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春花
皇宫红墙间,琉璃窗瓦外。
顾晏海手腕一转在空中挽了个漂亮的剑花,长呼一口气插剑回鞘,今日晨练方才结束。他重活一回后先是烧了三天惹得浑身酥软,昨天和小皇帝做了好几回这才好受些。想起小皇帝,顾晏海转身回屋,先是将剑放回架台之上,又怕不干净似的,仔仔细细再洗一遍手。
屋里还有着昨日搬出来的银炭小炉,煨着火散着温。顾晏海放下练剑时绑起的衣袖,又捡了两块小的撂进去,烤得手烫回温,这才敢挑帘入内,去寻他的小皇帝。
软榻之上,昨天累了一日的小皇帝还裹着被子侧身而眠。顾晏海蹑手蹑脚凑上前去坐在床边,指尖挑起一缕鸦发,俯下身子瞧他。景和皮肤细白,有孕后小脸也有了点肉瞧起来可爱,只是近些日子被两个孩子闹得难受,脸颊血气不足。
指尖绕转儿,长发便一圈一圈儿绕上指节,又一圈圈儿绕开,顾晏海望着景和的睡颜出神。他甚少有这么仔细看小皇帝的时候,上辈子从未正眼看过他,更别提这样平静地坐在床边守着他起身,一时有些虚幻,像做梦似的。
指尖绕着发丝,顾晏海盯了好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是伸手蹭了蹭小皇帝软绵的脸颊。指腹带茧,蹭在细软的皮肤上有些痒,景和正困着,刚开始还能强忍着不动,后来被挠的痒痒,只好翻了个身,握住那根作乱的手指:
“好痒啊…唔…公公…和儿不想起……”
他睡得迷迷糊糊,捂着肚子里开始练拳的孩子,下意识以为潘群来喊他上朝,扯着被子蒙住脑袋,讨价还价道:“再睡一刻钟……唔…宝宝不闹……”
好可爱。
顾晏海一脸好笑地看着小皇帝把自己包成蚕蛹,担心他闷不过气来,便凑上去将他剥露出毛茸茸的脑袋,才连着被子将他抱进怀里,故意用还未修理胡茬的下巴蹭他的脸,双手探进被褥一同安抚闹腾的孩子们。
“嗯…困……”
景和才睡了没两个时辰,此时正是睡得的时候香,一点儿也不想起床上朝,没骨头似的软在顾晏海怀里。但是背下躺的似乎不太像床榻,硬梆梆、 >管 理翼玖陆肆一七六八八壹 18ㄡ00ㄡ22 >热乎乎、还在动,景和感觉不太对,一双细眉凝成一团,这才舍得睁眼,从被子里伸出手臂来反手向后摸——
一巴掌按上顾晏海鼻尖。
“嗯?”
火光电石间,手臂上被撮出来的红痕印进脑海中唤醒睡虫下的记忆。烛火摇曳,皓月照清,珠帘轻颤,他与大将军红帐浪荡了一宿。景和腾地一声红了脸,颤巍巍地收回手,迟钝的触感姗姗来迟,那两只不属于自己的大手贴着青白的肚皮与腹中宝宝玩闹。
“醒了?不再睡一会了?”大将军冲他笑。
不仅醒了,还醒的透透的。
景和羞红了脸捧着圆鼓鼓的大肚子坐起,靠在顾晏海为他垒起的垫枕上,感觉手心冒火,这比他们新婚之夜后的清晨还要紧张。垫子很软,身子十分清爽,唯有后腰和臀肉不大爽利。手心隔着肚皮都能摸到里头水鼓鼓的动静,他的两个胖宝宝好像夜里又偷着长大,这样一个个的,还怎么出来。
顾晏海晓得景和皮薄儿,就不打算说什么再逗他脸红,要是吓跑了可怎么是好。顾晏海双腿交叠,撑着下巴看不够似的看他。小皇帝做什么都很专注,上朝是、批折子是、欢好时也是,如今和腹中孩子们说话也是专注。
一手按住腹侧一手并起两指揉着肚顶儿,这位年纪轻轻的皇帝陛下此时此刻才有了少年人的欢喜,一面说话一面点头,实在可爱的很。顾晏海上辈子也鲜少见到这样可爱的小皇帝,他们见面大多是单方面的争执与另一人的沉默。念及此处,他便有些不畅快,胸口宛如堵着石头,闷胀酸涩。
“不可以再长大啦。”景和拍瓜似的拍拍肚皮,满意地笑弯眼,道:“宝宝好乖…他们好可爱。”
