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错,又为什么要认错。
父亲罚他禁足,那夜下雨,雷电交加,他害怕的不敢睡觉,偷偷一个人穿上鞋子去了娘亲的房内,娘亲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传近他的耳中,他孤零零的站在门外,站了良久。
第二日一早他便跪在父亲门前,一遍遍磕头认错,直至他的父亲懒洋洋的从屋内走出,居高临下问道,“错哪了?”
他错在不该让娘亲那么伤心。
可也只敢回着,“我错在不该贪玩,应该好好念书才对。”
父亲欣慰的点点头。
从那之后他变得一向很听话。
直到皇叔访夏,父亲以长见识为由让他跟着一同去了。他开心坏了,他喜欢四皇叔,因为四皇叔总是同他讲故事,讲这世间万物。
那段日子是他过的最悠闲的日子,不用每日拘束着过。
让他记忆最深的是在夏国时他偶然遇见一位坐在树下哭泣的小女孩,像及了他的妹妹。
那个小姑娘长相一般穿着一般,可他偏偏有那么一刻动了心,用四皇叔的一句话来说,那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可遗憾的是,自那之后他便再没见过那位小女孩,她像是突然消失一般,他晃悠着小脑瓜子自叹一番,命中有时终须有。
回魏途中多番不顺,他遇到刺客,有惊无险,又领回了一只不会说话的八哥,他兴奋地偷偷跑去娘亲的寝宫,想把一路所见讲与娘亲,却亲眼瞧着娘亲服毒自尽。
他疯了一般朝娘亲跑去,笨拙的将娘亲抱在怀中,他急的大哭,拼命的喊着太医。
娘亲的手紧紧的拽着他,一双眼目光沉痛,对他说道,“为娘用命换你一世富贵,你定......定不要枉费我的一片苦心。”
娘亲走后他被封为了太子。
他又一次跪在父亲门前,不顾众人劝嘱,连跪了三日,他有些撑不住但还是死命地跪着,他想问一句,为什么?
第四日父亲终于肯见他,他瞪着一双眸子祈求父亲能给一个答案,父亲淡淡瞧了他一眼,瞥了一句‘后宫不得干政’便转身离去。
他呵呵一笑,踉跄直起身又狠狠朝地上摔去,又踉跄爬起,蹒跚回宫。
从那之后他脑中只有一个念想,这皇位是娘亲用命换来的,今后无论如何他定要誓死捍卫。
后来他便跟着贺北将军学习带兵之法。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遵循了十多年地日子终在一日打破,那日他大破胡夏,就在乘胜追击之际,父亲的一道口谕将他召回了平城。父亲决意与胡夏议和,明明大胜的局面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偏偏要议和。
那日朝廷议会,他的谏言被父亲当众驳了回去,命他不日之后迎娶胡夏公主。
他不想娶什么胡夏公主,在他的心中早就把贺锦书认定成未来的太子妃。他私下又寻过父亲,父亲淡淡皱着眉头教与他,“人见利不见害,鱼见食不见钩。”
于是他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娶了胡夏居次。
他自认为不过是太子府多养个人,多张嘴多个管事的婆娘,跟姚姮又有什么区别。只是苦了锦书,那个对他来说这平城唯一的知己,却给不了一个正式的身份。
虽说对未来的太子妃他没有半点情分,但却仍是十分上心,生怕出了半点差错,毁了两国合约以及自己的前途,他深知在没登上皇位之前,一切皆会有变数。
成亲那日,他黑着一张脸高高坐在上方独自喝着闷酒,除了几个不怕死的弟弟,没人敢上前敬酒。
直到深夜,姚姮轻轻的唤了声,他才微微睁眼皱着一双眉头。
姚姮说,该入洞房了。
他嘴角上扬,呵呵一笑,慢悠悠的直起身,又将一众人撵走。
他打算着在书房待一夜也无妨,可最后不知怎地鬼使神差的朝西院走去。
那抹红影乖乖的坐在床旁,一双手盘在一起拽了又拽,突然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好像有些后悔让她等了这么久。
即刻又自嘲一番,笑自己喝多了。
他抬起脚朝床榻走去,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旁,看着她紧张的将自己缩了起来,突然想要调戏一番,一把将她的盖头掀去。
良久,她微微转头望向他,他怔了怔。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