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啊,你若是公主,那我就是国王了!”麻二也笑得流泪。
“谁在说笑了?”郁桑抬起右脚,“不信的话,这靴子内藏有皇家的令牌,足以证明我的身份。”
掌柜狐疑地脱下她的靴子,果然找到一块令牌,上头那浮刻的字,顿时让他脸色发白。
“完了,她真的是天香公主……”
“让我瞧瞧:”抢过来一看,麻二不禁笑咧开嘴,“太好了,有这么值钱的人质,这不要发大财罗!”
“发你个头啦!”掌柜怒吼道:“绑架公主可是死罪一条,你命都快没了,还想着赎金?”
“哼,知道怕了吗?”郁桑得意地弯起唇角。
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麻二连忙将掌柜拉到旁边商量。“老大,快点放人吧,我还没娶妻生子,可不想英年早逝呀。”
“笨蛋!”掌柜好没气地分析,“你以为把公主放了就没事了吗?即使不会判死罪,牢狱之灾却不可免。”
“那、那该怎么办?”麻二吓得差点尿裤子。
目光一沉,掌柜神色狰狞道:“事已至此,咱们只好找个隐密的地方,把她们……埋了!”
她应该没追来吧?
离开小镇后,秦昨非就更加谨慎,不时留意后头是否有人跟踪。
常言道,坏事做多了,终会遇到鬼,但他也真倒楣,才干了回缺德事,就惹来一个极缠人的鬼丫头,这“色”字头上果然是嵌着刀呀。
幸亏他逃得快,加上不断变装,沿途还算平静。
想到只要出了绿洲城,应该就不会再遇上那番婆,秦昨非不禁放松心情,在街上遛达。
前方,一名汉子跳上广场中央的一座高台,敲着响锣大声吆喝道:“快来呀,奴隶贱价大出售哟!男的替您做牛做马,耐操耐劳;女的白天种谷子,晚上还帮您生孩子……”
绿洲城不仅是商货集散地,亦为人口贩卖的特许区,奴隶的来源若非越界被抓的战俘,便是发配边疆的罪犯。
前者,可透过亲友筹钱来此赎身,重获自由;若为后者,下场就凄惨了,不单会被卖到敌国为奴,死了也无法落叶归根。
秦昨非抬眸一望,就见台上两边跪列着男男女女,每个人的手都绑着绳子,垂头丧气地静候拍卖。
视线不经意扫过一名嘴里塞着布团的女子,他觉得似曾相识,于是挤上前去瞧个仔细。
“咦,是她?”在湖畔邂逅的那位姑娘!
尽管她披头散发,脸上还沾了污泥,却难掩清丽的面貌,和那浑然天成的娇贵气韵。
记得三天前,这丫头还怒气腾腾的说要报仇,怎么今儿就沦为衣衫褴褛的女奴,莫非她发生了什么变故?
虽说事不关己,可是看那姑娘两颊微陷、眼神失焦的模祥,秦昨非就是移不开双脚。
不知一心要找的仇人正打量着她,郁桑只觉得头重脚轻,身子还窜起阵阵寒意。
话说那两个可恶的匪徒竟想将她和纱加活埋,幸亏纱加使计色诱麻二,才得以乘隙脱身。
担心事迹败露,官兵迟早会找上门,掌柜索性带着郁桑逃亡,而后又嫌她累赘,便在中途将她卖给人口贩子。
由于掌柜向人谎称她患有妄想症,因此没人相信她是公主的说词,还嘲笑她异想天开。这三天来,她除了喝水,滴米未尽,早就饿得四肢乏力,若非靠意志强撑,她已经不支倒地。
“但愿纱加能很快的搬来救兵,让我脱离苦海……”郁桑暗暗祈祷。
然而,不知老天是故意惩罚她,或者没听见她的祈求,甭说救兵了,她离王城也愈来愈远。
很快的,前排的奴隶一一被买走,终于轮到她上台,而标价从八两银子起跳。
“这女奴四肢健全,为何卖得比驴子还便宜?”有人觉得奇怪。
“不瞒各位,其实她脑子有些异常,发起癫来还会咬人,几经转手,才来到绿洲城。”人口贩子据实以告。
“难怪她的嘴里要塞着布。”台下众人无不惋惜,“唉,枉费那张漂亮的脸,居然患有失心疯?”
“是呀,我卖了三次,可是不到一刻钟又被退回,我只得赔本求售,不过,这次就不能退货了。”他苦笑着解释。
“谁敢买一个疯奴回家?除非降到五两,我就买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