小皇帝笑眼如花,瞧在眼里好看的很。顾晏海低笑,变戏法似的从手中变出一朵春花来,对上他惊喜的眼,道:“你也很可爱。”
柳淡莺稀,桃花依依。
潘群领着一众婢女入殿时,景和坐在梳妆镜前正捧着小春花宝贝似的看,君后顾晏海站在他身后为他篦发。春花不过寻常物,比不上花房里娇生惯养的娇花讨人喜欢,但皇帝陛下却欢喜的很。潘群微微一笑,将拂尘摇了一摇,转身吩咐婢女去寻一只木匣子来,这才躬身施礼道:
“陛下万安。顾将军万安。”
“公公来了。”
银镜是波斯国进贡来的珍品,比一般的铜镜看的更清楚。顾晏海替他梳头在,景和便不敢乱动,只借光瞧见潘群,只道一声免礼又笑道:
“公公平日说我赖床,今日可是早了公公许多。”
“是,有了顾将军,老奴以后也算省心不少。”
潘群应道,拂尘轻挥,手捧龙袍玉带的婢女便如流水般涌进殿内。挂衣理带,皇帝早朝的龙袍不得有任何褶皱污渍,玉冠冕旒更是不可有瑕疵。不过这身龙袍还是先帝所留,景和即位来不知为何没有量身定制龙袍。
景和的鬓发一向由潘群亲自打理,顾晏海没试过,只好撤开一步主动让贤,自己凑在旁边观摩学习。小皇帝的发丝极细,摸起来柔顺润泽,额头更是有一处美人尖儿,瞧起来倒是比一般女儿家要秀气些。
顾晏海在这里看的认真,时不时还嫌弃潘群手太快让他拆了重来一遍,逼得潘群这宫中老人也不由嫌弃起来,只好对着景和语重心长道:
“陛下,您昨日积了一日的折子,今个儿再不能不批了。”
银镜里脸蛋儿漫红,双手手心合拢又展开,景和垂头看着小春花耳尖淡粉,道:“嗯……我、我知道了…昨天……不是……”
嘟囔了什么,顾晏海也听不大清楚。但小皇帝昨日也劳累一日,现在觉都没睡够哪有劳心批折子的功夫,何况昨日还是自己不分由说要他的。顾晏海伸手捏了两下景和的手心,问道:
“陛下如今孕子辛苦,又临产在即,何时罢早朝?”
潘群执梳之手一顿,召来婢女捧上玉冠金簪佩戴固定。
“罢朝?”景和眨眨眼,心底苦瓶兀地翻倒,苦涩之意在心头漫开,垂下眉眼轻声道:“不着急,朕将关东一片的春汛之事处理好……再考虑吧。”
“和儿?”
“潘群,派两个婢女伺候大将军服药,不可再让他单衣淋雨了。”景和收回手,仔细将手中花放进婢女捧上的木匣中,指尖戳歪了妆台上的玉扳指,移开视线。
“遵旨。”潘群拱手。
这大有下逐客令的意味,刚才还满脸笑意的脸蛋儿恢复昨日的疏离落寞。顾晏海上辈子没少见小皇帝这样的表情,抱臂敲了敲手肘处,心中了然。
是罢朝。
原因明了,顾晏海便也不多想,心知上朝时间耽误不得,欲俯身行礼拜退景和,但也不愿意他在这独自难受,轻笑一声抚上他腰前珍贵的高隆,道:
“既然如此,那微臣便先行告退,只是在那之前……”话音未毕,眨眼间大将军竟是按住皇帝陛下戴上金冠玉珠的发顶,撩开玉帘吻上那处美人尖。
玉珠叮当撞成一团,景和还未来得及反应,又是哗啦一声,顾晏海放下玉珠冕旒起身离去。额上残有唇瓣柔软濡湿之感,肚里的两个孩子咕噜咕噜地乱动,一脚震起这片不知何时凭空堆满的春花。
“微臣告退。”
第三章 春花糕
这是采了多少花藏在袖子里,景和望着顾晏海离去的背影又瞧瞧怀里的小春花,哭笑不得地想象这大将军早晨撸秃花树的蛮干劲儿。
腹中小宝贝们似乎很喜欢这香香的小花,在肚子里兴奋地动弹。景和也喜欢,拢着衣袖不让它们落下,舍不得它们枯萎,又想着一个小木匣怕是装不下,便吩咐道:
“拿筛网吧。”
“遵命。”潘群弓腰应道,挥手示意婢女快去。
“仔细点洗净,晾在廊里……唔,再蒸点紫薯与山药,朕下朝回来做点心。”
“陛下,在那之前要先把折子批完。”
“……知道啦,公公!”
