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
周天一早还没到九点,周彻就打来电话说自己已经到地下停车场了,但陆长闻下来后看了一圈都没找到人。正当他准备把电话再打过去的时候,一辆酷炫中透着装逼意味的超跑由远及近轰鸣着驶了过来,一脚刹车正正好好停在了他面前。
车窗降下,周彻拉下墨镜,朝他做了个飞吻的动作。
陆长闻:“”
他默默收起了手机,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随手摘下了墨镜和棒球帽。
周彻不知打哪变出一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来,笑嘻嘻地递给了他,“买了束花给你,预祝我们约会愉快。”
“谢谢。”陆长闻伸手摸了摸娇嫩的花瓣,脸上难得少了些平日里常有的疏离,多了些温柔的感觉。
周彻转眼看着他,目光从天生长而翘的睫毛划过,落在了樱花般的唇上——有些东西来得就是这样得轻而易举,他无端便低了嗓音,眼神里晕着似有若无的碎光,朝陆长闻指了指自己的脸:“礼尚往来。”
陆长闻和他对视了两秒,垂下眼,倾身过去在他脸侧亲了亲。
本想一触即收,谁知周彻早有预谋,不等他撤离便一把按住了他后颈,得逞地笑了声后,一转脸就含住了他的唇。
惊涛拍岸,大浪朝天,呼吸被席卷而去,心跳得仿佛要蹿出胸膛。陆长闻被吻得有些喘不上气来,耳朵泛起一层粉色,像是被怀中的玫瑰给染红了。
直吻得两个人都有些控制不住地起了生理欲望,周彻才松开他,轻喘着又亲了亲他额头。
“怎么办?”他故意大咧咧坐着,毫不介意陆长闻看见他腿心撑起的一团,“它现在对你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陆长闻:“”
他全当听不懂周彻的话,坐直了些,腿不自觉地并在了一起,神色有些不自然。
周彻看了他一眼,笑得有些欠揍:“后面痒了?”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摸陆长闻屁股,陆长闻下意识躲了下,直接抓住了他手腕。
耳朵似乎更红了几分,只能故意沉着脸道:“再不开车我走了。”
“好好好。”周彻收回了手,老老实实地握住了方向盘,“这就走。”
他戴上了墨镜,发动了车子。陆长闻不自觉地松了口气,系上了安全带。
“坐好咯。”周彻扭头朝他笑了笑。
话音一落,油门猛地踩下,超跑瞬间提速,如流光一线,刹那之间便奔了出去。
下意识绷直了背的陆长闻:“”
这回心是真的差点蹿出来
·
出门之前,陆长闻对周彻形容的他一定会喜欢的约会地点也多少想象猜测过。但现在看来他显然猜得不对,因为周彻已经载着他上了外环,看方向好像是在往城边的山上开。
喧闹熙攘的城市被慢慢抛在了身后,越往前走,心好像就越来越静。陆长闻看着窗外飞速划过的风景,轻轻眨了眨眼。
又开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目的地才隐约露出了身影——青翠的山色间,一排风格怀旧的小洋楼朝他们招着手。
陆长闻顺着路看过去,周彻这才开口为他解了谜:“这一片都是刚开发的度假村,基本已经建好了,只是还没对外开放。”
话说着,车子便转弯驶向了那排小洋楼。陆长闻还以为这便是周彻说的约会地点了,但车子拐过来却没停,而是绕去了一排小洋楼后面。
绕过来又是另一番风景,方才还觉得远在天边的山色一下子涌到了眼前来,周彻把车停在了一幢两层的小楼旁边,熄了火,朝他道:“当当当当——到啦。”
他小孩子献宝似的,陆长闻被逗笑,眉眼微微弯了起来。
“走吧。”周彻捏了捏他掌心,“这里面你一定喜欢。”
于是便下了车,入眼处处都是自然独有的景致,连风里都裹着树木与青草的清新味道。陆长闻抬头看了一眼淡蓝色的天,深深呼吸了下,莫名便觉得安心。
周彻从身后过来,牵了他的手,暂时扮演起了导游的角色:“这个度假村我姐有投资,后面这一块都算是她的。我之前来过一次,想着你会喜欢,所以就哭着喊着求我姐把这里借给了我一天。”
说着,走到了楼前。周彻输入了门上的密码,待门开后,牵着他走了进去。
外面看只以为是幢两层楼,一进来才发现别有洞天。这与其说是度假用的小别墅,不如说是个展馆。至于展览出来供人观赏的东西,真的让陆长闻感到了惊喜——从门口开始一整条走廊两边都挂满了相框,有些直接是电影的截图,有些则是电影拍摄过程或是导演及演员的留影记录。
他眼里莫名聚了些光,转头看向了周彻。
周彻歪了歪头,“喜欢吗?”
陆长闻点了点头:“这些都是你弄的吗?”
