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穿越小说 > 抑制心动 > 正文 被他压在身下操弄
    欠收拾?11:媳妇真的和别人在一起啦

    庄周粱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他在柳源晁怀里。

    低眼就能看见柳源晁壮实的肱二头肌,还有上面足够唬人的纹身。

    是条龙,从左后肩颈位置一直延伸到上手臂,气势磅礴,很符合柳源晁给人的表面印象。

    醒后身体感觉慢慢恢复,庄周粱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屁股一直被柳源晁握在手里,蕴烫异常。

    柳源晁抱他抱得太紧,他挣了两下没挣开,只好把人叫醒,柳源晁睁眼看到他的时候,脸臊红臊红的,赶紧从床上下来,“不小心睡着了,对对对不住啊。”

    傻乎乎的。

    庄周粱笑了下,“对不住什么呀?占我便宜占一晚上呀?”

    柳源晁搓了搓刚才握着他屁股的那只手,悄悄把手背到了身后,小心问道:“吃饭吗?”

    “吃,你去随便买点吧,公司食堂在三楼,不想吃食堂点外卖也可以。”

    “哦。”柳源晁抓起地上的衣服,边穿边跑了出去。

    脸都没洗。

    这人怎么睡一觉把智商都睡掉了。

    庄周粱拖着疲乏的身体从床上翻起来,柳源晁温柔是温柔,但终究身体底子在那,又是第一次,食髓知味,庄周粱刷牙的时候大腿还在发颤,他看着镜子,心想要不然以后让柳源晁带他健健身也不错。

    洗漱完,柳源晁买饭还没回来,庄周粱坐到办公桌前,电脑就那么开了一晚上,屏幕依然停留在昨天微信聊天的界面,置顶联系人还是就独独一个薛顷。

    薛顷的微信头像是全黑,庄周粱以前为了跟薛顷凑成情侣头像给自己搞了个全白的,后来薛顷给他换掉了,说全白不好。

    但薛顷换的这个也不咋好,是个可爱的小猫头像,白乎乎的脑袋粉嘴粉鼻头大眼睛,太幼稚了,他都怀疑薛顷是耍他的,但薛顷就是不让他换,还威胁说要是敢换就打他屁股,他勉强将就着用了。

    每次跟别人有个啥正经工作要谈的时候,对方一开始总得调笑他两句,他解释说那是自家养的猫。

    他点开跟薛顷的聊天页面,又点进头像,不知痴呆着看了多久,直到柳源晁开门进来,他快刀斩乱麻似的把删除好友刷刷点了两下,置顶席位彻底空缺。

    其实如果他晚那么一秒,他或许还可以看见「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现在怕是只有电脑屏幕对面的那扇靠墙橱窗书柜才知道,那个‘正在输入’的字样,在黑色头像右侧断断续续出现了一晚上。

    柳源晁把食堂装饭菜的大保温箱一手提了一个进来,放庄周粱面前,啪啪按开按钮,满满两大箱早餐,他微喘着气说:“呐,自个儿挑,挑剩下的我给其他人送去,这个是公司食堂的,这个是楼下小吃店的,还有这个——”

    “老哥,你不至于吧?”庄周粱闻着箱子里的饭菜香,扭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柳源晁。

    柳源晁挠挠后脑勺说:“我不知道你想吃什么,昨天……咳,你多吃点。”

    庄周粱哭笑不得地挑了两份,然后又给柳源晁拿出几份,就让助理进来把剩下的拿出去给其他早早来公司的人了。

    吃饭的时候,柳源晁一直偷瞄庄周粱。庄周粱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找准机会一个眼神瞪过去,当场把人抓了个现形,柳源晁就跟偷鸡摸狗未遂的小偷一样,吓得猝不及防一口奶喷出来,喷了庄周粱一脸。

    时间静止——

    一秒。

    两秒。

    三秒。

    庄周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当然他是装的,“呜呜呜呜……你干嘛呀……呜呜呜呜……有毛病啊,我这怎么吃啊……你欺负人……呜呜呜……”

    二愣子只好赶紧扯纸巾给庄周粱,然后又把人抱进浴室,“对不起”都快被他说秃噜皮了。

    庄周粱一开始没想哭,就想逗乐子,谁知道后面假戏真做,真哭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为啥,哭得越来越伤心。

    可把柳源晁愁坏了,笨手笨脚又笨嘴,正是发慌的时候,庄周粱还算有点良心,一把抱住他说:“没事,我这是练嗓子呢,每天早上都这样……”

    柳源晁:“……”?还能这样??

