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依附
荀展神清气爽,心情颇佳,便没再为难顾晚,放了他去清洗。他自己也略作清洁,便又回到客厅里,边继续喝方才未饮尽的酒,边打开加密的私人通讯器处理军务。
却总是有点儿难以集中精神。
荀展少年从军,乱世之中,战场内外,见惯了人间炼狱。在部队里,他是荀家二少爷,是少年将军,是不世出的军事奇才,天赐给荀家的将星。他永远运筹帷幄、身先士卒,对自己严格近乎苛刻。
而不在军营里的时候,他便允许自己有片刻放松,张弛之间的分寸拿捏精准——尤其在性事上,他从不亏待自己。各方势力当然不会放过投他所好的机会,这些年,什么样的美人他没享用过?战场上舍生忘死,花丛间醉生梦死,近些时日,却觉得有些乏味了。
偏在这时让他遇见了顾晚。刚刚那场情事让他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那个人肌肤的触感、肌肉的弹性,令人销魂的身体,知情识趣的眉眼,无意间显出的默契,乃至克制的喘、难耐的求……都那么恰到好处,彻底点燃他探究和征服的欲望。
他低头再啜一口酒,杯中倒影神色深沉——既然猎物自己送上门来,那便万没有放手的道理。
……
顾晚在哗哗的水声中清理自己的身体,也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他不是什么纯情处子,荀展的癖好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今晚既然敢来“献身”,那自然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并没有什么黄花大闺女被人糟蹋了那等三贞九烈的情绪——他顾晚没那份矫情。只是刚才发生的一切,到底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荀展掌控欲极强,那么逆来顺受也好,呻吟求饶也罢,荀展既然喜欢这个调调儿,他倒也乐于配合。然而到最后,他竟觉得事情还是有些失控了。
疼痛是他熟悉的,但施在敏感部位的那些淫靡责罚他却从未受过,疼痛中夹杂的欲望,身体彻底被别人掌控带来的无助感,甚至最后攀上顶峰时前所未有的快感,都让他感到有几分惶恐。这样的走向,未免有些超出预计……
他在流水中闭目收摄心神。他没忘记今晚是来干什么的。至此,一切还在正轨上,不是吗?
……
顾晚披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手上还在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他步入客厅,就见荀展还是那个悠闲自在的姿势坐在沙发上饮酒,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如果不是全身上下各种部位的不适感让人无法忽略,顾晚怕还真会有几分恍惚。
听见他的脚步声,荀展抬头睨了他一眼,“怎么这么久?”听出他话里不悦的意思,顾晚心中一凛,面上赔笑,“让您久等了,是我的不是。”他看了看荀展身侧的沙发,想了想,还是从茶几底下拖出个小板凳,坐到了荀展下手,上身挺直,却是个正襟危坐的架势。他看着荀展的眼色,试探问道:“表少爷的事儿,跟您讨个示下?”
事情发展至此,双方多少是心照不宣的。这件事荀展早已查过,青城帮确实无辜,倒是背后牵扯了荀家内部的纠葛。荀茂一向跟荀展亲近,若今夜真被当做奴隶从星夜馆卖出去,甚至再当众受些凌辱,那日后在荀家就再难抬起头来。
这事内外勾结,在外办事儿的想借机坑青城帮一道。最终没能成功——顾晚的心腹秦征上午去星月馆办事,路过夜阁的时候认出了昏迷不醒的荀茂。荀茂还是个少年,平素很少在外露面,荀家以外认识他的人着实很少。但秦征有过目不忘的好记性,只因曾在一次公开活动里远远见过这位荀家表少爷,这次便认出来了,只能说青城的运气着实不错。
本来荀展也打算在夜间拍卖之前解决此事,为了安抚荀茂,他也不介意随手给青城帮一些惩戒。至于说顾家上下二十四口云云,却是荀展恶劣,故意吓顾晚的说辞。不过如今么……罢了。敢把注意打到荀茂头上,顺便借他荀展的刀杀人,荀展断不会容忍,但个中曲折,却也不足为外人道。
荀展这会儿心情好,就显得格外好说话:“让你的人把查到的前因后果都交代清楚,我一会儿把阿茂领回家,此事到此为止。剩下的你也不要再查。只有一点,绝不许外传。”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荀展语气肃然。
顾晚见他这么容易便松口,也是暗自松了口气,正色答道:“是,请您放心。今日之事多谢您了。青城集团上下所有产业,两成干股——不成敬意,还请您笑纳。”
这便是今晚的正题了。荀展抬手啜了口杯中酒,神色不动,语气平淡,更显得高深莫测,“说下去。”
顾晚从他面上实在看不出什么,就继续道,“青城这点儿家业当然入不了您的法眼。只是二爷您常常征战在外,日理万机,怕总有些顾及不到的地方。在涪城,上不得台面的地方,无论是情报、暗杀还是旁的什么您不方便做的事,青城都愿意为您分忧,略尽绵薄之力。”荀展晃晃酒杯,不置可否,“你要什么?”