“创意是我提供的,很多素材也是我找的,不过具体的还是我姐找人来做的。”周彻说着,笑了声,“忘了告诉你,我姐也是你的忠实影迷。”
“”陆长闻沉默了两秒。
周彻又捏了下他掌心,然后便松开了他,“我去准备另一个惊喜,你走慢一点,好了我叫你。”
“好。”陆长闻道。
他看着周彻的身影消失在了长长的走廊尽头,才收回视线看向了两边墙上的相片。好些镜头都是截选的电影里最精彩的一幕,单一张相片就勾起无数回忆,里面的人物对视着,像是有说不完的话想讲给对方听。
光阴长廊之上,故事都由岁月来诉说。陆长闻一张张看了过去,周彻不知何时站在了走廊尽头,没有出声打断他的步伐,只眼神温柔地笼罩着他。等他走过长廊看完了最后几张相片,周彻才朝他伸出了手,笑着又牵了他。
他牵着他拐过了长廊,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好像按下了什么遥控开关。
不知哪里响起了有些熟悉的音乐声,陆长闻下意识转眼去看——几步外的墙面上伴随着音乐声投映出了影像,一帧帧一幕幕,分明都是他出道十几年来饰演过的角色。
怔了几秒,陆长闻突然想起了这首他觉得有些耳熟的歌正是今年他生日时粉丝制作的一首应援曲,是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也是送给他十七年演艺生涯的赞歌,所以曲名就叫《十七年》,内容唱的都是他参演过的电影的情节。
他眼睛一瞬不移地看着墙上的投影,下意识道:“这是你唱的?”
他记起了这首歌的内容,也听出了唱歌的人是谁。
周彻笑了声:“借花献佛,希望你喜欢。”
语落,他声音轻轻,跟着音乐唱了起来。
“——十七年荣光,如青云直上。多少人斥我白日做梦心向虚妄,笑我一厢情愿又何妨,追逐是我甘愿,星光便该仰望,我偏要不认可中放肆徜徉,我爱我所爱,无人能阻挡。”
一首歌,是观众唱电影里的悲欢离合,是粉丝唱自己的追星心路,也是周彻唱他义无反顾的宣言。
陆长闻听完一首歌,好像也从中听到了自己——从影十七年,他做过多少件外人不认可的事,演过多少所谓粉丝不会喜欢的角色?媒体都写他年少成名荣光加身,评他性骄气傲冷漠无常,却从不说他多少次被拒绝才走到今天,多少次被否认才摘下桂冠。
他突然有些感怀,周彻的视线从已结束播放的影像上收回,看向了他。
目光交汇间,谁也没有说话。许久过去,周彻抬起他的手,微微弯腰在他手背落下了一个吻,眉目虔诚,像信徒在向神叩首。
“歌曲不是我原创,但视频是我剪的,算是送给你的交往礼物。”他直起身,笑着又牵了陆长闻的手,“喜欢吗?”
喜欢吗——怎么会不喜欢?
陆长闻也笑起来,眼神里分明都是自然的亲近与欢喜。或许他自己都没发觉,他心里的某些地方,早已经敞开接纳了周彻的存在。
他垂下眼睫,用一个吻回答了周彻这个问题。周彻似乎怔了一秒,随后便拥住了他,加深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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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闻很少发微博,工作上的事自有聂筠和工作室去做,私人的事,他不是个爱分享的性子,一年半载也发不了一条动态。
然而这一天傍晚,粉丝们却惊奇地发现——哥哥转发了今年三月后援会发出来的那条生贺微博,还配了文说“谢谢你们”。
中外奇闻,千载难逢,粉丝们齐齐喜极而泣奔走相告:“哥哥发博啦!哥哥看到我们的心意啦!哥哥说谢谢我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了有一个多小时,“陆长闻发博感谢粉丝”的话题直接被啊上了热搜。聂筠为此还专门打来了电话,问陆长闻大周末地抽哪门子风也不提前告诉她一声,搞得她还以为是又被哪个人傻钱多的对家买黑热搜了。
随意解释了两句,陆长闻便挂掉了电话,聂筠的声音刚被掐断,周彻便哼哼唧唧地从后面搂住了他,下巴搁在了他肩窝上,侧脸朝他耳朵吹了口气,“哥哥喜欢我的礼物,我好开心啊。”
他把粉丝的口吻把握得分毫不差,说完还在陆长闻颈侧蹭了蹭。毛茸茸的脑袋蹭得人浑身发痒,陆长闻从他怀里转过身来,抬手捏住了他嘴巴,手动给他禁了言。
“呵。”他拉下陆长闻的手亲了亲。
露台上月光正好,青山与林木相依为伴,向晚的微风吹得人心头痒痒得。周彻又伸手抱住了陆长闻,老实了没一会儿就开始毛手毛脚蠢蠢欲动。
陆长闻拍掉了他顺着自己后腰向下摸去的爪子,问他道:“我们回去吧,你明天不是还要去试镜吗?”
而且这里毕竟是要对外开放的度假村,虽然有可以住宿的房间,但床都是全新未拆封的,别说在上面搞点什么事,就是单纯的睡觉也不方便。
周彻大概也想到了这一点,抱着他又蹭了蹭才松开了他:“那我可以去你那睡吗?”