    前些时候在他家照顾他,咋不见他每早练嗓子?

    解释个屁!

    想哭就哭呗,他又不怪他。

    柳源晁轻轻拍着庄周粱的背,“没事儿啊,你放开了哭,这有啥的,好好哭,我陪着你。”

    庄周粱把下巴垫柳源晁肩上,抽抽搭搭地问:“真的?”

    “昂,真的。”

    “好。”庄周粱再次紧紧抱住他,脑袋就支在他耳边,开始哭了,“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啊啊啊啊————”

    俩小时后,柳源晁一边掏耳朵一边从浴室里走出来。

    庄周粱在他身后喊:“左边衣柜第二个格子,第三条黑色领带,我要那个。”

    柳源晁隐约觉得庄周粱在说话,回头看了一眼,眯起眼睛问:“哈?啥?”

    庄周粱扯着哑了的嗓子又喊了一遍,“我说!我要!”

    只见柳源晁摆了摆手,“这会儿来不了,我这脑瓜子嗡嗡的,我害怕动作太大我头晕再吐你身上。”

    庄周粱:“……”

    “不是。”庄周粱赶紧摆手,“我要领带!黑色的!左边衣柜!第二格!第三个!”

    柳源晁比了个OK的手势,晃晃悠悠给庄周粱拿领带去了。

    柳源晁这人吧,啥都好,就是自从睡了庄周粱之后,‘智商’一直不在正常水平,傻得可爱。

    要说庄周粱对薛顷注入感情的比例是百分百,那么柳源晁对这个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宝贝疙瘩注入的感情就是盈满为溢,挖空自己还不够,总是要添上许多溢满出来,他才觉得安心,这是他该做的。

    也是这份感情太过厚重,庄周粱不想辜负,柳源晁提出同居的时候,他答应了,但他心里总有些别扭。

    还好柳源晁误打误撞说让庄周粱搬去他家,庄周粱才松了口气,那个房子里有太多关于薛顷的记忆,庄周粱就算再骗自己,也必须承认,他不想让别人踏进并覆盖他给薛顷保存的最后一片回忆。

    再者,既然要开始新生活,彻底离开那里是必要的。

    ·

    深城冬天的第一场雪赴约而来,庄周粱下班后站在公司大门口等柳源晁来接他。

    他往阶梯外站了站,雪刚好飘到他身上,凉丝丝的,挨在皮肤上一碰即化,一片一片的小雪花儿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脆弱了。

    一辆黑色魅影在他面前停下,轮胎刹在雪上发出‘吱’的一声闷响,柳源晁打开车门匆匆下车,一脸凶样,“我不是让你在办公室等吗?你搁这儿干哈呢?当你雪花仙女啊?”

    语气冲得不行,把围巾从自己脖子上三两下绕开取下来给庄周粱围上,动作看着粗暴,却把打圈的松紧掌握得刚刚好。

    围巾上还有柳源晁的体温,热乎乎的,庄周粱被他围得只剩了双眼睛在外面,雪花飘到卷翘的眼睫上,柳源晁凶狠的眼神一下就变了,凑上去轻吻了下庄周粱的眼睛,嘟囔道:“感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回家的路上,庄周粱说想吃火锅,柳源晁一手把着方向盘把车掉了个头,往超市开去。

    以前没仔细看,原来从柳源晁家到超市的路上正好会经过夜色酒吧。

    酒吧门口不管春夏秋冬一样的人潮流动,庄周粱淡淡地望着窗外,酒吧从车前平步移动到车后,他缓缓开口:“源晁。”

    “嗯?”

    “我穿裙子,你是不是只见过一两次啊?”

    除了初遇时,庄周粱一袭红裙准备把他钓上床,还有那次酒吧醉酒穿着jk制服裙被他扛回家,好像再没见过自家这个美人儿穿裙子了,想当初他可是被庄周粱的裙装舞蹈美得五迷三道,一直为其守身。

    柳源晁耳根泛起了红,语气都软了下来,“干嘛,今晚要给我惊喜啊?”

