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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当他是害臊,胡媚娘又厚颜挨过来,“将军镇日忙于军务,甚至废寝忘食,这精神着实令人敬佩。”
“过奖了,此乃秦某职责所在,不值一提。”他一再后退,不料背后竟是一堵墙。
“可是如此长期操劳,纵有铁打的身子,也会受不了。”她持续进逼,徐徐朝他吐气,“所以奴家特别熬了一锅十全大补汤,还望将军赏光,随我回房享用。”
“不、不好吧?”开什么玩笑,这女人正值狼虎之年,恐怕他尚未喝到汤,自己的肉就先被她“啃”了。
“您别跟我客气。”媚眼一勾,胡媚娘嗲声道:“将军待奴家恩重如山,甭说熬汤了,即使是不情之请,奴家亦会应允。”
心知她是暗示愿意以身相许,可惜秦昨非没有兴趣消受。
“多谢嫂子的盛情,秦某心领了,不过本将军还有急事待办,那锅汤你留着自个儿喝吧。”
嫌恶地将人推开,他一抬眸,才发现郁桑伫立在角落。本想上前打声招呼,但又怕被淫妇缠住,他决定还是先走一步为妙。
“将……”追赶不上的胡媚娘,遂将怒气出在第三者身上,“你这丫头真大胆,竟偷听我跟将军谈话?”
想必秦昨非早察觉有外人在,因为担心惹来流言,故而拒绝她的邀约,急匆匆地离开。
“你说什么?”郁桑假装听不懂。
其实她自十岁开始,就跟着兄长们一块学中土话,除了字写得差些,听、说、读都不成问题,但为了搜集军情,她不得不装傻。
原来是西番人?
曾随第二任丈夫到绿洲城做生意的胡媚娘,一听便知其来自何处,于是改以相同的语言发问:“你是新来的奴隶小桑?”
她早有耳闻,将军买了个标致的女奴回营,但因分配的眷舍不同,两人至今才见上面。
“是。”郁桑低垂着头应声。
“长得不赖嘛。”仔细打量,此妹确实有着沉鱼落雁的容貌,尤其那光滑细致的肌肤,几乎看不见毛孔。
胡媚娘这才恍然明白,之前那些老对她流口水的士兵,何以现在都没啥反应,原来是有了新货。
她胸口猛地烧起一把妒火。难怪她的行情一落千丈,难怪将军不屑一顾,毕竟三十岁的妇人已经算是“老梗”,哪及得上青春少女的鲜嫩?
但她就是不甘啦!
除了眼角添了几条鱼尾纹,她体态保养得宜,又“悦”人无数,所累积的经验和技巧,岂是那黄毛丫头能比?
“你这丫头真大胆,竟偷听我跟将军谈话?”胡媚娘以西番语重述一遍,存心找她麻烦。
“我又不懂中土话,怎么会偷听呢?况且刚才将军也看见奴婢了,他也没说半句话呀。”郁桑冷笑道。
哟?想不到这丫头还挺伶牙俐嘴的。
“那是将军宽宏大量,不与你这贱奴计较,但我身居管事一职,可不能坐视偷懒的丫头不管。”
“你别冤枉人,我哪有偷懒?”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胡媚娘质疑道:“据我所知,你不是应该在灶房帮忙吗?”
“因、因为我一时迷了路,所以……”郁桑支吾着辩解。
其实她是想弄清营区的地形,等来日回西番,再画成地图献给父王,不料走到这里就撞见……
“得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吗?”胡媚娘指了指旁边装满脏衣的桶子,威胁道:“如果你不希望我向军务长告状,就把这些衣服拿去洗了。”
哼,姜是老的辣,她多得是整人的办法。
可恶……这女人分明是借故找碴,把自己的工作推给别人。
虽然很想直接拒绝,但小不忍则乱大谋,郁桑只得压下脾气,道:“是,奴婢遵命。”
“算你识相。”临去前,胡媚娘又补了句,“还有,记得要洗干净,否则我就罚你重洗。”
第四章
喘吁吁地来到溪边,郁桑放下沉重的木桶,想到某人得意的嘴脸,就觉得一肚子火。
“什么东西嘛!”她忍不住用力踹了下桶子,“不过是个小小的管事,竟敢指使本公主?”
若是在西番,胡媚娘当替她提鞋的婢女都不配,但她现在却得听命于那个贱人,真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