他恨不得化身成一条尾巴长在陆长闻身上,陆长闻看他一脸祈求的样子,没得就心软了,点了点头。
“哥哥果然人美心善。”周彻啵唧亲了他一口,“爱死你了。”
陆长闻:“”
一个短小的嘤
说好了一起回家,结果刚出门事情就出了变故。
周彻一手牵着陆长闻,一手刚要去掏车钥匙,便听见一声汽车鸣笛的声音——他和陆长闻闻声都一怔,下意识循声看去,车灯照得人晃眼,但他隐约看见了车里熟悉的面容。
陆长闻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他咦了一声:“姐?”
话音未落,停在超跑旁边的一辆白色小型轿车上便下来了人。
是一个形象颇为干练飒爽的年轻女人,留着利落的短发,妆容和服饰都精致得很。陆长闻在圈子里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这会儿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久经商场的女强人,气质还是非比寻常的。看来这就是周氏那位雷厉风行巾帼不让须眉的小周总了,陆长闻虽然是混娱乐圈的,但对周彻这个姐姐也有所耳闻,知道她的厉害。不过,女总裁手里还领着个穿着泡泡裙的小姑娘,这不怒自威的形象多少打了几分折扣。
一大一小很快便走了过来,周明樱审视的目光一直落在陆长闻身上,像是把周彻给屏蔽了。倒是她手里牵着的小姑娘,一看见周彻就兴奋地跑了过来,嘴里还喊着:“小舅舅!”
小仙子蹦蹦跳跳得跑过来,一把就抱住了周彻的腿,仰着脸撒娇道:“小舅舅抱抱笑笑。”
周彻捏了捏她的脸,直接给她抱了起来,“遵命,我的小公主。”
笑笑搂着他的脖子,吧唧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亲完了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偷偷在周彻耳边道:“小舅舅,妈妈说你不听话,要打你屁股。”
话音没落,周明樱就喊了声:“笑笑。”
笑笑立即不说话了,周彻一手抱着她,把她往上颠了颠,一手又牵住了陆长闻,迎着周明樱打量的目光道:“姐,你怎么来了?”
“笑笑这两天在她奶奶那,我来接她,顺便拐个弯找你有事。”周明樱脸色还算和缓,看见他牵陆长闻也没什么表情,只朝陆长闻伸出了手,“陆先生你好,我是周彻的姐姐,周明樱。”
陆长闻想从周彻手里抽出手来,没成功,只能就这样和周明樱握了握手,“周小姐你好。”
周明樱好像没看见他和周彻之间无声的“沟通”,神情淡淡地瞥了周彻一眼,像是思索了思索,又朝他道:“不知道陆先生方不方便,我有几句话想跟陆先生聊聊。”
“聊什么我还不能听?”周彻接了话,“你不是来找我有事吗姐?”
周明樱又瞥他一眼:“你自己看看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回去再收拾你。”
周彻被怼了一句,不吭声了。
陆长闻转头看了他一眼,还是将手从他掌心抽了出来,应了周明樱的话,表示自己方便。
周明樱嗯了一声,抬手示意他先请,借两步说话,而后又摸了摸周彻怀里的小姑娘,“笑笑,跟着舅舅,妈妈和这位陆叔叔有话要谈。”
笑笑乖巧地点了点头,周彻抱着她,看了一眼周明樱,又看了一眼陆长闻,没说话。
周明樱也没搭理他,只和陆长闻并肩朝一边去了。
周彻这才在后面喊了一句:“姐,难得见偶像一次,记得要个签名啊!”
他故意超大声地喊着,周明樱脚步明显一顿,要不是碍于陆长闻在,估计扭身就得甩他一个高跟鞋。
“”气氛一度很尴尬,走出去了好几步,陆长闻和周明樱却都没说话。
最后还是陆长闻先开了口:“周小姐想和我谈什么?”
周明樱听他发问,心情多少有些复杂——她比陆长闻还大两岁,陆长闻十几岁刚开始演戏的时候,她就始于颜值终于人品成了陆长闻的粉丝。这都十好几年了,她虽然早就没有当初追星时的狂热之心了,但乍一见到偶像真人,多少还是有些激动的。但一想到偶像现在跟她弟弟不清不楚,她这点激动就免不得复杂了起来。
原本周彻整天喊着要实现什么电影梦想,她只当是少年郎脑子发热一时着魔,并没怎么当回事,想着总有一天周彻撞得头破血流了,自然就肯乖乖回来公司做事了。然而现在看来,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她是真没想到周彻嚷嚷着要当演员竟然是为了陆长闻,她也怎么都不能理解周彻到底是怎么做到追个星都能把自己追弯了的?
这还不算什么,她更不能理解简直想都不敢想的是——陆长闻竟然真的喜欢同性,当初她们粉丝日夜担忧的事情竟然成了真,而且另一位当事人还是她亲弟弟。
真他娘的玄幻,她的三观都被撞击地碎成渣了好吗?