嫁入宫后顾晏海便省去早朝,也不必去每月去校场练兵,倒是落得个轻松惬意。随意寻了个由头遣走侍药小童,自己立在方才捋秃的花树下托腮发呆。朝闻入对奏朝堂,只是上辈子他还不大珍惜这样的清闲时光,又由他人在自己这儿瞎窜乱语,对景和的误解也愈来愈深。
这结成乱麻一般的情还要慢慢纾解理清,想起晨起小皇帝疏离之姿,顾晏海抱臂凝眉,心下已有了计量,转身便去了侍药馆。
上辈子景和难产娩下死婴,与太医院的安胎药方定脱离不了干系。他若是要改变他们的未来,那自然要先将此事解决。
顾晏海拔腿赶去侍药馆,还未踏入便嗅到一股浓烈汤药之味,正想凝眉推门进屋,却听身后传来两道不解之声,齐声问道:
“顾将军,您是讨药来了吗?”
顾晏海半步踏入馆中,半步留在外头,侧身盯着一对一模一样的宫娥,觉着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回将军,奴婢是陛下派来伺候您服药的。”
“回将军,奴婢刚才还在您身后。”
一对小宫娥模样俊俏,倒也不怕人,恭恭敬敬地跪地行礼道:
“大将军万安。”
似乎先后顺序有些不大对,顾晏海也未怪罪,挥手示意她们起身,踏 18V00V22 豆,丁文婆群衣灵期④揖叁戚叭饲疚 <入院中毫不客气地打量一番。熹光渐露,春潮也弥散开,院里布起支架又晒起草药来以防上霉。顾晏海不通药理,但还是挨个抓了一些包起藏在怀里。
一对小宫娥跟在他身后道:“大将军若是对草药感兴趣,也不必在此处偷拿呀?”
“不是感兴趣。”
“那您为何要藏陛下安胎药里的草药呢?”
“嘘,别告诉旁人。”
“可是姐姐已经去禀报潘公公了呀。”
顾晏海藏药的手一顿,扭头看着身后剩余的另一个小宫娥,一时心累。
“罢了,你去将陛下的安胎药方领一份给我,不要告诉任何人。”顾晏海捏住眉心,也觉自己鲁莽,要这些药草有什么用,他又不晓得剂量。将藏在怀里的草药抖回筛网,顾晏海抬头瞧了瞧天色,便是又要匆匆离开。这回他长了记性,吩咐道:
“将这些药放回原处之后再来找我。”
“是,大将军。”
重回那棵被撸秃的春树前,顾晏海按着胀痛的额角,糟心极了。
下回一定要避开那两个小丫头。
繁花似锦,淡云流水。
算了算时候,直到轮班当值的侍女从身后长廊施礼游走,顾晏海此时才睁开双眼。弹指抖落春芽上一串儿露珠,他忽而俯身拾起一根树枝,握在手心掂量两下便漫不经心地侧身挥出!残枝废根竟也能挥出三分剑气来,将春意划开一道裂口,堪堪止于来者微抬下颚之下。
青丝粉绸飘忽落地,这人额角沁汗,倒是未露怯意,拱手施礼道:
“顾将军。”
“是你。”顾晏海沉声道。
“顾将军万安。”来者一副宫娥侍女装扮,眉眼轻挑,只道来意:“主子格外挂念您的身子,便托奴才约您七日后湖心亭品茶,不知您意下如何?”