    “你刚才不是说我雪花仙女吗?我穿裙子跳舞给你看好不好?”

    好啊!好得不能再好了!!

    不过突然这么殷勤,肯定没憋好屁,柳源晁瞥眼瞅了他一下,“你直接说吧,少试探我。”

    庄周粱偏着脑袋看他,笑嘻嘻地说:“我想去酒吧。”

    柳源晁抬手往他脑门上拍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去呗,我还能绑着不让你去啊。”

    “嘤~我们小源源怎么这么好呀~”庄周粱伸手去捏他的脸。

    柳源晁嗤笑一声,“但是,我得跟着你一起去。”

    “那肯定的嘛,你别忘了拿荧光棒,我跳舞的时候给我多挥挥。”

    “神经病吧,我才不干。”柳源晁把车停在超市楼下,去给庄周粱解安全带的时候突然把庄周粱压在座椅上不让动,神情严肃,“我问你,怎么突然想去酒吧?”

    “想穿裙子跳舞给你看啊。”

    “老实点。”

    “差点气死那晚,就是被你送进医院那晚——我就是从刚才那个酒吧出来的,现在想进去看一看。”

    “多久了,还拿出来说,我是不是太宠你了?”

    柳源晁不太高兴,庄周粱也不敢再说了。

    确实,当着现男友的面儿回忆前男友算怎么回事啊,他刚才只是半路瞧见酒吧一时兴起,这会儿看到柳源晁黑脸别提有多后悔了。

    两人在一起有小半年,柳源晁把庄周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唯一一次跟庄周粱正面生气是因为庄周粱在网上搜薛顷的名字,还骗柳源晁说是在收公司邮件。

    柳源晁看浏览记录的时候发现的,当时气得直接把庄周粱关进浴室,还说必须道歉,不然不让出来。

    那次生气也确确实实把庄周粱吓着了,跟柳源晁道歉之后哭哭唧唧好久,柳源晁哄了一周才哄好。

    庄周粱被迫看着柳源晁的眼睛,靠在座椅上不敢动,小声说:“不是故意的,你不让我去,我不去就行了……你凶什么……”

    柳源晁这会儿才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他想了半天,重新坐回驾驶座上,伸手用手指刮擦着庄周粱的脸,淡道:“没有不让你去,找个时间吧,我陪你。”

    “嗯。”

    “吓着了?”

    “有点。”

    “抱歉。”

    两人当晚都有些尴尬就没做,庄周粱睡觉的时候,柳源晁还在打游戏。

    柳源晁家有一间专门供他打游戏的房间,在卧室隔壁,因为卧室门是敞开的,庄周粱隐约可以听见他狂骂队友的声音。

    庄周粱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睡不着,爬起来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柳源晁的手机放在桌上,他按开手机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想等柳源晁出来跟人道个歉。

    柳源晁的手机也录入了庄周粱的指纹用于解锁,需要密码的软件也全用庄周粱的生日做密码,庄周粱以前没看过他手机,主要是提不起兴趣,柳源晁给庄周粱的安全感类似于就算他莫名其妙一夜未归,庄周粱也完全不担心他会出去偷吃。

    微信上面没什么可看的,跟几个年轻小孩儿胡闹,不然就是给别人介绍他男朋友有多帅,故意秀恩爱酸别人,其他就是几个手游,几个健身软件,几个系统软件。

    庄周粱胡乱点着,点开一个短视频软件,刷到几个搞笑的视频,淡笑一下划过,没啥新鲜好玩的。

    就在他打算关手机的时候,突然感觉这软件不对啊,右下角「消息」显示:999+?

    庄周粱好奇地点开一看——

    “我靠!”