她深深吸了口气,和陆长闻对视了几秒才道:“我想谈什么,陆先生应该清楚才对。”
这话一出口,换陆长闻沉默了。
周明樱等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便又道:“按理说陆先生喜欢什么人,我无权置喙。但周彻是我弟弟,也是我丈夫公司的艺人,我爸妈现在都不在了,我算是周彻的家长,他做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我想我有权利发表看法。”
这是当然,陆长闻嗯了一声,示意她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周明樱看了他几眼,斟酌了一下言辞:“我有话直说了——于公,周彻刚刚入行,我不能看着他一上来就走错路。陆先生这么多年走到今天,应该知道做你们演员这一行的,不要说做错一件事,就是说错一句话都有可能葬送自己已经拥有的一切。”
她说着顿了顿,“于私,我只有周彻这一个弟弟,我希望他能够像正常人那样完成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为了一份见不得光的感情毁掉自己的一辈子。陆先生在周彻之前并没有伴侣,现在也要求周彻不公开你们的关系,应该也是考虑到了这些,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吧?”
这还真是有话直说,言辞锋利如腊月寒风,吹得陆长闻浑身一冷。
他没说话。周明樱也不催促,耐心地等着,好像相信他一定会有答案回复自己。
然而等了足足五分多钟,陆长闻也没开口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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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喊了这一声,陆长闻才跟刚回神似的,抬眼看向了她。
他眼中分明没有被质问的羞愧与退让,周明樱一怔,下一瞬便听他出乎自己意料道:“我理解周小姐的心情,也明白你说的这些道理。但跟周彻交往并不是我一时冲动才决定的事情,我不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就跟他分手,我想他也一样。”
“你——”周明樱以为自己幻听了。
陆长闻坦然地由她打量:“我要求周彻不公开关系,并不代表我认为自己和他在一起是错误的。我的确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但服从规则是我的选择,和周彻在一起也是我的选择,与对错无关。”
他说完这一句,侧身看了看几步外抱着小姑娘的周彻,突然弯了下唇。
“抱歉,周小姐。”他又看向了周明樱,“令你失望了。”
言简意赅,态度坚决如钢似铁。说完,便转身先离开了。
周明樱看着他背影,一口气梗在了喉咙里——做人果然不能太自信,是她失策了。
她未发一言也走了过去,周彻看了看她,没说话。
“回家。”她从周彻怀里接过了眨巴着眼睛的小姑娘,“我有事跟你谈。”
周彻:“哦。”
长姐如母,周明樱的话,他多少还是得听的。
他又摸了摸笑笑的小脑袋,觑着周明樱的脸色道:“那姐你先带笑笑回去,我送了陆哥就回。”
周明樱点了点头,瞧不出来是个什么表情,临走还和陆长闻道了别。
周彻目送她的车驶离了视线,才转过脸去看陆长闻。
“我姐”他不知道为什么问得有些犹豫,“跟你说了什么?”
陆长闻倒是干脆,反问他道:“你是想知道你姐跟我说了什么,还是想知道我是怎么回答的她?”
这话说得,周彻跟听了个绕口令似的,还懵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后一个。”
陆长闻神情淡淡,那叫一个端得住:“我说抱歉,让她失望了。”
多简单多好理解的一句话,周彻硬是想了好一会儿才转过来弯。
“行啊。”他叹了一声,一把搂住了陆长闻,似第一天刚认识他似的,惊讶过后又满心欢喜,“老公没白疼你。”
“来,亲一个。”他勾起陆长闻下巴凑上去就是一口。
陆长闻冷漠脸戳开了他,没让他再亲第二下。周彻也不恼,笑嘻嘻地又牵了他,朝车边去了。
今夜相拥共眠的计划是泡汤了,毕竟周明樱已经下了死命令,陆长闻原本也以为这便要回了,谁知道走到车边他刚要伸手去拉开副驾的门,周彻便一把揽住他,二话不说给他塞到了后座去。他几乎就是被推进去的,手一个没撑住就歪倒在了后座上。而后没等他坐直身,周彻就关上门坐进来按住了他。
“你——”他下意识要问。
但周彻没用他把话问出来,先他一步就抛出了答案——他跟有什么十万火急迫在眉睫的事似的,连个吻都没有,一把扒下陆长闻的裤子后,直接把人翻了过去。陆长闻被按得跪趴在了后座上,还没来得及拒绝,后穴便被两指撑开了。
他立即夹紧了腿,抬手向后按住了周彻的手,“别做了,我”
话没说完,周彻一抬手,直接把两根手指戳进了他嘴里,在口腔内壁扫荡了一圈后,语气略急地下达了指令:“这里没有润滑剂,舔一舔,我好给你拓宽。”
陆长闻:“”
他本来真的没想做,但不知道为什么,周彻一句话硬是给他说出了那么点似有若无的渴望来。
身后周彻已经半褪了裤子,正隔着内裤在穴口蹭着,他无声地吞咽了下,认命地垂下眼,伸出舌含住了周彻的手指,轻轻舔了起来。还没舔几下,周彻便急不可耐地抽了出来,另一只手撑开穴口,试探着将湿漉漉的手指探了进去。
“嗯——”陆长闻闷哼了声。