“七日后?”顾晏海敛眸思忖,抱臂轻敲小臂,扬笑道:“自然,何时见面?”
“待奴才回去问过殿下再来传信于您。”得到答复,宫娥便不再逗留,挽手作辑退走离去。
顾晏海将手里枯枝扔向一旁,盯着宫娥离去方向出神,冷嗤一声大步走上长廊。
想不到这位明王消息如此迅速,他和景和昨日在含元殿关门闭窗整整一日,又要了好几回汤浴,又是今早才唤了内侍进殿伺候。这样激烈的情事自然引起景明注意,本就多疑的亲王殿下果然不出意料地派人来打探消息。
就是等你过来。顾晏海负手疾步走回宫中,却发现宫娥们正摆了好些个筛网正忙着晒东西。好一阵忙忙碌碌,又是卷袖子搬架子又是拎水桶的,把这一群小姑娘累的满头大汗。还未见她们歇下,只瞧一个掌事姑姑摸样的女子拍手道:
“陛下下了朝就要这些花,还不快动起来。”
“是,文茶姑姑。”
顾晏海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抱臂在一旁看了个新鲜,瞧着她们俯身仔细地将淡黄春花捞出水桶,再摊平晒在筛网上晾干。过程单调且无趣,他瞅了一会问道:
“这是在做什么?”
“回将军,在晒花。”文茶回道。
“…这不是我送给陛下的花吗?”顾晏海上前捞了一把湿漉漉的花,不解道:“这是……在洗花?”
“是,大将军。陛下下朝后打算做些点心。”
“……和、陛下?做点心?”
文茶含笑点头。
虽然顾晏海早就知道景和与寻常皇帝不太一样,但到底贵为皇帝陛下,乃是千金之躯,如今竟是要亲自下厨烹制点心,这实在不敢多想。顾晏海盯着手里湿花,脑海里不由自主地蹦出无意间尝过的春花糕。
只是这年代久远,他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吃的,更记不清是在何处吃的,只是那绵软的口感还印在脑中。顾晏海抬眼一笑,轻声道:
“…若真是如此,也是妙极。”
第四章 下朝后小皇帝和宝宝玩(蛋是厨房py
今日朝会谈及春汛一事,又有关外蛮夷来犯,不免时间长久。景和如今身子沉重,昨夜又被弄的那样狠,肚里胖乎乎的宝宝自然待不住,耐不住性子地踢弄爹爹。好不容易下朝,这身龙袍也湿了个透。
“闹…不乖……”
肚皮被小宝宝顶出鼓包来,景和微鼓着嘴,凶巴巴地教训他们:“有父亲为你们撑腰了是不是?就敢在爹爹腹中捣蛋啦?”
两个肉球球动弹起来实在是不得了,顶着肚皮鼓囊,景和捧着大肚子戳戳弄弄,指尖隔着龙袍上的绣纹触摸小家伙顶起的杰作。此处没人,他便解开衣带露出半湿的内衫,掌心托住沉甸甸的腹底,挑了一缕鬓发挠他们。
其实痒的是自己,发丝轻软,拂过被撑开的肚皮像是羽毛似的留下痒意,但宝宝们在小房子里知道爹爹和他们玩,肉乎乎的小腿儿一蹬一蹬地踢进托住肚子的手心儿。掌心湿热,指腹在雪白凝脂的肌肤上留下红印,腹中宝宝收了力,景和便也不大疼,笑眯着眼,道:
“你们在与爹爹玩呀?”
