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猫还有秋雨、暖春、林寻梅另外还有两个宋国丫鬟上了马车,任霄灼、夜七、刘开源和被我林踏雪以及我的侍卫们骑马跟在马车左右,因为要避嫌我不能像在郑国一样随意的让任霄灼上车,但是我打开窗户就能看到他。
马车的内部也装修的极豪华,分成里外两间,里面那间大一些,主要是乘客旅途中用来休息的,外面那间小些用于存放东西,制作食物准备茶点一类。
而我不想看到不熟悉的面孔,就让那两个宋国的丫头在外间伺候,端个茶倒个水的。秋雨三然就陪着我在里间说说话、逗逗猫,帮着开开窗的。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行了大半日,中途一次也没有停歇过。戈壁上的路并不好走,有很大的沙砾,尽管马车已经行驶的够平稳了我还是觉得有些颠簸,那感觉就和坐船在海浪里飘似的,坐了两个时辰便开始头晕目眩,看来我坐马车还是很不适应啊!别无他法只能偶尔站起来在马车里走走,或者掀开帘子和任霄灼等人说说话。
但是我却不敢让任霄灼上来弹琴给我听,毕竟他的真实身份非常特殊,而且相貌就算易了容也太过俊美,在一群如狼似虎可能几年都没见到过女人的军队里,这是很不理智的。
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喊:
“加快速度,天黑前在水源处扎营。”
队伍果然加快了速度,马车走的也更快了,本来中午就没有吃什么,这会儿眩晕的几乎要把早晨吃的都吐出来。
看来这个身体有严重的晕车反映,以后必然要加强平衡练习,在这个出行靠马车的时代,行进速度这么慢,又没有晕车药卖,以后出个门不是要命吗?
寻梅很快发觉了我的不适,皱了皱眉掀开帘子和外面的踏雪说了几句什么,不一会就听外面的窗户有人敲了几下,暖春连忙打开,从踏雪手里接过一个小盒子。
寻梅接过盒子,从里面拿出两小片膏药,在手心里揉了揉,对我说了声得罪就掀开我的衣服帖在了神劂厥穴也就是肚脐上,另外一片贴在了手腕处的内关穴上。然后又从盒子里拿出一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些许液体抹在我鼻子下面。
顿时一股清凉的感觉贯穿了我的全身,眩晕的感觉也一下子减少了很多,我舒服的几乎要j□j出声了。
我连忙问:
“这是什么?”
寻梅笑道:
“原本是怕公主晕船特意准备的,谁想到公主不晕船倒是晕马车的,还好准备了。”
是啊说来也怪,为什么在船上我不晕在马车上就觉得晕呢?看来和当时的心情有绝大部分关系。在船上的时候身旁有任霄灼陪着,空气也好,心情也好,自然就不会晕,而在这华丽的马车上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不晕才怪。
这时又听有人敲窗,秋雨连忙打开,外面是任霄灼,一脸的关切:
“可好些了?”
我点点头:
“嗯,看到你好了很多。”
他笑了笑:
“忍耐些,天黑前就可到达水源。”
正在这时马车却停了,秋雨连忙放关上窗户前去外间询问,还没容掀开帘子,就见宋彦彤掀帘进来,手上还举着个蜜瓜。
他旁若无人的进来坐下,将蜜瓜递给外间的丫鬟:
“拿去切了,用冰镇上端进来。”
丫鬟跪下接过:
“是,殿下。”
他一挥手:
“你们都先下去吧!”
我点点头:
“暖春,你去给太子倒杯茶来。”
秋雨三人虽有不愿却也不得不跟着退出。
说完宋彦彤敲了敲马车内壁,马车便又开始快速前进了,而宋彦彤则似乎没有要下去的意思。
不知怎的本来很宽敞的马车内部,自打他进来后就显得特别的拥挤,让人觉得格外的不舒服。但是毕竟马车是他的,我又不能随意将他赶下去。
“听说公主有些不适?”
我笑道:
“谢太子关心,已经好了很多。”
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有些猥琐的摸了一把,言语中也颇有轻浮:
“公主还是要小心玉体啊!”