周彻等他适应了几秒,才缓缓将整根手指都插了进去。穴道紧得要命,陆长闻其实根本没准备好,但周彻的手指一进来,他却又奇异地感受到了快感,情不自禁地喘了几下。周彻这才弯下腰来吻他脖子,另一只手撩起T恤摸了上去。
车里暗得什么也看不清,外头隐约起了阵阵的风。满山的翠色在风里发出了飒飒的响声,像是在互道晚安。
两个人窝在车里做这事,无端便像在偷情。陆长闻胡思乱想地喘息着,周彻的动作又急又粗鲁,他被紧紧锢在滚烫的怀里,明明哪哪都不得劲,周彻停留在后穴里的手指一动,他又觉得哪哪都爽得令他发颤。
他很快便硬了,周彻按着他的腰让他翘起了屁股,手指又抠弄了几下便抽了出去,挺硬的阴茎很快抵上了穴口。
“这样做是不是很刺激?”他借着唾液做润滑,简单地握住自己撸了几下便顶开穴口慢慢挤了进去。陆长闻不知道是没被拓宽好还是被刺激得爽到了,后面紧得要命,他一进去,就忍不住叹了声:“呵啊,真他妈紧。”
叹完了,他微微咬住牙根,掐着陆长闻的腰便整根顶了进去。陆长闻被顶得腰一软,撑在车门上的胳膊立即便卸了力,向右歪了过去。
“疼了?”周彻伸手扶住了他,问了一句。
陆长闻大口地喘息着,紧蹙着眉摇了摇头,摇罢又难受得不行似的道:“太大了”
他没觉得疼,只是被撑得胀得慌,一时缓不过劲来。
周彻听清了他的话,笑得好不灿烂,又弯下腰来亲吻他,温热的舌卷了他耳垂轻轻舔弄着,“要是早知道有一天能操到你,我肯定想法子叫它长得再大点。”
这话说得委实不要脸了些,陆长闻听得脸一红。周彻又笑了声,环抱住他的肩压下来紧紧搂住了他,掌心黏腻腻地沾了些唾液,握住了他的分身。
“我等不及了心肝。”他呼吸急促地喷洒在了陆长闻耳畔,一边帮陆长闻撸着,一边就挺腰顶撞了起来。
陆长闻闷闷地嗯了一声,撑在座椅靠背上的手紧紧攥着,浑身都在抖。
周彻没敢太快,安抚性地从后面亲吻着他:“还是难受?”
他以为陆长闻还没适应,速度又放缓了一些,只轻轻地抽送着。
但陆长闻其实不是因为难受,而是爽得——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后面胀得不行,他却没觉得不适,反而还希望周彻快一点。
周彻等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约莫也猜到了他到底怎么了,帮他套弄阴茎的手没停,同时试探性地加快了顶撞的速度。听见他嗯嗯啊啊地叫起来后,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啊——”陆长闻叫得比之前几次声音都大,看来是真的爽到了,都开始主动抬腰去迎合周彻了。
周彻原本还怕他受不了,见他这反应才不管不顾地两手都掐上了他的腰,直接狠狠地顶撞了起来。
“呜啊——太快了——”陆长闻都分不清自己是难受还是愉悦了,一边蹙着眉承受着身后激烈的顶撞,一边忍不住呜咽着伸手向下握住了自己。
他喘得越来越急,周彻急着释放,一刻都不带缓的,次次都顶得他浑身哆嗦。
不知道反复抽插了多少次,陆长闻因为被刺激到敏感点猛地收紧了后穴,周彻被他夹得头皮一麻,而后也没再忍耐,又深深顶进去几下后,闷哼一声,直接挺腰射在了他体内。
这是他第一次射得这么急,陆长闻跟着他颤了颤,套弄自己的速度愈发快了。
他应该也快到了,周彻抽出阴茎,侧身从前面抽了几张纸帮他擦了擦。
纸巾摩擦过穴口,陆长闻浑身又是一颤。周彻随手丢了废掉的纸团,笑着倾身在他后腰上亲了亲,两手掰开臀瓣,一低头双唇就覆上了刚刚被使用过的后穴。
“啊——”陆长闻差点尖叫出声,“别——”
他喊着别,周彻却不松口,舌尖灵活地舔过后穴四圈,将残留的精液又顶进了他体内。
“别弄了啊!”陆长闻受不了了,没等他将舌头伸进去,就颤抖着射了。
“我去开车了。”周彻在他手里塞了几张纸巾,摸了摸他的脸,“自己收拾收拾。”
他原来也急着走,陆长闻真是想骂他都没有力气。
“砰”一声,周彻关上车门,换去了前座。
车子很快发动起来,陆长闻浑身软得厉害,完全是抖着两条胳膊擦干净的车座靠背上的精液。等他咬着牙撑起身提上了裤子,周彻便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镜子里他满面红潮眼角还带着泪光,周彻身下小帐篷还支着,看了他几眼又低低道了声操。
轰鸣声渐远,车子如离弦的箭,没入了夜色当中,很快便连尾灯那点光也瞧不见了。
屏幕那端的他
周彻送过陆长闻去到周明樱那,已经将近十一点了。是阿姨来开的门,告诉他说周总在开视频会议,交代他来了就在楼下等,动静轻点,别吵醒了笑笑。
“好。”周彻随口应了。
阿姨等他换了拖鞋,又说厨房里还有刚才给笑笑煮的牛奶圆子,问他要不要当夜宵吃一点。
“不吃了。”这年头干他们这一行的哪还有吃夜宵的,他笑了笑,谢过了阿姨的好意,“你去休息吧孙姨,我自己在这等就好。”
孙姨哎了一声,给他倒了杯热水后,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门关上的声音刚一传来,周彻还没坐到沙发上,就听见楼上有人哟了一声:“大明星今天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周彻循声看了过去:“你不是去影视城视察项目去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下午刚回来。”李其昀下了楼来,拐去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才朝周彻走去。没等走近,他就抬手丢了一罐过去,“都这个点了,你姐叫你来做什么?”