    欠收拾?12:媳妇跳舞给别人看啦呜呜呜

    消息:999+

    点赞:999+

    评论:999+

    分享:999+

    粉丝:578(单位:万人数)

    好家伙,跟一网红睡了这么久,居然没发现,看来庄总确实断网许久。

    庄周粱点开柳源晁的个人主页,里面的视频不到十个,但每条视频的点赞都过百万,播放量下载量更不用说。

    他点开视频一个个看了起来,柳源晁在视频里都没露脸,健身视频全部拍的是脖子以下,游戏视频全是电脑录屏,唯一一个全身入镜的是骑机车时拍的,还戴着头盔。当然了,往下看,还有几个露腹肌的视频——点赞数最多。

    庄周粱非常能够理解柳源晁之前作为一个既优质又没有性生活的单身男青年去拍露腹肌视频勾搭众网友、寻找男朋友的行为。

    他眉梢轻佻,点开爆满的评论区准备看个乐呵。嚯,果真够乐呵的,跟骚鸡聚会一样,隔着屏幕都能闻见骚味——

    「哥,求你干哭我,就现在,我哭不要紧,停下就是你的不对了」

    「想坐在哥哥的垂直握把上舔哥哥腹肌上我的牛奶」

    「想要吃哥哥的流奶棒棒糖」

    「哥哥,你知道太阳射不到的地方,我只让你射吗?」

    「想尝尝哥哥的黑森林够不够腥。」

    「淦,代入感强烈的我现在已经到处飞孩子了!」

    「哥哥艹我!!!艹死我!!!弄哭我,求求了!!!」

    「此视频容易引起局部潮湿。」

    还有更辣眼睛的,庄周粱自认自己算是比较骚的了,一看那些骚王之话简直浑身冒鸡皮疙瘩。

    “还不睡?”

    “嗯?”庄周粱被柳源晁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手机也没拿住,在两手间三跳两跳掉到了地上,他赶紧捡起来,含糊着说:“我想跟你说会儿话,你一直不出来。”

    柳源晁走过来把他抱了起来,让他坐到腿上,有些难为情地开口,“今天下午是我想多了,你别往心里去。”

    “渣男……”庄周粱捏起他脸上一坨肉,装可怜道:“刚得到的时候宝贝长宝贝短,宝贝哭了就心软,现在都学会冷战了,宝贝冷了也不肯暖被窝。”

    柳源晁把他的脸塞进自己温热的颈窝里,故意粗着嗓子说:“现在知道冷了?让你下午站雪地里。”

    “我怪你呢,怎么又说我身上了,哼……”庄周粱在他颈窝里蹭了蹭,把头发蹭出一个小尖儿搔得柳源晁下巴痒。

    柳源晁看他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便把手机从庄周粱手里抽了出来,一边按亮屏幕一边问:“刚才看什么呢?”

    一打开,柳源晁正好看见自己视频底下精彩纷呈的评论区,当即脸都绿了。

    庄周粱从柳源晁颈窝里抬起头来,一脸看戏表情——掉马的戏份,百看不厌,哈哈哈。

    “宝贝。”

    “嗯?”

    与庄周粱想象的不同,柳源晁一脸诚恳,认真地说:“这个是很久以前的了,我好久都没上过这个号了,认识你之后就再也没有打开过,真的,你看。”

    庄周粱偏头去看,果然,更新时间停留在3年前,他和柳源晁初遇时。账号下面的个性签名还写着:有老婆了,不更了。

    柳源晁随着庄周粱的视线看向手机屏幕,心里不太爽快。一想到庄周粱刚才在看自己的手机,又看到这些评论心里应该会很不舒服,更重要的是自己之前没有告诉过庄周粱这个账号的存在。柳源晁不希望庄周粱误会,也不希望庄周粱跟自己在一起时有一点不安心,更不想让庄周粱因为这个吃醋。

    他想给庄周粱百分百的安全感。

    柳源晁连续在屏幕上点了好几下,把露腹肌的视频全删了,健身视频也删了,只留下了游戏录屏。

    庄周粱想伸手去挽救,可惜慢了好几步,

    柳源晁观察着庄周粱的脸色,慢吞吞问:“不然我销号吧?”他又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好几下,没找到销号的设置,都快问客服了。

    庄周粱心里猛然酸了一下,柳源晁这是认为他吃醋了吗?

    确实,自己男朋友被这么多人虎视眈眈地觊觎、调戏,男朋友的腹肌还被好多人看过了,的确该吃个醋。

    庄周粱太久没吃醋了,都快忘了吃醋的感觉了。

    柳源晁额上出了些细汗,给客服发去消息,问怎么销号,客服一直没回,他好像越来越焦急。

    庄周粱鼻腔泛酸,柳源晁这傻子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可他的反应却永远跟不上柳源晁对他的好。

    庄周粱深呼吸了好几口,调整好状态后突然给了柳源晁一巴掌,气呼呼说:“不许销号,现在销号有什么用!都已经被那么多人看到了!!”

