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请您相信我的诚意!
伍灵静静跪在地上,似乎与这样略显奢华的环境格格不入,他骨架本就细小,身上此时也没养出多少肉,最小号的男款白色T恤穿在他身上也显得有些宽松,双手被银色的镣铐束着,半垂在身前,身影精巧柔和,静得要融化在空气中。轻软的发梢在额间笼出一点弧度,听了问话,隐在发间的耳根微微动了一下,立即答道:“是,夫主,伍灵想回到您身边。”
戚鹫一听,淡淡笑了起来,带着漫不经心的松散,将紧绷的长腿从奴隶身上拿下来,换了未喝完的那杯酒放上去。地上的奴隶一动也不敢动,若是细看过去,会发现他正在细细密密地打着颤。
“想当我的狗,得先打上烙印才行,你准备好了么?”夹着烟的手指沿着小巧的鼻梁下滑,浓郁的烟草味刺入鼻息,几乎呛入手下人的肺叶。
伍灵白皙的面上因紧张而更失了几丝血色,漆黑浓密的睫毛在空气中轻轻抖动:“是,伍灵准备好了。”
“把他身上那破链子解开。”戚鹫看了看那中看不中用的镣铐,皱眉指挥坐在旁边沙发上看戏的易白。
易白不动声色地给了戚鹫一个白眼,拿钥匙三两下就解了这形式上的束缚。
“谢谢夫主。”伍灵自从到了这里,视线就几乎再没落到旁人身上。他将被释放的双手背在身后,脊背挺得笔直,姿势标准得如同即将出征的士兵。
“脱。”
那声音依然散漫,甚至说得上有些轻,可伍灵却如遭重击,整个人僵得如同石像。
“要我重复么?”
前后不过瞬息而已,伍灵余光从旁边那赤裸的奴隶身上收回,缓缓将那僵硬一点点击碎,没再多做犹豫,双手交叉握住T恤边缘,干脆利落地将上衣扯了下来。
单薄的胸膛裸露在空气中,那被打出的鞭伤还有些许淡淡粉嫩的痕迹未消,非但没有破坏这具身体的美感,反而如同纵横交错开满桃花的枝条,脆弱而美丽。
戚鹫见那小东西将脱下来的衣服叠整齐放在地上,不耐烦地抬脚踢了踢他大腿内侧:“动作快点儿!”
黑色长裤褪下后同样被折好放在一旁,露出被白色底裤包裹着的浑圆臀瓣和软白笔直的双腿。
当手指触到白色底裤上时,伍灵羞耻地闭上了双目,可深入灵魂的服从让他战胜了不该存在的羞耻心,立刻用力向下褪去。刚褪了一个角,忽听带着冷厉与不满的声音传来:“等等!”
伍灵动作停住,抬眼望向声源。
“操!”戚鹫阴郁地骂道,“还真他妈够贱的!就这么想骚给别人看?”
他恶狠狠地将剩下半支烟在茶几上碾灭,视线一瞬不瞬地盯在伍灵面上,嘴上却吩咐道:“时捌,把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是,少主!”
伍灵松开微颤的手指,垂头跪在原处,又恢复了那幅安静的模样。
时捌从角落取了一只小号的铝合金手提箱,干脆利落地放在茶几上,“嗒嗒”两下打开,向前推了推,将里面的东西展示在二人面前。
箱子里排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型号的定位钳、辅助器、穿孔针,以及各式各样粗细不一的钛金环和一些精致的小装饰。
戚鹫长而有力的手指从那成排的器具上威慑性地抚过,从中取了一支三角开口定位钳,食指插在把手的圆环里绕了两圈后在手心里握定掂了掂,冲伍灵招招手。
伍灵膝行到近前,听男人问:“知道这是干什么的么?”
“不知道,夫主。”伍灵确实不知那东西有什么用处,微微摇头,答得极其认真。
戚鹫不屑一顾地笑道:“没关系,我来告诉你。”
冰凉的工具拍在白嫩的侧脸,戚鹫语速很慢,音调刻意压得很低:“我会刺穿你粉嫩的薄皮,将那些冰冷的挂件顺着血洞穿进去,打上我的专属印记,让它们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
定位钳硬硬地戳在眉骨上,伍灵被那寒意激得垂了眼睫,看起来脆弱且无助。
戚鹫牢牢握着钳子,在伍灵精致小巧的耳骨、鼻翼、下唇上分别点了点,俯下身体语气轻柔地询问:“你觉得哪里好呢?”