“你猜。”周彻随手接了啤酒,却没开。
李其昀看他一眼,他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我开车来的。”
“成。”李其昀自己嘬了一口冰啤酒,示意周彻可以喝茶。
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两句,李其昀正要提起来月底弛文盛典的事,楼上周明樱不知何时结束了视频会议,出了书房召唤周彻道:“上来。”
周彻应了一声,拍了拍旁边嗅出了点不对的李其昀:“一起吧姐夫。”
李其昀:“”
说真的他不是很想一起呢。
前后上了楼,走到书房门前,周彻侧身让李其昀先进去了,然后随手关上了门。周明樱坐在电脑前,似乎还在看什么文件,李其昀瞟了她一眼,又回头看了看周彻,识趣儿地没出声,只一屁股坐在了书柜旁的小沙发上,继续嘬起了冰啤酒。
书房里静了一分来钟,周明樱才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挪开,看向了周彻。周彻没躲也没让,直直地和她对视在了一起。
“你从小到大要什么我没同意过?你要考电影学院当什么演员,我也没拦你。”她终于开了口,说话的语气活脱脱一个封建专制大家长形象,“公司你可以不回来,你以后想做什么都随你。但陆长闻那边,你必须跟他断干净。这是我的底线周彻,你也不小了,有些道理我不说你也明白,好好想想吧。”
“咳——”吃瓜群众李其昀险些叫一口啤酒给呛死。他一脸懵逼地看着周明樱和周彻,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这也是我的底线。”周彻仿佛没听到他急促的咳嗽声,立刻就接了话朝周明樱道,“公司我可以回去,但我不会跟陆长闻分手。”
这回听得一清二楚的李其昀:“你们在说什么?”
没人理他,周明樱像是真生气了,冷笑道:“之前还叫嚷着说做演员是你的梦想,你的梦想就这么廉价,在爱情面前就一文不值了?”
周彻在她的质问下沉默了几秒才道:“姐,你不用拿话激我。我心里很清楚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你清楚个屁!”周明樱措辞都不文明了,眉蹙得紧紧得盯着周彻,“你以为这是你想要就能成的事是吗?周彻,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陆长闻跟你不一样,他一个人怎么都玩得起,大不了从头再来都可以。你呢周彻?你现在是弛文的艺人,媒体要扒你的身份还不是轻而易举?你知道这种事一旦被曝光意味着什么吗——陆长闻大不了就退圈息 ↗管 理尒捌贰柒捌捌伍壹貮林 ↗影不干了,你呢?弛文呢?你就没想过到时候我跟你姐夫会面临什么?你不知道公司有多少人一天到晚盯着我,巴不得我出错好让我下台?”
“别的事我都可以答应你,只有这一件不成。”她最后撂了话,“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得不好收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这算是威胁了,周彻垂在身侧的手都攥紧了。周明樱冷着脸跟他对峙着,看神情分明是咬死了不松口。
姐弟两个其实都是一样的倔脾气,早把啤酒搁下的李其昀默默围观了一会儿,搓着手起了身,试探地走过去揽了周明樱,开口打了个圆场:“这都十一点多了,你累了一天也该休息了,要不这事明天咱们再谈?”
周明樱没说话,应该是默许了他的提议。
李其昀意会了她其实也不想跟周彻吵架或者怎么,于是就给周彻使了个眼色,示意周彻说句软话今天这事就算翻篇了,有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谈?
但周彻平时眼神活泛得不行,今天不知怎么跟少了根筋似的,非但一句软话不说,还特别刺头地又来了一句:“没什么好再谈的。我还是那句话,公司我可以回去,但其它的我不答应。姐你也不用白费心思了,就算没有陆长闻,这辈子我也不会跟哪个女人结婚生孩子的。”
就撂下这么一句,也不管周明樱瞬间又沉了几分的脸色,周彻扭身就开门走了。他倒还算克制着脾气,没再把门摔上,只大步下了楼。
楼下很快传来关门的声音,书房里周明樱险些给气个半死:“他这是什么态度?!”
“年轻人不懂事,回头多说几句就好了。”李其昀拍着她的肩安抚她,“消消气,生气会长皱纹的。”
正说着,周明樱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拍掉了他的手,扭头就瞪了他一眼。
李其昀:“”
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周明樱就翻起了旧账:“我之前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别惯着周彻。你倒好,他恭维你两句陪你喝个酒你就把他往人家剧组里塞!李其昀你脑子是浆糊做的吗!”