    柳源晁更慌了,又开始一个劲儿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宝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都好久的事了,你相信我。”

    “我不管,我也要跟你拍一个,我要你大大方方告诉他们,你有男朋友了,不许他们胡乱说话,更不许私信勾搭你!”

    柳源晁的账号的私信几乎被骚鸡轰炸了个底朝天,内容全是18禁。

    柳源晁一听庄周粱这么说,瞬间松了口气,“好,都听你的,别生气。”

    “我很生气,起来,现在就拍!”

    ——就当他真的生气了吧,这是男朋友该有的反应。

    柳源晁选了个最近很火的换装视频做模板,跟庄周粱说拍这个,庄周粱点头答应。柳源晁又说出自己的拍摄构想,他想他们的第一个镜头,他穿运动服,庄周粱穿西装;第二个镜头,他换西装,庄周粱换裙子。

    其实他主要是想看庄周粱穿裙子。

    他心里那点小九九庄周粱能不知道?

    庄周粱找准机会又开始逗傻狗了,笑着说:“好啊,但是你得陪我穿裙子。”

    柳源晁登时把排斥写在了脸上,恁大一块头趴在庄周粱肩上撒娇,“我不行,我穿不了,你别总逗我嘛~而且你的衣服我穿不下~”

    庄周粱高傲地瞥眼看他,“我不管,你穿不穿?”

    “宝贝儿~别为难我嘛~”

    “叫哥。”

    “哥~饶了我吧,粱哥~”

    庄周粱噗嗤一声笑出来,坏心情一扫而光,他摸了摸柳源晁的脑袋,郑重其事道:“真乖,哥准奏了,现在抱哥去选衣服吧。”

    “好的哥。”柳源晁一把将他横腰抱起往换衣间走去。

    庄周粱本来就没打算真让柳源晁穿裙子,其实他搬到柳源晁家时一件女装都没带,连自己今天能不能穿上都不知道呢。半年前的他本能地排斥有关薛顷的一切记忆,印象中,薛顷很喜欢他女装时的样子,几乎每次都会把持不住掀开他裙子,狠狠操他。

    柳源晁架好手机,第一个镜头拍完之后,在家里翻腾半天,终于找见了上次庄周粱醉酒时穿的那件jk制服裙,庄周粱当时脱了扔在他家的,他一直放在衣柜里珍藏。

    庄周粱看到那条裙子时,心里又开始密密麻麻地疼,但他始终朝柳源晁笑着,答应穿上裙子,和柳源晁拍了视频。

    拍好之后,庄周粱就赶紧把裙子脱了下来,赤裸着身体从背后抱住柳源晁,轻轻说了句:“傻瓜。”

    两人拍情侣视频,柳源晁似乎比庄周粱还高兴,抱着手机调了一晚上特效和音乐,庄周粱就那么抱着他,像是抱着一颗火热的只为他跳动的心。

    最终,柳源晁还是答应了让庄周粱去夜色酒吧。

    如果自己能陪庄周粱破开心里的芥蒂,让庄周粱一心一意跟他在一起,何乐而不为呢。

    去酒吧的前一晚,两人抱在被窝里聊了会儿天。

    柳源晁再次为初雪那天凶庄周粱的事道了歉,坦白承认自己听到薛顷的名字就会引起生理不适,无名火蹭蹭往上冒。

    虽然庄周粱没有告诉柳源晁他和薛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凭着庄周粱和柳源晁刚在一起时,总会动不动就哭,柳源晁是打从心底里恨透了薛顷。

    庄周粱一听柳源晁道歉,眼眶立马就红了。

    柳源晁把他搂了搂紧,温声哄道:“好了,都多久没哭过了,再哭我就不带你去了。”

    “源晁,”庄周粱把眼泪蹭到柳源晁脖颈上,软声说着:“我跟你在一起后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都没再想过别人,但是记忆没办法随便删除,我偶尔提起来,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我会改的。”