我万万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这么做,连忙要抽回手已是不及,慌忙喝道:
“本宫自会小心,还请太子放尊重些。”
正巧暖春端了茶进来,宋彦彤皱了皱眉,只好收回手。
我怕宋彦彤再有不轨,连忙对暖春道:
“这车里闷的狠,快把帘子掀开,窗户也打开,让风吹进来些。”
暖春也看出些许不对头,连忙依言掀开帘子打开窗户。我就不信众目睽睽之下他宋彦彤还敢对我做什么。
可心头依旧有点小猫乱撞:
“还有暖春,点上支九华香,去请公子上来。”
说完又对宋彦彤笑道:
“这戈壁浩瀚别有一番脱俗韵味,与此脱俗之处焚香、煮茶又怎可少了那丝竹之声?我这琴师的琴是弹得极好的,令人闻之忘怀。”
这宋彦彤却冷笑一声,手极快的在我裸足上捏了一把:
“公主的纤足还是这般销魂,比之庙里的菩萨毫不逊色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已经认出我了吗?那天虽是夜晚,可天上月亮却很大,被他认出也是相当可能的。
我不动声色的将脚收回,笑道:
“太子说笑了。”
正这时候,任霄灼抱着琴上了马车,不卑不亢的向我们行了一礼,坐下便开始抚琴。
他一进来我便开始觉得轻松,只要能感觉到他在我身边就觉得踏实,这也是我刚刚才体会到的发现,看来还是该感谢宋彦彤的。
喝着茶,听着琴,就算是宋彦彤在身旁,他再不怀好意我也觉得通体舒畅,何况他现在看起来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任霄灼就算是易容了,尽管是不如他自己的脸,可是那面容依旧是很俊美的,没办法,条件在那摆着呢,再配上一种略微狂妄、邪放,自视甚高的姿态,更是有一种出尘的感觉。
谁说嫉妒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一样会嫉妒的发狂。宋彦彤说白了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屁孩,摆再大的谱也弥补不了他还太嫩的事实。两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在较量,只是经验上的不足让宋彦彤不但少了任霄灼那种沉着冷静,更比不了他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成熟男人的魅力。
在我看来,任霄灼就好像一颗璀璨的钻石,每一个角度都打磨到恰到好处,岁月的洗礼慷慨的送给了他任何人都望尘莫及的完美,对,那是一种近乎绝迹的完美。
这样一种境况下的较量几乎就是不公平的,所以宋彦彤剩下的只有嫉妒。
我微笑着看着我的男人,哪怕是一丝丝鄙视的斜睇都懒得施舍给宋彦彤,就算是只看他一秒我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我们在没有硝烟的战斗中到达目的地。这处戈壁只有两处水源,而且间隔很远,要到达下一个水源就要等到七八天后了,所以我们必须在这里补充必须的水源。
水很清澈是个有蓝球场大小的水坑,水的来源应该是地下水上涌。水坑周围长着很多植物,一些草窝里的小虫叽叽的叫着,还有一些啮齿动物。这些小东西吸引了我的猫,它睁着一双大眼睛不住的向草丛里探寻。
我的嫁妆里还包括一个巨大的可以加热的澡盆,其实我觉得应该称其为澡桶更贴切些,澡盆的下面可以点火加热,里面还有可坐的台阶。下人们在水坑边搭起一个小帐篷,将水坑里的水提进去倒进澡盆里加热,然后我就可以舒服的洗澡了,其实我更愿意像男人们一样跳进水坑里洗,但是水实在是太冷了,而且也未必干净,女人的话还是最好不要尝试在野外洗澡。
一个蝌蚪的悲惨故事当笑话听听就好,我可不希望真正的发生在我身上。
当我也阻止任霄灼去水坑里洗澡的时候,他还嘲笑我,说他们男人不怕冷,可是我给他讲完这个笑话他二话没说就进了帐篷,乖乖的用澡盆洗澡。我知道他一定是回忆起了显微镜,哈哈!小猫那句经典台词“人都是蝌蚪变的”确是让人有点胆寒。
等我洗完却发现找不到我的猫了,我在草丛附近呼唤它,却见远远走来一个人,别的我没注意,不过他手上拎的正是我的猫。
“公主是在找这只猫吗?”
我接过小猫:
“谢谢太子殿下帮我找到它,你知道一些鬼鬼祟祟的东西总是很能吸引它,比如说老鼠。”
他呵呵一笑,假惺惺的向四周看了看:
“这附近有老鼠吗?”
我皱了皱眉:
“这个我可不知道,不过一些贼眉鼠眼的家伙倒是有不少。”
我语带双关,暗示他最好不要让他的人太靠近我的人和我的猫,他却好像没听懂一样,盯着我的猫问:
“它有名字吗?”
我笑道:
“当然,我叫它宋玉。”
他马上不高兴了,似乎觉得我将猫和他起了一个同样的姓有点侮辱他,冷笑道:
“这倒是奇怪的很,一只猫竟然也有名有姓,为什么不叫它郑玉?”
我开心笑道:
“我喜欢叫它宋玉,因为他是只男猫,我觉得他长的很英俊。另外,尊敬的太子殿下,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每件事你都要去管,你管的过来吗?”
“公主!”
不远处寻梅发觉了异样,担忧的喊着我走过来,我刚准备转身离去,宋彦彤却突然拉住我的衣袖,嘴唇贴上我的耳朵咬牙道:
“你逃不了的,早晚我也要得到你!”
说完拂袖而去,我抱着猫楞在那里。
直到寻梅走上前来:
“公主,那是谁?”
我抿了抿嘴唇:
“没什么,一只愚蠢的老鼠罢了!”
寻梅若有所思,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快走了几步和我一起回我们的帐篷。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