“起开!”她说着就一把推开了李其昀,抄起桌上的手机就出了书房。
无辜中枪的李其昀:“”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哪知道周彻当初哭着喊着要死要活是冲陆长闻去的啊?
冤死了,还不能哭。
他抹一把辛酸泪,狗腿子似的追了出去:“樱樱~别生气我错了~”
“滚!”周明樱一个字回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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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打情骂俏闹了一阵便消停了,大马路边上停着的车里,周彻却烦得想砸方向盘。
他开出来没几公里就熄了火,也没戴个墨镜或者帽子口罩什么的伪装一下,下车便到不知名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了包烟。
快十二点了,便利店老板昏昏欲睡地打着斗地主,根本都没正眼看他,只说了个价,示意他自己扫码付款。他掏出手机付了钱,一边走出便利店,一边便拆开烟盒包装抽了一支出来。几步便回了路边,坐进车里后,他才打着火点燃了烟。
车窗降下了一点,他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烟雾萦绕在眼前,像一个看得见却触不着的梦。随手丢在副驾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偏头看了一眼,换了左手夹着烟,右手拿过手机解开了锁屏。
是陆长闻发了条微信过来,问他回家了没有。他看着屏幕,没有回这条消息。过了有一分钟,陆长闻又发过来一条,用词简洁意思直接,让他不要跟周明樱吵架。
他看着这条消息,抽了口烟,扭头笑了。一声笑罢,他不知道自言自语叽咕了句什么,直接点了视频通话过去。
陆长闻接得倒是快,只是屏幕上入眼的却不是他人,而是困得都开始打哈欠的橘子。
周彻抽完了最后一口烟,将已经快燃尽的烟头丢进了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里,抬手打开了车厢里的小灯。
陆长闻从接通视频开始就没说话,他打开灯看着屏幕上懒洋洋的XL号橘猫,心里的烦躁不知何时便少了一些,轻轻笑了声:“手机对着猫做什么,我想看的是你。”
“喵~”橘子伸出爪子隔着屏幕抓了他一把。
陆长闻好像也笑了,也不把镜头转开,只问他:“你在哪?怎么还不回家?”
“刚从我姐那出来。”周彻抬手又敲了支烟出来。方才抽的是烦躁和郁闷,这会儿也不知是借着烟抒发什么,火苗一亮,映红了他的脸。
陆长闻又不说话了,握着橘子的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呼吸声轻轻得。
“在想什么?”周彻问他。
“想你。”陆长闻终于把镜头朝向了自己,定定地看着屏幕里的他,“想我们这样,究竟是对是错。”
他几个小时前回应周明樱的质问时,看起来语气坚决得似要削金断玉,实则心里根本就没有底气。周明樱的话可以说是一针见血,他回击得有多漂亮,其实心里就有多犹豫。
周彻听了他的话,沉默了起来。一支烟很快又抽完了,他吐出最后一口,舌尖在齿间舔了舔。
“我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什么错?”他不知道在问谁,语气莫名冷了几分,“这个世界上见不得光的事多了,难道只要不被别人认可,就都是错的?”
他觉得好笑:“我单身你未婚,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因为我们是同性,还是因为所谓的公众人物要注意形象?我一没偷二没抢,长这么大没做过一件昧良心的事,我现在就是想喜欢个人,凭什么谁都要来说三道四?我自己的人生自己知道该怎么过,谁也别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我。”
他一连说了好几句才看见陆长闻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镜头朝向了橘子。
“干嘛又让我看猫?”他晃了晃手机,龇着两颗尖尖的虎牙朝镜头做了个鬼脸,有气无处发似的,闹了会儿才问陆长闻道:“我刚才说的你听到了吗?”
“嗯。”陆长闻应了一声,橘子也跟着喵了喵。
周彻摸不准他到底什么意思,心里头荡秋千似的,一会儿高一会儿低。
“嗯是什么意思?”他还是问了出来,“我心里有点乱,你得给我个准话。”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陆长闻出尔反尔扭头就要甩了他。陆长闻听出来了他的不安,摸着橘子的手一顿。
电话两端不知为何突然沉默起来,好一会儿过去周彻都有些坐不住了,陆长闻才轻轻喊了他一声:“周彻。”
“嗯?”周彻下意识应了,随后又立即问:“怎么了?”
陆长闻又不说话,搞得他心里真跟猫爪子挠似的。得挠破了一层皮,都有点疼了,那边陆长闻才笑了一声。
“周彻。”他又喊他名字,声音像是闷在被子里,叫人觉得听不清似的,“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
话到最后几乎什么也听不到了,周彻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里哈欠连天的橘子,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他难得也红了脸,手背刚贴上脸颊就觉得发烫。那边陆长闻闷在被子里好一会儿都没听见他说话,忍不住探出头来看了眼屏幕。
“你”他忍不住问,“怎么不说话?”
周彻听见他问,“哦”了一声:“你刚才说什么?”
陆长闻:“”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没听见我说什么?”
周彻点了点头,看起来不像在胡扯,“我走了个神,你再说一遍,这回我好好听。”
陆长闻:“”
他盯着屏幕看了几眼,心情一落千丈,有些丧气地又趴了回去,闷闷道:“没听见就算了。”
“哎。”周彻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失落,这才不再逗他,叹了口气,颇为遗憾道:“就不能再说一遍吗?我想再听一遍。”
他原来刚才什么都听见了!