顾晚眉眼一弯,笑得风流而和婉,“自是要求您庇护青城的生意——今后便也是您的产业呀。在涪城过活,能攀上您这棵大树,青城自然是求之不得。此外,白庄附近,鹰锐有三间药厂正急着要脱手,青城有心出价,还求您赏一纸文书。”
荀展闻言便乐了,“呦,胃口倒不小。”
自二十年前帝国崩溃,乱世烽烟又起,这世道就变了。军火、医药,这都是如今的战略产业。在涪城乃至整个江东,所有医药企业都需要拿到军政府特批的文书。如今仅有的几家有批文的企业,背后都有着错综复杂的背景。
鹰锐的三间药厂不过是个开始,真正值钱的是那纸批文——若能从此进军半垄断的医药领域,背后的利润将源源不断。毕竟,除了军需以外,人吃五谷,谁能不生病呢?青城帮到底根基浅薄,这台面上真正赚钱的生意,从前可轮不到他们插手。
顾晚这时候姿态放得极低,“全靠二爷赏口饭吃。”
荀展见顾晚笑得好看,嘴角也忍不住向上扬起,青城帮?他看该叫倾城帮才对吧……有一点顾晚没有说错,常年征战在外,在涪城本家,荀展虽然留了自己的人手在,倒也没怎么太费心经营——他懒得费那么多心思。
在他这个位置上,若能继续百战百胜攻城略地,别的都是细枝末节,自有办法料理。但青城帮找上门来请求依附于他,倒也无妨顺手收下,浮财总不会嫌多的。且荀展虽懒得理事,倒也不怕事,药企批文对他来说更不过是举手之劳。更重要的是……
荀展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敛了神色,居高临下看着顾晚,“我要三成,再加一个赠品。”顾晚就知道事情差不多了,身子不由前倾几分,“请明示?”荀展放下酒杯,伸手挑起顾晚的下巴,肆无忌惮地欣赏他眉梢眼角还没彻底退去的情欲的痕迹,目光更毫不掩饰地向下滑去。
顾晚身上的浴袍领口开得很低,露出一截锁骨,还能看见底下纵横交错的暧昧痕迹。他的手慢慢向下移动,停在顾晚的咽喉,轻轻摩挲他的喉结,“本将军说要你,顾少帮主可舍得给呀?”要害被人握住,那一瞬间顾晚瞳孔收缩,本能感到威胁,浑身肌肉刹那绷紧,右手曲指握拳,好悬没有直接出手。但他立刻克制住了,为了掩饰心绪波动,他顺势向前跪了下去,这一下脖颈向前几分,倒更方便了荀展把玩。
他双眸毫不退缩地仰望着荀展,显得驯顺又真诚,“入得了您的眼,是我的荣幸。唉,只是家门不幸,家父至今卧床不起,家兄又去得早,舍弟还是个不晓事儿的愣头青——这您也是知道的。青城上下这么多人,我实在是丢不开手,还请您体恤。”
荀展轻哼一声,嘴角勾起一个讽笑,嘴里的话更是露骨,“不耽误顾少帮主打理青城,只是什么时候我兴致好,请你一起来天枢阁又或是什么别的地方坐坐,还望顾少帮主不要推脱。”感受着咽喉处渐重的力度,望着荀展寒锋乍现的眼,顾晚绽开一个分外艳丽的笑容,仿佛无限欣喜,“成交。”
第四章 侍寝(H)
荀展已经离开了。顾晚坐在沙发上,缓缓用毛巾把头发上的水珠一点点擦拭干净。随后,他捡起今夜一开始就被他脱去的风衣,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图纸,随即从茶几下面的小抽屉里取出一只打火机,目光沉静地看着火舌吞吐,一点一点把图纸燃成灰烬。火光中,依稀能看出图纸上画的是某种机械的设计图……
……
上午,顾晚在办公室开会部署药厂收购事宜。荀展守信且高效,如今药企的批文已经到手。向收购白庄的药厂,却也不是毫无竞争。只不过,原本最大的竞争对手,历经艰苦斗争迫得鹰锐集团几近破产从而不得不寻求尽快脱手药厂的辉明公司,如今已经离场了。
当然是被迫——辉明公司被控窃取军事机密、走私军火、谋杀、买卖人口、行贿等林林总总十余项罪状,管理高层被一网打尽,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这件震惊涪城的大案三天内就审结了,证据自是确凿充分,嫌犯也具都认罪伏法,死刑已当众执行,干脆利索。如今这江东地界,律法虽不能说都是空文,封面上写的却也不过是个荀字罢了——乱世之中弱肉强食,文明不过如此脆弱。据说,这案子,是荀家的二公子,那个挟着新胜之威刚回到涪城本家不久的年轻战神,亲自调度操办的。