两个小肉球兴奋极了,一拳一脚力道渐大,景和捧着颤动的大肚子一时不敢动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进被褥里。上朝时佩戴的玉冠已经取下,一头鸦发便倾洒脑后,景和分开双腿将圆鼓鼓的大肚子卡在腿间,有一下没一下地陪他们闹。
潘群去吩咐上早膳了。他又不喜宫中人多,除了门前看守伺候的侍卫太监,内阁中便只有他一人带着两个宝宝。景和仰着头揉了一把酸胀的后腰,青丝绕指,思绪自然也如指尖千百转了起来。
昨日他与大将军在这儿胡闹了一日,灌得肚围猛增不说,宝宝们也闹腾。烛芯颤印红帐中,晨光染粉双颊,景和趁着没人时才喊了一句:
“晏海哥哥……”
宝宝又在肚里扑腾,景和也深受鼓舞,欢喜地抱着他们喊:
“哥哥、哥哥、晏海哥哥。”
不是大将军更不是镇北侯,而是哥哥,是晏海哥哥。只有他才能喊的、别致的称呼,象征他们亲昵且独一无二的关系。要不是还挺这个大肚子,景和可能要在床上翻滚了,乐滋滋地喊了一遍又一遍,把肚里的宝宝揉成一团,柔声道:
“你们是晏海哥哥给爹爹的礼物,是爹爹的宝贝。”
“和儿是哥哥的宝贝。”
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顾晏海忽然出声,趁着景和还未来得及躲时先将他抱了个满怀。这会子修剪过的下巴不再扎人,顾晏海就着这样的姿势又唤他两句宝贝,几句土味情话,就让的皮薄的小皇帝羞红了脸。
“喊一句哥哥来听?”顾晏海与他一起托着胎腹,往他脸上亲了两口。
景和鼓着脸蛋望他。大将军的双眸不似中原人那般乌黑,熹光下反而笼罩上一层靛蓝的星光,如同星斑月河的璀璨眸色,配上锐利俊美的五官容颜,此时他又这样专注地望着自己。被肏弄一夜的小穴不知不觉间开翕,新鲜的汁水淋湿轻衫,胸前也隐隐发胀,景和连忙缩紧臀肉,捧着肚子低下头,慌忙道:
“饿了、宝宝饿了……”
顾晏海轻笑一声,揽住景和的肩膀将他打横抱起,稳稳地将他抱到桌前。圆软的臀肉压在大腿上,他环住景和的后腰,侧耳倾听肚子里的动静。
小家伙们的确饿了,也可能是刚才玩太久,轻轻动弹两下就归于平静。但顾晏海没有移开,而是抚摸着景和腰前胎满将诞的孕肚,指腹下是一片温热,他们砰砰的心跳与流淌的血流隔开肚皮传入耳中。失而复得的惊喜感在这一刻占据顾晏海的内心,他忍不住阖上眼,虔诚地吻住这颗圆满的孕肚。
上一世他从未这么做过,因为他与景和间那些冗杂错乱的误解和挑拨,让他失去了珍贵的孩子……也失去了珍贵的景和。
景和啊。
“大将军……?”
“没事,就抱一会……”
顾晏海又抱紧了些。
景和心里欢喜着,哪里会拒绝,顺势往他怀里靠了几分,用凸起的肚尖儿往他怀里凑。
说只抱一会是骗人,因为直到潘群黑着脸领着早膳进屋,顾晏海也没撒手。他爱不释手地抱着景和圆鼓鼓的腰腹,半点没意识到自己之前做了什么。倒是景和真的饿了,早朝之前他不大爱吃东西,因为堵得慌,现在早早就饿了,咬着指甲闻到一股怪味,奇怪地问:
“今天换安胎药了吗?”
“……回陛下,没有。”潘群眉角抽搐。
“那是新的糕点?闻起来倒是有些奇怪……”景和扫了眼桌上的点心汤水,笋丁肉糜粥、酸辣萝卜丝、桂蜜奶糕和一笼水晶包,好像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侧头问顾晏海:“大将军可用早膳了?”
顾晏海终于肯抬头,下巴搭在景和肩上,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时也拿不准自己到底吃没吃,与潘群深深对视一眼,道:“……好像吃过了。”
“嗯?”
怎么还能好像吃过了。景和瞅瞅潘群又瞧瞧顾晏海,啪的一声拍桌,先夹了块奶糕吃着,嘟嘟囔囔道:“怎么回事?”