伍灵从这轻柔的询问中听出了危险的味道,但在他的认知里面,贯穿其实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即使穿了东西,只要防护得当,也可以很快痊愈。因而这没有妨碍他淡定且标准地回答:“只要夫主喜欢,哪里都可以。”
“哦?”戚鹫高高挑起眉毛,持着那冰凉器具,沿着秀气的脖颈缓缓下移,夹住了伍灵左侧粉嫩的乳粒,笑眯眯问,“这里呢,也可以么?”
钳口猝不及防收紧,那脆弱而敏感的地方被狠狠夹起。
“啊——”
这一钳下去,伍灵立刻短促地叫出声来,再也维持不住先前标准的姿态,瘦弱的身躯躬起,脊背弯出一道圆弧。
顶端所有细小的神经均在痛苦地叫嚣,尖锐的剧痛沿着那处一丝一丝攀爬、蔓延,顷刻流遍全身,他整个人如同被风吹过的秋叶,细碎地抖着。
伍灵痛得无法答话,额头冷汗骤然聚集,眼中水雾蒙蒙,意识到不对后紧紧抿起双唇,将所有痛苦尽数压制在体内,用尽全力直起身体。
“这样子看起来好多了。”戚鹫这才重新直起身,咣当一声将那钳子丢在坚硬的大理石茶几上。
旁边跪伏的奴隶被这一声巨响吓得猛烈地抖了一下,放在背上的酒杯立刻就翻了下去,泼洒的酒液霎时飞溅至戚鹫光洁的马丁靴上。
那奴隶吓得瑟瑟发抖,哭着求饶:“对不起,少主!对不起……贱奴错了……贱奴这就给您舔干净!”说着便跪爬到戚鹫脚下,哆哆嗦嗦地将上方的酒液舔得一干二净,随后便伏在原地,抖若筛糠。
戚鹫只是淡淡瞥了那奴隶一眼,转向伍灵继续冷冷道:“我最不喜欢旁人跟我玩儿什么伪装游戏,明明心里怕得要死,偏偏要摆出一副淡定自若、大义凛然的模样,为什么不能真实一点儿呢?”
伍灵看着那奴隶,心中涌起一种同命相连的悲凉感。他觉得夫主对自己误会实在是有些深,可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十分无奈。难道要说他确实没有害怕,甚至希望被打上专属标记么?怕是说出来,男人也不会相信吧!
“对不起,夫主,是伍灵做错了。”他缓了片刻后,抖着声音越发驯顺地道歉。
戚鹫不理,坐在沙发上,随手挑了一对儿细款的卡球环,用扩口钳将卡球取下,不动声色地扫了眼那具躯体。左侧乳粒因方才被夹了一下,看起来有些红肿,正颤巍巍地挺立着,如一枚熟透的荚蒾。
恰到好处!
重新从手提箱中取了圆头开口钳和空心针,戚鹫夹起那颗红肿的乳粒,审视了片刻后,淡淡说了一句:“不许动。”
“是。”
随着答话的尾音,尖锐凛然的空心针迅捷刺破了不设防的嫩肉,伍灵闷哼一声,死死咬紧牙关,眼中溢满了泪水,可到底没有动一下。
戚鹫似乎对他的表现很满意,手上的动作放轻了一些,将开口环穿入空心针里拉出,那银色的环便嵌在了殷红的乳粒上,收口钳将卡球固定住后,整体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静静地垂着。
全部流程下来,执行人动作流畅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当另一侧乳粒也被这般复刻打上环后,伍灵齿关都咬得都没有知觉了。戚鹫用粗粝的指尖在那环上拨了拨,满意地听到小家伙喉间不由自主发出轻轻呜咽。
戚鹫抬手捏住那削尖的下巴,贴近问道:“感觉如何?”
