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陈润秋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他一人,不知道傅北什么时候回的房。
他稍稍动一下身子,腰部和密处便传来一阵一阵的钝痛感。昨晚傅北要他要得特别狠,年轻人下手不知轻重缓急,他光裸的身子上全是被傅北掐出来的青紫痕迹,腿根,胸前,脖子,全是暧昧的红痕。尤其是两个乳头,被傅北咬得又红又肿,布料蹭过都一阵火辣的疼。
这小孩小时候奶没吃好吗,还是断奶断早了?
陈润秋懊恼地长吁一声,撑着不适的身体,拿纸擦擦腿缝流出来的精液,边穿衣服边骂傅北王八蛋子小畜生。
昨晚上想起昨晚上陈润秋就想骂娘。
傅北在床上要了他一次还不够,还把他抱到摇椅上,骑马似的从背后上他,兴奋地一边顶弄一边叫他骚货,说他穴是专吃男人精的宝穴,只能给他一个人肏。又把他抱去浴室,放了一浴缸水说要给他洗身子,手扣弄他被肏得烂熟的穴,用手指奸淫他,上一秒还带着笑,下一秒便粗暴地掐着他的脖子摁在水里,问他还敢不敢爬上大哥的床。
他求饶不止,傅北却还不满意,又把他从水里拽出来让他跪着给傅北口,还得把傅北的精液全吞下去,给他生宝宝。
陈润秋被他插得翻白眼,嘴里说不出话,脑子却没停止思考,一看这白痴上课就没认真听,吃精能生出来孩子吗?
傅北又拽着他来了一轮,把精液全射他肚子里,还用手捂了会,确保一滴都不会流出来,才满意地把虚脱的陈润秋在床上放好,用被子把他裹住。陈润秋半梦半醒间,听到傅北在他耳边说话,模模糊糊他也听不清,困意便马上袭来了。
好像是什么,谁谁都不是好人,都在想着肏他,让他别那么浪。
陈润秋不屑地啐了一声,还有谁想肏他,他是那么好给肏的吗,真当他人畜无害,不会咬人?
陈润秋收拾好书包,下楼吃早饭。昨晚运动量那么大,他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一个人吃了三个人的份,把做饭的吴婶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克扣了这甥少爷的口粮,惴惴不安地担心老爷会因她伺候不周而赶她出门。
傅屿铭也惊于陈润秋的饭量,劝着陈润秋慢点吃,还拿帕子给陈润秋擦嘴。傅南则一脸阴郁,盯着陈润秋狼吞虎咽的模样,捏着瓷勺的手指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陈润秋被那股阴森的气息激得汗毛一立,抬头奇怪地看向傅南,傅南也注意到自己太过明显,连忙低下头喝粥,长长的刘海遮住阴晦的双眼。
楼梯上响起懒懒散散的脚步声,陈润秋喝粥的动作一滞,匆忙拿帕子擦了嘴,和傅屿铭说了声“二哥我吃好了,我去给大太太请个早”,便闪身出了饭厅。
傅屿铭“诶”了声,望着碗里剩下的一口粥喃喃道,着什么急,这一口都来不及喝?
傅北下来了,看到陈润秋别扭地跑出去的背影,邪气地轻笑一声,而后对上傅南投过来的凶狠的目光。
傅北上扬的眉毛挑了下,微抬着下巴,不屑地瞥了眼傅南,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吃早餐。
傅北想拿个枣糕吃,手刚伸到碟子,碟子便被傅南抽走;傅北皱了皱眉,悬空的手又伸向另一盘鸡蛋,指尖刚碰到个蛋壳,那个蛋便被傅南拿过去了。傅北来劲了,又去拿,鸡蛋又被傅南拿走,再拿,又被拿走,再拿,又被拿走就这样反复几个回合,盘里的鸡蛋全空了。
傅屿铭压着脾气不悦道:“你们俩闹什么闹?多大的人了,还跟三岁小儿一样。”
傅北朝傅南甩了个眼刀,说:“你问他啊,是他不给我吃。”
“你不配吃。”傅南冷道。
傅北腾地站起来,一把攥住傅南的领子,眉目间满是戾气。傅南亦是不屈,阴郁的眸子里也盛着暴戾,与傅北对视,两人之间顿时蹭出火花,仿佛一场争斗将一触即然。
“够了!”傅屿铭及时打断他俩,威严地喝道:“餐桌上是给你们俩打架的地方?是不是还想把桌子掀了!”
这招显然管点用,傅北松开了攥着傅南领子的手,冷哼一声,眼里满是轻蔑地骂道:“偷窥狂。”
傅南咬着后槽牙,脸上的骨骼立刻凸出,不服气地起身出去。
傅屿铭不屑于这场闹剧,拿餐巾擦了擦嘴,也起身走出饭厅。
傅北斜睨着傅屿铭的挺直的背影,呸了声:“跟那个老头子一模一样,动不动讲规矩,成天装斯文,装什么装啊,矫情。”
坐车的时候,傅北来得最晚,陈润秋已经坐在最里面了,傅南坐他旁边,傅北不想跟这晦气弟弟坐一起,和副驾的傅屿铭拌了几句嘴,成功坐到了前面。
陈润秋松了口气,把抱在胸前的书包放平。
傅南偏过头,看陈润秋的侧脸,尽管天天都看,可是每一次看,傅南都有一种心动的感觉,尤其和陈润秋靠得这么近的时候,闻到陈润秋身上清爽的草木香,心情跳跃得像蹦着的小鹿。
他觉得陈润秋最近长变了,原来既温暖又清澈的眉眼,现在眉梢间总掺杂着一丝挥散不去的媚意,好像掐着一泓水,望别人的时候楚楚可怜,又妩媚多情,勾引着他的目光在他身上,脸上流连不住。
傅南不讨厌他这样的变化,反而很想吻吻陈润秋的那双眼睛,想猜透那一泓水下到底有多深。
昨天晚上,他照旧是坐在长廊后看半个时辰陈润秋的房间,可刚准备回房时,他看见傅北从另一边上了西厢。整个西厢只住了陈润秋一个,傅北肯定是去陈润秋的房里了。他不知道傅北是上去做什么的,可是陈润秋房间的灯一直都没有亮起,他心有疑虑,但不敢贸然上楼,只能在楼下望得焦灼不已。
后来房里的灯亮了一会,但过了一个钟便又暗了,随后傅北下来了。
傅北还是从来路走的,他像是知道傅南一直在柱子后看他,于是停下脚步,冲着傅南挑衅地晃了晃小指,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傅南气愤地锤了下柱子,又望了望陈润秋的房间,而后离开了。
傅南知道,傅北一定做了些什么,但看陈润秋平静的面容,他又迷茫起来,甚至还有点害怕,他猜不透陈润秋的内心,那双眼睛始终没有漾起一丝波澜。
陈润秋突然偏过头,看了看傅南,脸上绽出一个温和的浅笑,而后又转过头看着车窗外掠过的街景。
傅南蓦然感到哀伤,明明有一束光在他手中顽皮地跳跃,逗引着他去抓住它,于是他奋力去抓,去握紧,可手中还是空无一物。光嘲笑他是个傻子,轻快地跳跃走了。
就好像是陈润秋的目光一样,没有一刻为他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