    柳源晁低头亲他,心里再大的郁结疙瘩都化成了一汪温水,轻声道:“好,我知道了。”

    ·

    庄周粱很久没穿裙子跳舞了,他也忘了他第一次穿裙子是什么时候,只记得以前有人夸过他的腿好看,说不穿裙子可惜了,出于好奇,他买来试了试。

    果然,男人穿裙子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尤其是他发现只要他穿裙子,无论多难搞定的男人都能被他压在身下操弄时,那种成就感简直太爽了。

    后来,因为某人的一句话,他的裙装就只为某人而穿。

    再后来,在他的潜意识里,裙装的那一面好像被某人独占了,他看到裙子就会想起那个人,他开始排斥裙装,可同时又怀念裙装。

    酒吧里,灯光闪烁,音乐声鼎沸,欢呼声一浪盖过一浪,舞台上,红裙“女人”妆容精致,性感妖艳,舞姿动人。

    庄周粱今天特意穿了红色连衣长裙,是为了给柳源晁惊喜。

    柳源晁坐在吧台前望着舞台上的美人儿,喝了一口酒,身上越发燥热。初见时,也是这般场景,庄周粱穿着红裙大跳艳舞。

    舞台上的庄周粱一改平日里正经严肃的男性举动,舞动间一颦一笑皆生媚态,妖异十足,像极了勾人心魄、摄人魂灵的妖精。

    柳源晁被这个家伙把性取向掰弯了又掰直,掰直了再掰弯,他都觉得自己快精分了,爱上男人的同时又爱着男人骨子里深藏着的女人。

    热舞一场,可谓是夺了酒吧里近全数人的性命,在自家宝贝没被生吞活剥前,柳源晁走上舞台把人抱了下来。

    柳源晁面相不善,周身散着戾气,刚才还打小主意的众位好汉们看到女神身边凶神恶煞的保镖时纷纷唏嘘不已,别说去要联系方式了,连女神的身都不敢近。

    可人嘛,总有不怕死的,柳源晁刚一离开,就有一位好汉悄咪咪坐到了庄周粱旁边。

    此时酒吧灯光已经恢复昏暗,但依然可以看清来人的面容,很帅气,五官精致,身上有种高贵的气质,到不像是出入这种场合的人,眼尾还有颗泪痣,灯光扫过,引人定睛。

    “一个人吗?”来人笑着开口,语气与他高冷的长相不太相符。

    呵,看来是刚来的,并不知道在不久前,美女身边坐了一匹凶悍的时刻准备咬人的狼,这才不知死活地跑来搭讪。

    庄周粱笑了下,“不是。”他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表明自己是男的,他现在对直男有心理阴影,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谁知这人听到男性的声音后不仅没跑,反而坐得离庄周粱更近了些,凑到他耳边道:“那是谁把这么漂亮的小哥哥独自扔在这里的?心也太大了吧?”

    哟呵,不是直男,那倒是可以逗一逗。

    庄周粱也不跟人客气,一把搂上来人的腰,视线在这人臀部位置流连,笑道:“那又是谁把这么可口的宝贝儿放出来觅食的呢?胆子也太大了吧,不怕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啊?”

    来人看他的眼神变了变,但却并没有退缩的意思,还顺势将庄周粱搂进自己怀里,伸手在庄周粱裙边占了个便宜,低笑道:“谁吃谁,咱们各凭本事呗。”

    这人力气很大,刚才的伪善都是装的,庄周粱刚想打人,只见眼前人突然被人从背后提着脖领子给揪了起来。

    “靠,谁他妈——哥?”男人被拎起来的同时转身就想给身后人一拳,却在看到是柳源晁的时候眼睛都瞪直了,拳头也僵在了半空中。

    柳源晁提溜着面前这个喊他哥的人借着酒吧晃来晃去的灯光仔细瞧了瞧,“邱鸣旸?”

    “操,真是我哥!”

    “是啊,我是你哥,我现在要揍你。”

    柳源晁无语了,上个厕所的功夫,自家白菜就被人盯上了,而且这个人还是他弟。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混小子居然把主意打到自己嫂子身上了!