面对近在咫尺的面容,伍灵连呼吸都放轻了,带着一丝鼻音,抬眸如实回道:“痛,夫主。”
冷峻的唇角向上勾了勾,戚鹫缓缓开口:“痛就对了,小东西……记住这种痛,如果你再敢有半点儿不轨行为,我会让你比这痛百倍千倍。”
“是,夫主,伍灵再也不会做出背叛您的行为,”他在那只钳制下颚的手上轻轻蹭了两下,随后膝行后退,缓缓躬身,在戚鹫的鞋尖上落下一吻,直起身,闪着水光的明目中满是诚恳,“请您相信我的诚意!”
第六章:我们换种玩儿法……
戚鹫收回手指,感受那上面残存的一点凉意与滑腻,不置可否地在伍灵面上逡巡片刻,没能从那面上看出什么虚假的情绪。不过他也笃定,这小东西到了自己手里,任他再怎么折腾也无法翻出什么新花样来。
不得不承认,他的新宠物很好看,五官像是几十年浸磨手艺的老师傅用上好的白玉反复雕琢而成。巴掌大的面容精巧白皙,眉毛浅浅淡淡,清秀柔和,眼睛却漆黑明亮,鼻子和嘴小巧玲珑,给人一种一碰即碎的金贵与脆弱。
不过戚鹫最不懂怜香惜玉,越是这样越想进一步宣誓主权。他将视线移到手提箱内,在一堆饰品里扫了一圈,发现一个银色的蝴蝶状耳骨饰,莫名觉得跟眼前这小东西很配。于是不由分说再次将人唤来,轻车熟路地在右耳廓上方的软骨上戳了个洞,也不管伍灵能不能适应,直接将那东西刺了进去。
“嗯……”伍灵将一声细细的呻吟咽下,将身体全然交付,好像所有的疼痛都并不属于他一般,只是盈于眼眶未曾滴下的泪水将那双眼睛洗得更加清润。
那银蝶轻柔地立在耳廓上,薄薄的翅膀上雕着细碎的镂空花纹,银色的光芒随灯光变幻而不断闪动,似乎正在扇动翅膀,灵动非凡。
戚少主这才露出了一丝满意神色,转头不小心扫到易白蹙起的眉心,故意略显得意地炫耀:“是不是还不错?”
易白冷笑,不轻不重地道:“我只知道照你这贯穿方式要是不早点儿消毒,估计又得在我那寄存一周。”
戚鹫被他噎了一下,轻轻“啧”了一声:“我当然是只做我会的事情,不然要你这医生做什么?”
“管杀不管埋的王八。”易白低声吐槽,知晓他们少主的德性,早早就让服务生准备了消毒工具,径直上前帮人帮人处理伤口了。
伍灵小心翼翼抬眼看向戚鹫,开口轻声道:“谢谢夫主。”听上方人从鼻腔里淡淡“嗯”了一声才将身体转向易白。
戚鹫倚在沙发上旁观了片刻,觉得甚是无趣,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只苦无在手上把玩。
这东西是日本忍者常用的暗器,飞刀的一种,很有分量,杀伤力十足。刀面漆黑顶端瘦长而尖利,刀身为四面凸起的菱形,红色的手柄细长,尾端嵌着一个圆环。
他将这凶器在手里上下翻飞了片刻,从果盘里捞了个苹果,百无聊赖地在半个侧面上雕了朵花儿。淡黄的果肉被削得极薄,细看上去有六七层花瓣,每一层边缘都镶着红色边,如一朵盛放的芍药。
戚鹫满意地将苹果在眼前转了一圈,余光瞥见旁边那个闯祸的奴隶,举到他眼前问道:“怎么样,好看么?”
那奴隶见戚鹫玩刀,早被吓得魂飞魄散,磕磕绊绊地回复:“好看、特别好看,少主刀工真好!”
“是么?”戚鹫将苹果宝贝地收回,“我也这么觉得的。”
奴隶庆幸自己逃过一劫,谁知吊着的一口气还没松下来,下一秒就又被推到了恐惧的顶峰。
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质疑的压迫袭来:“那么,你要不要试试我的刀?”
