唇上摸了摸,“这都是从哪学的,我刚才可感觉魂都要叫你给吸出来了。”
“不告诉你。”陆长闻觉得他眼神里分明不怀好意。
“不告诉我?”周彻眯起眼,语气瞬间危险起来。
他笑得坏坏得,舔着牙伸出了魔爪,陆长闻想躲没躲成,被他饿虎扑食似的一把就按在了床上。
“我得叫你知道什么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周彻说着威胁的话,行动却幼稚得很。陆长闻本以为他要做什么,谁知道他一扑上来却是挠自己痒痒。
“别闹了嗯——”陆长闻偏还怕痒,扭着身子想躲又躲不开。
“周彻!”他脱口喊了一声,求饶的话都到了嘴边,周彻却又放过了他,松开了他手腕。
“呵。”他听见周彻笑了一声。
笑声落尽,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陆长闻下意识抓紧了身下的床单,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周彻撑在他两侧看了他一会儿,倾身在他心口处落下了一个吻。
“周彻。”他又喊了一声,意思却已截然不同。
周彻应了,细碎的吻沿着胸膛漫上,路过锁骨与颈项,向上先落在了他脸侧,而后又一一落上鼻尖眼眸和额头,最后才停在了嘴唇上方,含笑朝他吹了口气。
陆长闻的眼睫无声地颤了起来,周彻终于将吻覆下,辗转含弄双唇许久才将舌头探入,轻轻地勾住了他。
他在吻他,那样温柔又撩人,吻过浑身上下的每一处,令心头开出了怒放的花,令灵魂拆分重组成爱他的样子,令改变心甘情愿,令渴望一往无前。
“嗯——”陆长闻仰起头,在亮到刺眼的灯光中感受着周彻带来的快乐。
半褪未褪的裤子不知何时被丢下了床,周彻分开他双腿,拿过一个枕头垫在了他腰下。后穴很快被两指掰开了些,唇舌沿着阴茎吻了下去,在穴口处重重吮吸了一口后,吃雪糕似的一下一下舔了起来。
唾液起到了润滑剂的作用,很快打湿了肠壁,周彻顺势便插入了一根手指,舔吻的同时在后穴里搅动抠弄起来。陆长闻被弄得像猫儿似的哼唧着,忍不住自己握住自己开始了撸动。
周彻将手指抵得更深了些,唇舌离开后穴,向上在阴茎根部舔了几下。陆长闻紧跟着颤了颤,下意识夹紧了腿,肠壁急促地收缩起来,像是在渴望更多。
“可以了。”他伸手拉了拉周彻,不自觉撑起了上身想去寻求一个吻。
结果周彻一把就把他按了回去,双臂环过他大腿将他抱着提起来些摆弄好了姿势,才倾身压下吻住了他。
“唔——”他上面吻着,下面就抵上后穴蹭了起来。陆长闻闷声哼着,在亲吻的间隙里摸索到了之前就准备好丢在了床上的润滑剂。轻颤着打开了润滑剂,挤出了些在指尖后,他便伸手向下握住了周彻早 18▽03▽19 管理二二柒伍壹捌六八一八 ◎已再次挺硬的阴茎,将指尖的润滑剂都涂在了上面。
润滑剂被均匀地涂抹开来,将阴茎湿漉漉得裹住了。陆长闻像是再也等不及了,却因为姿势受限不方便动作,自己弄了几次硬是没弄进去,只能哼哼唧唧朝周彻撒娇道:“进来”
“呵。”周彻笑着拉开了他的手,紧紧搂着他的腿将他拉近了些,阴茎直接抵上顶开了穴口。
“嗯——”陆长闻立即吸了口气。
周彻看着他的反应又顶入一些,一边等他适应,一边问:“要我进去做什么?”