顾晏海眼神躲避,他堂堂镇北侯头一回心虚。他总不能说是在御膳房尝试做饭差点把屋子烧起来了吧,最后蒸的那一锅黑不溜秋的玩意儿全进他肚子里。顾晏海庆幸自己肠胃坚韧,不然怕就要倒了。
潘群舀了两碗粥搁景和面前,又忙着替他布菜,好一番解释才把大将军第一回下厨做饭险些烧屋的壮举又烧穿两个锅子的残忍手段给道了个明白,惊得景和半口点心都要掉了,连忙把最后块奶糕吃完就忍不住地哈哈大笑,又故作深沉地掩唇道:
“咳…大将军可有哪里……噗……啊哈哈…”
可有哪里伤着了这句话是说不出口了。想到顾晏海支着头分辨糯米粉和小麦面的样子,景和便乐不可支,心情大好地把最后一口肉粥吃了干净,心满意足地揉着肚皮靠在顾晏海怀中,侧头正想说话,却看见他郁闷的表情。
“大将军……?这…这…”景和真的以为顾晏海恼了,因为他又紧绷着唇角,拧起眉头。这个表情景和太熟悉了,他曾数次在顾晏海的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因为昨日之前,他和顾晏海还没有这样亲密。
景和心头一紧,悄悄扯住顾晏海的袖口,轻声喊他:“晏海哥哥……唔…”
刚才饿上头吃的有点多,腹中宝宝又冷不丁地往腹顶蹬了一脚,胃中翻腾,最后一口肉粥登时要反涌出口,景和忙扶住顾晏海的肩膀,颤着身子要吐:
“唔…呕……”
“和儿?”顾晏海还没喜于这声软调的哥哥,就被景和下一刻俯身要吐的姿势给吓了个浑身激灵,连忙地要来痰盂替他顺气,道:“怎么回事?刚才吃急了…?”
景和抓着顾晏海的袖子不肯放手,呕了几口酸水,就着清水漱了口才好受些,推开潘群递来的安胎药,小声道:
“晏海哥哥不要生气了…”
“我没生气,我真的没生气。”顾晏海擦去景和唇角的水渍,捂着他的肚子觉得胎动正常这才半放下心来,问道:“真的没事?肚子痛不痛?”
“不痛…是宝宝踢了一下。”景和抿唇一笑,拉着顾晏海的手,越说越小声:“晏海哥哥想做饭吗?和儿可以教你……不要生气,没关系…”
“我…我真的没气…又不是气包,哪里这么多气。”说着,顾晏海还扯了扯唇角,露出个滑稽的表情,自我怀疑:“我看起来很凶?”
景和摇头。
小皇帝乖的像只兔子,顾晏海舒心展颜,拧着他的耳垂往他屁股上拍了两巴掌,道:“现在这样乖,昨晚不知道是谁夹的……”这么紧。
“哥哥!”
潘群还在这儿怎么就说这样的话来,景和急得捂住他的嘴。掌心湿热温软,顾晏海便顺势舔了一口,笑眯眯道:
“那就劳烦和儿教哥哥揉面吃点心了。”
这自然是没问题。
彩蛋內容:
景和从小就会做饭,为了吃的好些还会在后院种点菜,只是怕说出来引得顾晏海笑话。绾发更衣,他兴致勃勃地绑起袖口,露出凝霜皓腕,还有一处鲜艳的红痕。
这是昨晚嘬出来的,落在顾晏海眼里的还有后颈处的一抹吻痕。这哪里受得了,顾晏海原本还分了一小半的心思在学习做饭上,这会子被红印晃花眼,自然全扑在景和身上。
原先顾晏海还安安分分地从身后替他托着肚子,但越到后头这手便得寸进尺地挑开衣袍,带了薄茧的指尖揉搓敏感的肚皮,两道抓印便出现在揉出的面团上。鼻息间吞吐的气息绕在耳侧,景和缩着脖子,嗓音潮湿:
“点心…点心……还没做好……”
“乖,哥哥看着呢。”顾晏海往他红透的耳尖上轻啄一口,似乎是没打算停手,手指一路向上,蜷起指节刮弄这凸起的肚尖儿,怀里小皇帝便呜的一声软在怀里要哭:
“哥哥……”
“哥哥为和儿补补身子,也省去安胎药了。”顾晏海说的义正言辞,正大光明地撩起景和的春衫衣摆,大手还煞有其是地沾了点面粉,揉面团似的往这团粉臀上按按捏捏。昨夜肏弄一夜的甬道还未恢复完全,轻而易举地含住一根食指,察觉这团臀肉上已染上汁水,顾晏海不由低笑,抱着景和亲了又亲:
“和儿看哥哥这揉面功夫可好?”