那边伍灵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妥当,听到二人对话,默默将视线移了过去,落在那瑟瑟发抖的奴隶身上。
“少主,求您饶了贱奴吧,贱奴知道错了,求您、求您了……”奴隶伏得很低,抓着戚鹫脚腕哭着求饶。
戚鹫摆弄着手里的刀,似是十分:“你不是说我刀工好么?刚才没说实话?”
“不不不,不是的……贱奴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他不想被当成苹果雕成花!
然而这话他当然不敢说,因此半天也没能憋出所以然,只好扬起泪痕遍布的脸,哀求地看着男人。
谁知这样却适得其反,戚鹫嫌弃地摆了摆手:“哭成这样,太丑了,拉远点儿。”
时捌立刻上前,毫不怜惜地捏着脖子将人扯了起来。这小奴隶跟时捌一比,就像一只被拎在手里的小鸡仔,他不敢哭出声,眼泪却流得越发汹涌。戚鹫将手里的苹果一并递过去:“把这个也带上。”
这是……要被处置了么?
伍灵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随着那个哭泣的奴隶,只见那奴隶被拉到了一米开外的空地上。时捌将苹果放在他头上,还特意将雕着花的一面摆正,才闪身到旁边。
推断出要发生什么后,伍灵将视线淡然收回,尚未来得及垂下的目光恰好跟戚鹫似笑非笑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他愣了一下,立即恭敬地垂头欠了欠身。
戚鹫有意要杀鸡儆猴,翘起二郎腿,故意夹着那飞刀在手中威慑性地炫技,速度快得像要凭空翻出花来。
他秀够了,放下翘着的腿,将那刀举到眼前,反反复复拉近推远。
正对面的奴隶见了这阵仗,分分秒秒想要瘫倒在地,立刻被时捌恶狠狠凶了一句:“苹果要掉了就拿脑袋顶!”
奴隶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听了这话只能努力压制,颤抖着低低啜泣。
“啊——”
伍灵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循着叫声望去,却并没有见到想象中的血腥场面。那飞刀出手只在一瞬间,他甚至连一缕残影都未曾捕捉到。
被当成人形靶的奴隶此刻目光涣散,被时捌从地上重新拎起来,缩着脖子瑟瑟发抖,而飞刀正好穿过花心,钉在了后方红砖的缝隙之中。
精准得令人咋舌。
“扫兴。”戚鹫不爽地捞起打火机,自己点了支烟,夹着烟卷厌厌挥了挥手:“别让他在这碍眼了,扔公共区去吧。”
奴隶还没从刚才的恐惧中走出,已经吓得说不出话,赤身裸体被时捌扯远。
目睹了这一切的伍灵难免有一种兔死狐悲的低落,垂下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暗淡,肩头也耷了下去。
被公用是他最不想接受的一种结果,如果自己真到了这一步……他甚至有些难以想象,自己会作出怎样的决定。
在深渊的泥潭中挣扎?还是随暗夜一起沉沦?亦或是拼死一搏?
戚鹫不知伍灵心中所想,只当自己的行为震慑到了他,勾起那张略显凄楚的小脸,双目半眯,犬齿咬着烟卷,薄唇上下动了动:“看没看到,做错事或者达不到我满意的宠物都是这个下场。”
“是,伍灵会竭尽全力令夫主满意。”
“好啊,刚才你也看见了,那奴隶扫了我的兴,你要不要接替他,继续陪我练练刀法呢?”戚鹫吸了口烟,将气息尽数吐在伍灵面上,兴味盎然地提议。
“愿陪夫主尽兴。”伍灵原本还有些紧张,听到这里反而松了口气,他绝对可以比刚才那个奴隶做得好。
原本只是吓他一下,可戚鹫并没有从这娇弱的面容上看到意料之中的恐慌,倒真正燃起了几分兴趣,拇指在细腻的侧颜刮了刮,缓缓开口:“既然如此,我们换种玩儿法。”
第七章:这一关姑且算你过!