他应该也在适应陆长闻过紧的包裹,说话时像是咬着牙根在吐字。
陆长闻是欲望最忠实的奴仆,总是轻而易举便为之驱使。无论是一开始不涉感情的交合,还是现在心甘情愿的沉沦,他总是妥协得格外得快,一点也没有顽强抵抗的决心。
所以他立刻便回答了周彻的问题,平日里冰冷且无起伏的声音这会儿早已绷不成一条线了,悠悠荡着,荡进了周彻耳中:“进来操我——啊——”
话没说完,周彻毫不客气地整根顶了进去,一口气便顶到了能进到的最深处。陆长闻再次失声叫了出来,后穴无意识收缩着,将他更紧地咬住了。
“操。”周彻掐着他大腿退出了些,喘了两下才再次顶了进去,做爱做得跟杀人似的,咬牙切齿道:“明天你要是下得来床,我就改跟你姓。”
“呜——”陆长闻不管他要跟谁姓,只伸手推他,“等一会儿”
“等什么?”周彻已经慢慢地抽送了起来,额上刹那间就冒了汗,“我等不了了。”
他早就等不了了,陆长闻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便被他拉起一条胳膊拽得整个人都绷直了,只能随着他的动作在欲海的浪涛里起伏飘荡着。
一时银河倒悬,一时风归林梢,一时借来瑶池宴上的琼浆玉露浇灌灵魂,一时烈火焚烧山林洪水淹没原野。世间所有美好的事与物都可以拿来比喻这一刻的快乐,他们在快乐中汲取渴望着对方的一切,好的坏的通通都要,曾经的现在的未来的也全都不让。
“陆哥哥。”周彻松开了陆长闻的手,将他翻折成了侧躺的姿势,倾下身搂住了他的肩,唇紧紧贴上了他耳朵,喘息着喊了他一声又一声,“陆哥哥,陆长闻,我爱死你了”
“嗯唔——”陆长闻的声音都带了哭腔,他的吻沿着下巴移过去,直接堵住了陆长闻的嘴。
身下的交合早已顺畅无比,陆长闻被激烈的顶撞刺激得耳后和颈侧都红透了。周彻含着他的唇在他嘴里逞了一阵威风后,又贴上颈项急切地啄吻吮吸了起来。
连绵不断的吻,吻过脖子又落向肩头,到处篆刻着专属印记。陆长闻原本就红的肌肤很快被吮得更红了,那些印记像春日里盛放的花,一朵一朵地开在了他身上。
“呜啊——周彻——”他难耐地喊着,都分不清自己是想要周彻快一点还是慢一点。
“怎么了?”周彻停下了激烈的进攻,只缓慢而深入地进出着,“难受?”
陆长闻摇头,轻哼着在他脸侧亲了亲。
“看来我的陆哥哥是爽到了。”周彻笑着回吻了他一口,短暂地停止了抽插,伸手将他抱了起来,让他跨坐在了自己身上。
“嗯~”陆长闻咬住了唇,情不自禁地仰着头发出了一声呻吟。
周彻伸手摸向了两人交合的地方,刚一靠近,指尖立刻便湿了。他笑了一声,就势在穴口边缘按揉刮挠了起来,另一手则横肘搂住了陆长闻的腰不让他躲。
“明天别走好不好?”他舔了舔陆长闻耳廓,喷洒的呼吸烫得陆长闻浑身一颤,“我明天想跟太子殿下共度春宵。”
什么太子殿下,陆长闻没跟上他的频率。
周彻收回揉弄后穴的手抱住了他,轻轻地抬腰顶着,看着他眼睛道:“今天看你拍戏的时候我就硬了,明天我把太子的戏服拿回来,你穿上我们再做好不好?”
陆长闻:“”
他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周彻在说什么,煞风景的本领又一次在关键时候发挥了作用:“太子已经死了”
周彻:“”
日,怎么说的跟他要奸尸似的,他有这么变态吗?
“那不然”他凑近了看陆长闻,双腿夹着陆长闻搅弄着顶了顶,“我明天把世子妃的戏服带回来?”