当然是立威,就是对青城也是一重震慑,辉明是比青城历史更久也更加强势的势力,一夕倾覆,被荀展杀得片甲不留。个中意味,顾晚心知肚明。但此时也都无妨。那日之事既然荀展说了不让他再查,他就干脆地撤手了。如今辉明集团惨淡收场,刚好为他作嫁——格外讽刺地是,这情景,还真几乎符合这个说法的字面含义。
会议接近尾声,顾晚正在总结部署,忽然感到左手手腕处传来一阵震动。他心里一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快速作结。待属下们都退出去,他迅速从左手袖口里取下一个腕式通讯器材。这小巧的设施用得是军方的加密科技。上面果然看见荀展的信息,是他简洁的风格,只一行,五个字:晚十点,天枢。
顾晚心下一阵烦躁,荀展这是把他当做后宫嫔妃,今晚兴致来了便翻他牌子召他去侍寝?也不知是什么恶趣味,还偏喜欢在他们青城帮的地盘艹他这个青城少帮主!
烦躁归烦躁,他还是指尖轻移,快速回了一个“是”字。荀展要求他一切通信30秒内接听或回复,刚刚结束会议,他已是回晚了一点儿。还不知道今晚荀展又会借这个理由怎么收拾他——想到这里,身上已快痊愈的鞭伤,都好像又疼了起来。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算计来的,倒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借机攀上荀展这棵大树,青城无论如何也还是赚了——荀展喜欢睡他,对他对青城来说,都可以说是好事。
他对床事的态度一向开放,要他伏低做小在床上伺候荀展,原也不算什么。乱世之中,生存为上,为此,毫无必要的自尊和羞耻心,若干年前顾晚就抛在身后了。更何况荀展年轻英俊,既有地位又有能力,目前看来也愿意守信,这样的交易对象,顾晚自觉已是十分难得了。
门口响起敲门声,进来的是顾晚的心腹手下秦征。“什么事?”顾晚下意识把通信器推回袖子里,随机抬手揉了揉眉心,收拾心绪。秦征是个三十多岁的高大男子,很早便与顾晚相识,加入青城帮以来一向沉稳可靠,几天前荀茂的事件也是他立了一功。他开门见山,“少帮主,清河那边儿,有批本拟今天入库的货被人劫了。”
“死了人没有?查清是怎么回事了?”顾晚有些诧异,青城帮是地下势力起家,一半的商业利润都来自一些见不得光的行业,走私、交易违禁品的买卖,遇见黑吃黑也算是平常。不过近些时日青城帮已难得碰见这样的事儿了。这些通常秦征自己就能处理,为何要特地报上来?
“是瀚海帮的冯敏才下的手,折损了三个兄弟。”秦征道。
“是他”,顾晚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之前仿佛是有过什么冲突,是瀚海帮在青城帮手下吃了亏,这是蓄意报复,“有什么为难吗?”秦征见他不解,便提醒道:“他妹妹最近跟了李秉宪,据说正得宠。”
自顾晚掌权,青城随了自家少主,一向是一个很懂得生存之道的帮派——说白了就是欺软怕硬。平素狠厉,但从不招惹那些他们招惹不起的人。李家是涪城台面上说得上话的家族,李秉宪本人是军中将领,生性风流,但也护短。在他没玩腻之前,从不介意给自己床上的人一些庇护和特权。因此,是否要冒着得罪他的风险辣手处置冯敏才,需要顾晚亲自做决断。
正得宠……顾晚右手轻轻摩挲着扣在左手上的通讯器,感受着指尖传来的金属冰凉的触感,嘴角挑出一个嘲讽的笑来,“死了的兄弟厚抚。不知道从他妈哪个狗洞里钻出来的人,也他妈敢在这儿给老子装什么皇亲国戚!告诉下边儿,就说我说的,把这个婊子养的冯敏才给老子剁碎了喂狗!李秉宪要是有意见,叫他直接去问荀展!”