戚鹫叫来服务生低声吩咐了几句,倚靠在沙发上静静吸烟,只偶尔将视线飘到淡定跪在一侧的伍灵身上。
戚少主今天特意把人约到这里,本就是想给点儿刺激,让他收收心,明确一下身份。可这小东西非但不哭不闹,还淡定得有些出乎意料,让戚鹫觉得越发有意思了。
待一整支烟吸完,时捌已经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两个服务生,共同推来了一个一人多高的暗红色圆形转盘。转盘各个角落嵌着几条长短不一的黑色皮带。
“需要我请你过去么?”
伍灵闻言立刻从地上起身,跪久了的双腿有些酸软,却并不耽误他快步走到威慑满满的转盘前,留给身后人一个单薄的背影。笔挺的脊骨撑起了清瘦的脊背,没有肌肉的腰线纤细流畅,一举一动中透着干脆利落,没有半点犹疑与扭捏造作。
他自觉拉住上方垂下的两条束带,双脚踩在下方凸起的两个平台上,整个人呈大字型打开。
光裸的身躯紧紧贴在木质背板上,冰冷的刺激令伍灵更加清醒了几分。夹杂着的烟酒气的空气中还着一点黏腻,那点冰冷瞬间被室内的温度填补回来,然而全然打开的肌肤在几双眼睛共同审视下,细密的毛孔还是不受控制地缓缓打开。
待人站定后,尽职尽责的时捌如同一个机器,毫不留情地用束带将伍灵脖颈、手腕脚腕以及腰腹紧紧勒住。
太紧了……脖颈那处几乎令伍灵喘息不畅,生出了一丝窒息感,他轻轻张了张嘴,面上硬生生被逼出了些艳色。
戚鹫远远看着被缚在上方的小东西,瓷白的肌肤被暗红的背景衬得格外魅惑,新打的银环泛着冷光,为这具身体增添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竟然……格外赏心悦目。
只不过,光滑的瓷器表里下若是有了“开甲”,釉面寸寸开裂,在戚鹫眼中才更值得把玩。看客兴味又提了几分,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时捌立刻上前推了推转盘,转盘带着人开始缓慢转了起来。
“你他妈没吃饭么?这么点儿力气,给我转快点儿!”戚鹫高声骂了一句。
时捌一听这话立刻不服输般来了劲头,使上吃奶的力气,猛地推了好几下。他本就人高马大,用上全力后,整个转盘飞速旋转起来。
转速起来之前,伍灵远远瞧见男人手里握了五六只刚才那种飞刀,被捻成扇形在手中摆弄。
深吸一口气,他渐渐平复有些紧张的内心。
以方才那一刀的准头看,伍灵认为,如果他的夫主不是有意惩戒,危险系数应该不是很高。虽然身体上达不到以前的程度,但视野、判断、反应速度等所有精神层面上的东西其实还有所保留。
可现在这种情况……
天旋地转间,视野难免受到限制,头脑也更加沉重,再想判断飞刀的路径就有些困难了,因此伍灵索性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不再去想,只赌上一把,交付全部的信任。
戚鹫本来还等着这小东西求饶或者哭泣,然而想象中的这一切却并没有发生,看着一脸沉静、默不作声挂在转盘上的人,心头莫名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征服欲望。
戚鹫以往那些奴隶,各个都被调教得乖巧听话,可他总觉得欠缺了些什么。眼前这个小东西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似乎让他找到了问题的根源——唾手可及的情绪掌控反而令人觉得寡淡,挖掘沉静表象下深藏的隐忍,并将其戳破才是正确的玩儿法。
他竟然有些期待,期待将那面上的沉静一寸一寸打碎,让其在自己手下挣扎呻吟,想到这里,向来崇尚征服,从不知晓何为失败的人有些隐隐的亢奋。