陆长闻:“”
他煞风景纯属下意识发言,但周彻说这话一定是故意的。
“我明天晚上要去谭老师家吃饭。”他这可是实话。
周彻看了他一会儿,倒没怀疑他临时扯谎,只是瞧着十分遗憾且委屈:“那我下次见你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这确实是个无解的题目,陆长闻伸手摸他因此堆蹙起来的眉,刚要说自己可以再来,他便紧跟着话音一转,语气很是无可奈何:“看来我只好今晚多爱你几回了。”
“唔。”双唇再度覆上,笑意卷进了交织的呼吸中。
周彻将陆长闻搂得紧紧的,让他在自己身上抬腰起伏着,滚烫的唇又沿着下巴落了下去,在方才的印记上再次拓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吻后,覆上粉嫩诱人的乳头吮吸了起来。
舌尖灵活地逗弄着乳尖,没一会儿便让整个胸膛都失陷在了亲吻之下。陆长闻给他亲得浑身发软,搂住他脖子随着他倒了下去,趴伏在他身上轻轻喘息着,像是在品味阵阵快感。
“亲几下就不行了?”周彻抚摸着他线条美好的后背,坏心眼地在他腰侧按了几下。
“啊——”陆长闻简直浑身上下哪都是敏感点,叫他按得直接连声叫了起来,挣扎着要拿开他的手,“呜,别弄那”
“你可真是个宝贝。”周彻感受着他因为受了刺激而愈发收缩的紧致,满足地叹了声。
一声叹罢,他见好就收地松开了陆长闻的腰。陆长闻浑身又一软,胸膛不住起伏着,还没缓过劲来,便感觉他伸手向下扣住了自己大腿,而后攻势骤急,方才还只是温柔顶撞的阴茎抽出一些再没入后,立即毫无预兆地加快速度抽插了起来。
“啊!”陆长闻下意识要躲,却根本没有力气和周彻对抗,几乎是紧跟着便浑身颤抖了起来。
“太快了——”他简直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了。
但周彻显然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一口气顶得他都带了哭腔求饶才喘息着松开了他。
“呵。”他扶着陆长闻的腰让他直起了身,伸手握住挺硬的阴茎在马眼处揉了揉,而后又随手在自己小腹上摸了一把,将那上面的黏液用指腹拭去捻了捻,笑了声,自言自语道:“还没射就给我弄成这样?”
“嗯~”陆长闻没听清他说什么,只给他揉得又要往他身上歪,被他一把撑住了肩。
随后似天翻地覆,他刚要去拉周彻的手,便被周彻猛地坐起整个抱住向后推倒在了堆做一团的被子里。前后动作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周彻很快便调整好了姿势,抓住他脚腕将他两条腿分开压向了他,而后再次深深顶撞了起来。
“啊——”陆长闻脑子还没跟上,手便已经耐不住向下握住了自己。只是撸了没几下,他就咬着唇喊起了周彻的名字。
周彻喘着气笑了声,分出一只手帮他撸了起来,放缓了在他体内进出的速度,倾下身亲了亲他后,拿过一旁的润滑剂挤出来了一些在掌心,搓揉开涂在了挺立的阴茎上,撸动的速度加快了些。
“嗯哼~”陆长闻蹙着眉仰起了头,不自觉就夹紧了腿。
“想射了吗?”周彻从上到下给他整根撸了几下后,用指腹按在马眼上打圈摸了摸,见他受不住扭腰想躲,又按住他亲了亲,同时收拢手指刻意将阴茎握紧了些,慢慢从下到上撸上去后,低头含住龟头嘬了一口。
“别——”陆长闻差点叫这一口给嘬射。
“我想射了”他拉着周彻的手想让他赶紧帮自己撸出来,这样时不时得太折磨了。
“不喜欢?”周彻放过了已经在欲望边缘就差那临门一脚就要射精的阴茎,转移阵地深深顶了顶后穴,笑得痞里痞气得,“那这样呢?”