    邱鸣旸一看情况不对,脑瓜子快速一转,立马朝庄周粱90度鞠躬,“表嫂好!”后脖领还一直被柳源晁拽着,样子相当滑稽。

    庄周粱没忍住笑了出来,“你好,打招呼倒是不急,先让你哥揍一顿吧。”

    邱鸣旸:???

    欠收拾?13:我来找媳妇啦

    在邱鸣旸列出一大堆不知者无罪的道理后,柳源晁决定暂时饶了他。

    柳源晁坐到庄周粱旁边,抬起胳膊环上庄周粱的脖子,使了点力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一副宣誓主权的架势。

    庄周粱在外从来不扫柳源晁面子,很乖顺地往柳源晁这边靠,柳源晁看向沙发对面的邱鸣旸问:“你小子怎么回来了?”

    “被大伯骂回来的呗。”

    邱鸣旸是柳源晁的表弟,也是万盛集团老董的侄子,那个和薛顷订婚的女孩子是邱鸣旸的堂妹。

    他们这些深城富家之间牵牵绕绕的关系始于上两辈,几家之间不亲不远,除了股份关系,就只属于宴会上碰见会多聊两句那种。

    柳源晁跟邱鸣旸小时候关系很好,大了之后随着共同话题的减少,关系也就不冷不热。

    邱鸣旸说自己的堂妹最近喜欢上了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是她爸子公司新升上来的一个老总。

    本来两人都已经订婚了,她爸也让自己的准女婿入驻了董事会,挺高兴一事儿,结果一个月前那女婿突然要辞职、退婚、转出股权,一顿骚操作让人看不懂。

    要不是那女婿是自己亲自挖过来的,邱董还以为是哪家派来的商业间谍呢,那货辞职的时候公司一大半人都跟着走了,走的还都是精英骨干。

    本想着另起炉灶的小年轻还需要一段时间生火,邱董也准备把这不知深浅的人的火苗给掐了,却没想到人家在半年前就把火生好了,还是一把旺火。

    半年前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在深城悄咪咪扎下了根,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它时,它在暗处悄然壮大着。

    这家公司负责人之一就是薛顷。

    现在邱董再想掐,倒也能给他掐了,但少不了要自损,而且这自损多少,还真不是能估量的。

    最重要的是,邱董的女儿,邱鸣旸的堂妹不许自己父亲那么做,就算那个人渣毁了婚约,让这位一向高傲的大小姐被众人嘲笑,她也只说是两人和平分手,让自己父亲不要去对付薛顷。

    邱董咽不下这口气,骂骂咧咧把邱鸣旸叫回来,商讨对策。

    哦,对了,邱鸣旸是个天才律师,被自己大伯道德绑架绑回来,让他暂时做个免费的法律顾问。

    可见,不管你律法学得多好,你都不能保护自己免受道德绑架的侵害。

    邱鸣旸仰头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继续说:“不过啊,那个薛顷长得是真好看,身材也绝,要不是念在他曾经是我妹夫的份上,我真想睡一睡他。”说完邱鸣旸还回忆了一把跟薛顷说话时的场景,面上浮着一层轻浮。

    “欸,哥,你说他现在不是我妹夫了,我下手的话…… ”

    柳源晁的脸越来越黑,手里的玻璃杯出现了龟裂,邱鸣旸看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才堪堪住了嘴,一脸‘他是犯病要吃小孩了吗’的表情看向庄周粱。

    庄周粱挤出一个想陪柳源晁一起吃小孩的笑容看着邱鸣旸,回道:“你可以试试,能操死他最好。”

    “嚯,嫂子说话真带劲儿!”

    那晚回去,柳源晁迫不及待把庄周粱压在床上捅了进去,他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总之很焦躁。

    还好,庄周粱一直都有给他回应,任他摆布,结束的时候,庄周粱颤着身体从床上爬起来吻遍了他全身,最后一吻落在柳源晁唇上。

    他累了,便趴在柳源晁身上,微喘着气,哄着柳源晁说:“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把我关起来,让我只能看见、听见、摸见你。要是有一天我腐烂了,那我身上也只有你的味道。”

    柳源晁扯过被子盖住两人的身体,轻声说:“你知道我不可能那样对你。”

    “那我对你也不会太坏。”

    “你一直都很好。”柳源晁摸着庄周粱湿热发软的身体,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望着天花板迷茫而又诚恳地说:“我只是不想我放在心尖儿上的人被别人踩进泥里,总觉得我护不住你。”