砰——
第一只苦无破风而出,扎在了瘦削的左侧腋下,距离肌肤不过两公分而已,只不过转盘上的人似乎没有察觉,纹丝不动,连双目也未曾睁开。
砰——
第二只出手,与前一只位置完全对称,扎在了右侧。
“把眼睛睁开,看着我!”戚鹫见人还没有什么反应,升起了一丝躁郁,继而压迫性地命令。
伍灵听话地睁开眼,目光中带了一丝朦胧,然而还是没有期待之中的恐惧。
转盘速度不减,头有些晕,身体似乎在半空中漂浮,光影在眼前交替盘旋。伍灵便如那万花筒的轴心,任周遭的一切在眼前被切得五彩斑斓,缭乱无措,只能努力按命令将视线锁在男人身上。
戚鹫这次直接夹了两支飞刀在手上,看样子是打算一并出手。
想要在这样的情况下精准打击,必须计算转盘的转速、所经过的距离、破空产生的摩擦,完美掌控力度与角度才行。
砰——
两只飞刀,却只有一声响。
尖锐凛厉的武器在空中分开两路,扎在了伍灵左右两侧大腿旁,距离更近了几分,凸起的棱面紧紧贴着那娇嫩的软肉,刀上寒凉的气息瞬间将那处激起了细碎的鸡皮疙瘩。
不能达到预想中的效果,这场游戏似乎显得有些枯燥,是时候该添点儿颜色了……
戚鹫眸光渐渐暗了下去,又一刀带着破空疾风冷冷地射向前方。
伍灵只觉锁骨上方一凉,少顷,温热的液体从那处缓缓流下,随着转盘旋转方向的变化,逐渐洇开。殷红的血液如同洁白宣纸上晕染开来的彩墨,浓重、妖冶。
上面的人怔了片刻,才渐渐察觉从那处缓缓荡开的痛楚,浅浅感觉了一下,伤口似乎不是很深,只划破了皮肉而已。转盘的速度在逐渐放缓,伍灵恍然间望见微微勾起的唇角,忽然明了,这不是失误,而应该是——惩戒。
“施刑人”淡然自若地起身,走路的调子有些缓慢,大有让那颜色继续蔓延下去的意思。
转盘终于停了下来,伍灵几乎是打着横挂在上面,血液一滴一滴从脖颈处坠落,带着无声无息的哀恸。
戚鹫走到近前,抬手将横在颈间、凶险万分的兵刃从转盘上拔下,将刀身上沾染的血液尽数蹭在那充血的面上。
冰凉的生铁与微微发烫的面颊接触的一瞬,面上所有细小寒毛都叫嚣着竖起。
“夫主……”
伍灵不敢侧目而视,视线受阻,从那被勒得过紧的喉中费力挤出了一声呼唤,那声音微微沙哑,带了一点示弱的娇软,终于让居高临下人如同征服战俘的将军般有了一丝熨帖。
“这一关……姑且算你过!” 彩蛋內容:
戚文宣接了夫人的命令,每天晚上都要抽时间陪儿子看什么火影忍者,那天他提早处理完外头的杂事回了家,发现七岁的宝贝儿子正撅着屁股在小床上拼乐高,暗夜帝国的王者顿时玩儿心大起,蹑手蹑脚上前,一记“千年杀”顶了上去。
可怜的小七“嗷呜”一声蹦了起来,刚刚拼好的小坦克掉在地上摔个稀烂碎,揉着屁股眼眶通红,扭头发现罪魁祸首竟然是他老爹,霎时哭了个惊天动地。
闻声而来的戚夫人吓了一跳,见这爷俩一个揉着脑袋不知错所,一个跌在原地上气不接下气,顿时就弄清了缘由,也不理一脸歉意的戚先生,上前将儿子抱在怀里安抚了许久。
从那天起,戚文宣就过上了在外要躲明枪暗箭,在家还要空手接白刃的凄惨生活。家里的花瓶碎了无数只,水果再也没吃上一颗完整无缺的。这还没完,忙了一夜后回到家里补觉,醒来却发现丢了半边眉毛,这一下王者威严大减,气得在房内跳脚,下定决心要将缺德儿子捉回来胖揍一顿!
哪知戚夫人抚着那缺了半边的眉毛笑靥如花,看得宠妻狂魔脾气散了个精光,央着夫人日日为他画眉,反倒因祸得福。
小七知晓自己拔了老虎眉毛,老鼠般贴着墙悄无声息地溜,谁知老爹非但没把他怎么样,还更宠了几分,挑着越发有型的眉峰主动陪儿子练飞刀。可怜年少无知的小七被撒了一口狗粮还不自知,刀法越练越好,可这情商却好似被他老爹吸了个精光,随着年龄增长越发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