这里是秦征表示“……”的分割线。
天枢阁。那日以后,这间套房就不再接待外客。顾晚吩咐星月馆给全屋都铺上了松软的厚地毯,因此此时跪起来倒是能轻松一点儿——也只有那么一点儿罢了。荀展喜欢折腾他,他便无从幸免。
顾晚此时浑身赤裸跪在地上。双手在身后被高高吊起,高度使得他的肩胛骨因受力而时时感觉疼痛。小指粗的红绳缠绕捆绑,更衬得他皮肤白皙,身段儿优美。胸前的乳夹被系上了砝码,在引力的作用下忠实地给顾晚的乳头施加着压力。任何轻微的晃动,都会使顾晚早已充血挺立的乳头体会到难忍的刺激。
双腿被分腿器分开,将前后都暴露得充分。后庭涂了润滑用的软膏,掺了特制的情药——星月馆出品,效力强劲、无毒、无副作用,实属精品,幕后大老板可以亲自代言。后穴此时正被一个形状诡异的柱体一分一分地撑开。这也是星月馆开发用来调教奴隶后庭的新品,插入时体积尚小,之后会在电池的作用下缓缓膨胀,对后穴进行极致的扩张。
当扩张达到极限的时候,顾晚便得努力使劲儿用后穴的力道将它压缩回去。若是不能在限定时间内将这个扩张棒压回原来的大小,后穴便会遭受电击,这也将刺激后穴被动收缩。如此周而复始,便能使得后庭的尺寸、弹性、力道都得到锻炼。
顾晚的后穴在与荀展春宵一度之前从未被任何人或器具进入过,一上来就接受如此严厉的训练,难免无措。挨了两次电击后,方才勉强学会了一点儿使力的技巧,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阴茎更是早已挺立,只是被圈住茎身和囊袋的环套严密约束着,顶端眼口亦被环口的小珠侵入,半点不得自由。
荀展却还不满意,亲手调整着顾晚的姿势,强迫他跪得塌腰挺胸抬头,这个姿态凸显出顾晚的腰身曲线和绷紧的肌肉线条,显得格外优雅驯顺,但却使得顾晚的手臂愈加难过,双乳也因为姿势调整摇动乳夹上的砝码而备受苛责。荀展自然是只顾着自己饱眼福,半点也不体谅顾晚的辛苦。
把一切都调整到合心意的状态,荀展欣赏了一会儿顾晚在情欲和疼痛的折磨下辛苦维持姿势,从而显得分外艳丽的肉体,转到他身前,居高临下地发问:“我之前说,多久之内回信?”
这是预料之中的责难,顾晚舔舔发干的嘴唇,“30秒。”他接着软声求道,“回晚了18秒,是我错了,以后再不敢了。二爷,饶我这一回好不好?求您了。”后穴里会放电的扩张棒带来的刺激让顾晚始料未及,如今姿势被荀展亲手一点点调整过,顾晚不敢稍动,已是用尽了力气和意志。如果在这个情况下再受责罚,他实在不确定还能不能承受得住。
荀展倒似乎是一副好商量的口吻,“口侍,学过吗?”
自然是没有。青城帮的顾少帮主,何曾学过这些床笫间伺候人的手段。因此闻言顾晚便有些犹豫,这一瞬的迟疑立刻为他换来了一个耳光。
荀展手劲很大,顾晚的脸颊火热发烫,乳夹上的砝码也紧跟着一阵晃动,顾晚知道荀展这是责他回话慢了,便赶紧老实道,“没有。”
荀展半点也不意外,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仿真性器来,递到顾晚面前,笑道:“你们这星月馆出品的玩意儿,品质确实不错。这东西智能得很。正好我要去外间打个电话,在我回来之前,如果你能把它舔出来,便饶了你这回。记着,不许留牙印儿。”
顾晚心里叹了口气,就知道自己是自找苦吃了,十有八九不仅无法完成,还会给荀展借口加罚。然而荀展摆明就是故意想要折腾他,他便不敢再求了,只好顺从地用嘴接过来。那东西的触感仿佛真人的皮肤,个头又大,顾晚小心翼翼避免牙齿蹭到它,几经艰难方才全部吞进了嘴里。荀展把连着的皮套系在顾晚脑后固定好,便依言离开了房间。
顾晚尝试用口腔包裹那假阳具,再用舌头绕着圈儿舔舐,却觉得实在不知如何下嘴,一时有些无措。偏在这时,后庭的扩张棒张开到顶点,因他未能及时使劲压缩,猛地发出一阵电流。
顾晚猝不及防,肠道嫩肉突然受到电流的刺激,不由得全身颤抖,这一下牵动乳夹和手臂,阴茎也被环套勒得生疼,一时之间只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欲望更是汹涌而来,几欲淹没他全部的理智。待他勉强回过神来,不由得心底又是一凉——他的牙齿,不知何时已经重重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