    你好像一听薛顷的名字,就会失魂落魄。

    庄周粱在柳源晁心口处轻吻了一下,笑道:“那我在你心尖儿上造一座监狱,住里边儿,别人进不来,我也出不去。”

    柳源晁不傻,他在庄周粱对薛顷最失望的时候趁虚而入,所以他一直害怕,害怕有一天庄周粱对薛顷不再失望。

    他怕管不住庄周粱的心,他也害怕管狠了,平白无故让庄周粱承担一份来自他的担忧所形成的压力,那份担忧他独自担着就好。

    柳源晁紧紧抱着庄周粱,两人胸膛互相压迫,都想着要是能这样一起窒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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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源晁和庄周粱拍的情侣视频上了热搜,评论区祝福如浪潮,汹涌着要淹没视频里般配的两人。他们本就该溺毙在幸福里。

    还有热心网友为他们写了同人文,与他们的故事大相径庭。

    视频传开以后,柳源晁联系客服将自己的账号注销了。

    深城的雪又落了下来,势头比第一次凶猛,大片雪花间没有一丝空隙,将窗外世界隔绝在白色中。

    “嗯,我这次一定乖乖在办公室等你。”庄周粱坐在老板椅上,看着窗外大雪,对手机另一端的人说。

    “用不用我再给你带一件厚点的外套?”

    庄周粱笑了下,“我这都有,再说出门坐上车就回家了,冷不到我,你怎么越来越啰嗦了?”

    “你现在嫌我啰嗦了是吧?”

    “不敢不敢,我洗耳恭听,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说点好听的。”

    “柳源晁是这个世界上最啰嗦的人,哈哈哈,拜拜。”

    庄周粱迅速挂掉电话,想象电话那头柳源晁气呼呼的样子,自个儿在办公室里傻笑了半天。

    他也觉得自己太幼稚了,想着又给柳源晁发了个微信过去:

    「我错啦~」

    对方回了个摸头的表情包给他。

    他找了个脸红的表情包回过去,然后关掉手机,继续处理文件。

    正是认真时,办公室大门“咔哒”一声,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顿时带进一股寒气涌入室内。

    庄周粱在项目审核表右下角盖上一个章子,头没抬,先出声,“怎么这么早?我还要等一会儿呢,刚才不是说好……”

    抬头的一瞬间,所有话都梗在了喉咙里。

    门口站着的人不是柳源晁,他一身黑色大衣,肩头上还残余着雪化在上面的水渍,里面穿着深色西装,寒气从他身上不断往外冒,他定定地看着庄周粱,双眸迸出的温度滚烫灼人,与周身的寒气激烈冲撞。

    庄周粱连站起来都得蓄力半天,对方的眼神仿佛将他钉在原地不能动弹。

    他试着开口,声音却未出先抖,“薛总……找我有事吗?”一句话勉强说完,庄周粱感觉自己灵魂出窍了一半又嵌回身体。

    房间被霜凝固,他只有看着薛顷的眼睛才能获得一丝热量,尽管那温度烫得他无法呼吸。

    薛顷三两步走过来,带着最极致的冷热交加压向庄周粱。

    庄周粱动不了,他觉得他可能病了,意识模糊一阵又清醒,再度清醒时,薛顷冰凉的手已经掐在了他脖子上。

    他被迫踮起脚,望着薛顷的眼睛,居然还在从薛顷眼里吸收热量,像只傻逼的飞蛾,烫伤了也全然不顾,心甘情愿死在火里。

    薛顷没准真是来杀人的,庄周粱眼眶里滚烫的液体落在他寒霜似的手背上,手背像是被烟头接连不断地烫着,他耳朵里仿佛还能听见肉被烫焦的滋滋声。

    可再烫他都没有松手,而且还在不断地收缩手指,指尖嵌进眼前人白皙的脖颈肉里。

    庄周粱看到薛顷瞳孔里的白色光点越来越大,光圈外围迅速扩散,像是今天窗外的大雪,伴随着窒息感铺天盖地朝他压过来。

    要死了吗?

    有薛顷陪着,感觉也不怎么可怕。

    这不是大脑的意识反应,而是来自于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