“唔…手指进去…了…嗯啊…哥哥…这个…”
景和手里还真揉着面,一时听到顾晏海又说揉面,手下的面团竟是不知揉还是不揉,夹紧那根作乱的手指,但大手却轻而易举包裹左半臀肉,揉到发红。窄道被捅出咕啾咕啾的水声,又烫又热的肠肉覆着手指,亲密地舔舐薄茧,顾晏海听着景和愈加急促的喘息声,又道:
“接下来要做什么呢?放馅吧…?”
白豆沙早早地放在一旁备好,之前洗干净的干花也在洗净的盆中静待,景和被弄得不住的点头,仰着腰用粉翘的臀肉蹭着顾晏海胯下完全苏醒的大家伙,脑中昏沉道:
“嗯嗯、呜…放馅料…之前要用擀面杖……呜啊!”
“好,先让哥哥松面。”
两瓣面团剂子间冷不丁插进一根粗大滚烫的擀面杖,这根大东西烫的过分,前端龟头更是又大又硬,景和半趴在面板上蹭开衣衫,半捂着坠在腰间的大肚子哭喊:
“哥哥!哥哥…!呜…昨晚……”昨晚才灌了好几回,要是再灌肚子就撑不下了!昨夜泡在子宫旁的精水被捅的开始流动晃荡,鼓胀的双乳压在面团里蹭了一身面粉,景和扶着后腰被顶的乱颤,快意上头他也不顾青天白日地大喊:
“哥哥!晏海哥哥!呜!太大……!啊……”
小皇帝的身子明显比他要诚实多了。顾晏海抽出手指只需扶着自己那根稍稍抵进小穴,甬道便涌出无尽汁水方便他完全进入。龟头抵进穴心,昨日肏开捅肿的穴心也肿成烂熟的果实,再次顶开时便挤压出芬芳的汁液和月牙似的肉环。
“哈啊……嗯!嗯…好深…… 18d00d32 管 李兒八二七八八五一二零 か捅到宝宝……哥哥…”
顾晏海捞起景和香软的身子让他仰在怀里,高高隆起的大肚子自然被顶的不住地颤动。双腿间那根玉茎顶进雪白的腹底,顾晏海替他托肚的手便转而握住那根形状好看的玉茎,低头与他接吻。
“唔…唔……嗯…大了…大了……”
顾晏海的吻热烈炙热,景和昂着头环住他的脖颈被亲的昏胀,身体也陷入无尽的快意中,阖着眸发出舒爽的嘤咛。只是揉面醒面搓面花了不少时间,顾晏海喜欢景和身上的红印子,自然想多留几个,腰胯用力间便又在这面团似的身子上落上红豆几颗,这才扶着景和酸软的腰肢问他:
“要不要放馅料了?……和儿喜欢白豆沙吗?嗯?”
景和胡乱点头,心底早就等不及那种达到顶峰的快感,只想捧着肚子被射的满满当当,臀缝抵着顾晏海胀满发硬的囊袋,水鼓鼓的肚子被宝宝踹出小面团来。手里的真正的面团早已变得稀巴烂,感受到体内作乱的阳根顶的越发用力,绝佳的临界点即将到达,景和忽然急速地喘息,忍不住夹紧臀肉,埋下身去低吟:
“唔——好满!太满了!”
滋养母胎的精华不断堆积体内,景和射完后竟也没结束,咕噜咕噜把他的肚子又涨了好几圈儿这才渐渐结束。
在厨房里做这档子事,荒唐完之后景和才捻着湿哒哒的衣袍,摸着满腹底的白浊,感觉要完。哭也哭不出来,他只好倚在顾晏海怀里气喘吁吁:
“不…下次……再也不做点心了……”
“乖,哥哥可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