他一边问着,一边前后同时加快速度发起了攻势,陆长闻猝不及防之下,呻吟都没来得及出口就直接射了出来。
“嗯——”他咬着唇闷住一口气,浑身颤了好几下,才喘息着喊了出来。
周彻随手便将他射出的精液摸去涂在了他阴茎上,一边仍轻轻给他撸着,一边随着他收缩后穴的频率抽插着。
“射了好多啊。”他满手都是黏腻腻的浊液,指腹沿着阴茎上勃起的血管摸了下去,抄起睾丸轻轻挠了挠,感觉陆长闻轻轻抽搐了一下后,松开手弯腰含住了微张的唇。
“嗯~”陆长闻搂住他脖子,配合地仰起头回应了他的吻。
吻着吻着,停留在后穴里的粗长一根又由慢到快地抽插起来。周彻紧紧地搂着陆长闻的肩,亲吻从嘴唇移向了耳朵,用舌尖舔了舔陆长闻耳廓上的一颗小痣。陆长闻被他顶得浑身发颤,也不住地亲他耳朵和侧脸,好像这样能宣泄什么。
“呵啊。”周彻像是也快到了,喘息声里满含欲望。他停止了亲吻,直起身按住陆长闻的腿,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快速的抽插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有那么一刻陆长闻几乎觉得自己快死了,他一手攥紧了身下的被单,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像一片无枝可依的叶子,在狂风中漂泊着。
“操啊!”周彻终于停止了近乎疯狂的顶撞,而后猛地抽身退了出来。
陆长闻一口气还没喘过来,便被半掐住了脖子。周彻没有射在他体内,而是半掐着他迫使他仰起脸张开了嘴,让他含住了因为忍着不射而又胀大了几分的阴茎。他呛得脸都红了,还没顺过气来,便感觉嘴里一热,周彻抵着他自己给自己撸了出来。
精液一连喷射出了好几股,有一些甚至直接射进了喉咙里,陆长闻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周彻,半撑起身就咳了起来:“咳——”
他咳归咳,同时却也下意识吞咽了几下。精液一部分被他吞了下去,一部分则还挂在微红的唇边。周彻伸手拍了拍他后背,看见这一幕眼神又一暗,也不管他还在咳嗽,掰正他的脸便吻住了他。
“唔——”他一上来就含住了舌根吮吸,陆长闻吃痛地闷哼了声,伸手便想推他,却被他洞察意图一把按住了。
舌头被吮得发麻,亲吻流连辗转了许久才稍稍退离了些。陆长闻又喘息起来,周彻带着笑亲了亲他鼻尖,撑起身凝望住了他双眼。
“陆长闻。”周彻轻轻喊他的名字,喊一声又低头亲他一下。
“你——”他莫名其妙呼吸困难起来,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都哑了。
周彻又笑着亲他,将他的疑问堵在了唇边。他被亲得跟喝醉了似的,晕晕乎乎听见周彻说了句什么。
他没听清,下意识嗯了一声:“嗯?”
周彻直起身看着他,眼睛里倒映着他的样子,一字一句重复道:“我、爱、你。”
“我爱你,这一辈子都爱你。”周彻摸了摸他的脸,在他怔愣的注视中无比认真道:“或许你会觉得我小你太多,觉得我现在做这样的承诺太可笑,但不管你信不信,我这辈子都只爱你。无论是性别、年龄,还是周围反对的声音,什么都阻止不了我。”
“我就要跟你在一起。”他说着说着又笑起来,是在许诺,也是在寻求回应,“永远跟你在一起。”
说罢,他低下头,在陆长闻额头上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陆长闻下意识颤了颤眼睫,脑海中几乎一片空白,只心跳的声音重重响着,像雨夜的惊雷在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