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萧美娘点头笑着,想起前事又道,“如此说来宣华几次三番派人出去探寻消息,恐怕也是不知道她姐姐陷入如此境地,困惑她为何要作茧自缚呢。”
琼花引导道:“既已派人出去探听了消息,如今想是也知道她姐姐的苦楚了。宣华夫人在宫里太过特立独行,虽说不是有意,也难免使人难堪,听闻她们姐妹素来关系要好,皇嫂若是有意拉拢,这次倒不失为一个好机遇。”
“拉拢倒称不上。破镜重圆的故事实在曲折,宫里看在宣华的面子上照应一下也属应该。”萧氏自认与宣华关系算不上差。当然如果能趁此机会帮杨广去掉杨素那根心头刺,解他心头之忧更是不错,她继续道,“那徐氏夫妇二人遇事只知闪躲,实在怯懦,此事认真解决起来其实不难。”
琼花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大约是杨素死了,便一了百了,一时沉默。她只是想说派人保护他们回洛阳而已,压根就没想到这一层。此时只得接话说:“自然不难,杨素儿子此时就在长安,听说还时常在宫里走动。让他护送徐氏夫妇二人,定能保得平安。”
琼花是相信萧美娘能力的,事情应该会很漂亮。其实一开始她是想看看能不能相对独立地去完成任务,因此找不认识的江湖人士帮忙。也想到了如果杨素再有追杀,就安排徐德言和乐昌公主假死,让他们隐姓埋名度日。没曾想他们夫妻坚持要去洛阳,更是没怎么商量就手拉手去宗正寺“自首”。得,到了洛阳被监视囚禁当然能安全,但路上呢?就不会被追杀了?
不得不开始更多地借助外力,想着如果是杨素儿子担任护送的职责,杨素不会让己子承担失职之责,那么必能保得徐德言夫妇平安。然后没想到用力过猛,让萧美娘想到除掉杨素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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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山,暗红色的霞光笼罩着云端。
卧病许久的司徒杨素在婢女们的搀扶下,勉力坐了起来。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他正常的模样,即便是亲近如儿子,也无法笃定父亲这颤颤巍巍的老态,歪嘴流口水的偏瘫模样,全是假的。杨玄感挥手屏退婢女,“爹,今日皇后召见,让我护送庶母去洛阳。是不是你私底下做了什么?”
杨素咬牙切齿道:“那贱人在府数年,竟无一刻真心。竟跟徐德言里应外合,编排故事,让我骑虎难下,不得不放她出府。”
最让杨素难以接受的是,送她金银首饰,她开心地照单全收,平日里在府里也会和别的姬妾打打闹闹地争宠,就算有时对着那半块铜镜神思,也只当她是思念故国,更加怜爱。从未想过她竟从未放弃与前夫团圆,徐德言一出现,便能毫无留恋地跟着走。这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爹你聪明一世,既已经向陛下告了‘病重’,如今又千方百计弄出些事情,宫里怎会不知?”
“确是让出尘设了手段,想要结果了这对痴男怨女。却不知他们哪里得来的消息,竟去了宗正寺躲难。”
杨玄感一听,大约也明白了自己这差事的来历了。无奈道,“爹接下来还是安心养病,早些回去官场。宫里既派了我去送他们去洛阳,便是要保他们性命了。皇后说过几日让陛下遣太医来看,话里话外便是说你这病得够久了,也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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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小心。”宫女们小心翼翼扶着梯子,看着琼花双脚落地才渐渐松了口气。虽然严格说起来,她现在是长公主,但是口语上大家叫惯了,没人指正便继续了。
琼花随手将自制望远镜丢给婢女,“忙你们的去。”
本想在屋顶欣赏一下新春的大兴宫夜景,结果在自己家院外看见个人。
琼花手搭在门栓上,眼睛凑着门缝往外瞧,正对上他的眼睛,那人大概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她踹了一脚大门,要说话就说。
“殿下喜欢出宫游玩,难免同一些江湖人士打交道。这个匕首既用得惯了,不妨留在身边,权当防身之用。”宇文成都想着琼花大概不想瞧见自己,便弯腰将匕首放在门口地上。
琼花想了想,看着门道:“不是在什么光彩情景下到我手里的,还你了,拿着就是了。若不曾猜错,它于你意义非凡,不过阴差阳错到了我手中。”
“可能是命里注定的。”宇文成都想起自己莽撞闯入这座寝宫的情形,不自觉地弯起嘴角,“它就是殿下的。”
第45章
张出尘是杨素府中的家伎, 孩童时期入府不久就跟着公子悄悄学了武功招式,渐渐地会了些武艺,长大后平日玩闹, 竟能敌得过家丁护院, 因此也常常有替主人家在外事的机遇, 也因着这个缘故, 少不得受到同身份之人的冷言冷语,她只不在乎, 只知道要比之男子将差事做得更好,才能从一般伎人中脱颖而出,不做供人消遣作乐的玩物。
出尘在门口侯着杨玄感回来,又一路跟进了院中,“公子要出远门?”
“是要去趟洛阳。听闻那里牡丹极美, 我且去问问匠人,如何摘得几株下来在盆里养着。这样出尘想是比要迁都的陛下能更早看到牡丹倾城之色了。”
出尘忽然跪了下来, 正色从袖中拿出一个翠绿色的镯子,双手举着过了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