陆长闻一颗心坐过山车似的,一秒就冲上了最高点。失落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又有些不好意思了——明明两人之间差着好几岁,周彻才该是什么都不懂的小朋友,可现在却反过来了似的。
周彻显然猜出来他是害羞了,在电话那边笑得跟中了头彩似的:“我也是真的喜欢你哦,陆哥哥。”
他尾音轻轻挑着,几个字跟拐了十八道弯才出来的一样。陆长闻听了,埋在枕头里的脸又红几分。
“让我看看你好不好?”周彻撒起了娇。
“不好。”陆长闻举起橘子的爪子朝他挥了挥,一个Say No的姿势。
“可我想看你。”周彻的声音莫名低了几分,似羽毛一般扫过了他耳朵,“我现在去你那里好不好?”
“别来了,今天太晚了。”陆长闻拒绝了他,“你不是说你姐家离我这挺远的吗?”
周明樱住的地方确实离陆长闻那挺远的,这个点不堵车开过去也要一个多小时。
周彻看了眼时间,只得放弃了这个念头,但转瞬他又道:“那你让我看看你。”
他这话摆明了不是只有表面一层意思这么简单,陆长闻刚要说话,便听他哼了一声:“我硬得厉害宝贝儿,不看着你射不出来。”
陆长闻脸一热,转脸看了一眼——屏幕上周彻只露了半张脸,镜头朝下照着。无人注意的路边,昏暗的车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腰带拉下了裤链,这会儿正握着自己缓慢地套弄着。
“你”陆长闻差点脱手丢了手机,声音都一颤,“有人看到怎么办”
“这个点哪有人?”周彻已经低声喘了起来,又一次催促他道:“我之前送你回去就硬了一路,这要是再不射出来,憋坏了可怎么办?陆哥哥你最好了,就当帮帮我?”
他成天就会这一套,撒起娇来百般花样。陆长闻听他喘了一会儿,还是妥协地将手机朝向了自己。
屏幕上映出他泛着粉色的脸,周彻看了他一眼,又得寸进尺:“你摸摸自己,我想跟你一起。”
陆长闻:“”
他不知道为什么脸更红了,没说话。
周彻又看他一眼,灵光一现似的明白了什么:“接我视频之前在做什么?自己弄了?”
这个问题真可谓是真相了,陆长闻咬了下唇,反手就把手机镜头朝下按在了床上。
周彻的声音也被闷去了些,这边窸窸窣窣好一阵,陆长闻也不知道在做什么。隐约一声橘子喵呜的声音传来,好一会儿过去,手机才又被拿起来,只是换了个角度,似乎被什么东西架起来搁在了床上。
周彻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镜头那边很快便出现了陆长闻的身影——他光着身子跪坐在了床上,背朝着镜头抬起腰半趴了下去,将湿漉漉夹着按摩棒的后穴露了出来。
“操。”周彻脱口便骂了一声,他猜到了陆长闻八成是自己弄了,却没猜到他和自己视频的同时还夹着按摩棒。
他妈的陆长闻就是老天爷派来要他命的妖精!
一想到平日里陆长闻那性冷淡的样子,再看着屏幕里激得他身下又硬几分的画面,周彻真有种想插上翅膀飞到陆长闻家里把他按倒就插进去操他的感觉。
这真是不怕他会勾引人,就怕他勾引了人还不自知。
周彻觉得自己要炸了,他握着自己阴茎的手撸动得越来越快,咬着牙根喘气道:“把那东西拿出来,自己用手弄。”
他好像不怎么喜欢陆长闻用器具,陆长闻听了他的要求也没说话,只依言慢慢抽出了按摩棒。
他不知道这样含了多久了,按摩棒每被抽出一分,他就浑身一颤要往下歪,最后几乎是抖着两条胳膊猛地将按摩棒整根拔出来的。
“嗯啊——”他叫了一声,向前趴倒在了床上。
屏幕离得有点远,但也足够周彻看清楚穴口处被带出来的黏腻残留。
“妈的,你怎么这么欠操。”他握着手机的手都跟要把手机捏碎似的,浑身都在使劲,沉声又道:“把手指插进去。”
陆长闻还有些没缓过劲来,听见他的话,好一会儿才抬起手颤抖着摸向了一缩一缩的后穴。
按摩棒刚刚抽出,手指一插入,肠壁便饥渴地贴了上去。陆长闻比他还急似的,没等他再说就将手指整根插进去抠弄了起来。
“呜——”他自己操自己比平时叫得还来劲。
周彻真叫他这骚浪的模样给勾得难受死了,握着自己阴茎的手越撸越狠,脖子一片都红了。
急促的喘息声隔着屏幕交织在一起,没一会儿,陆长闻就有些受不了了,手指退出了一些,两条腿直打颤,似乎跪都跪不住了。
周彻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也顾不得再要求他做什么,只盯着屏幕喘着,自己撸得自己浑身发颤。那边陆长闻已经整个趴在了床上,正扭着腰让阴茎在被单上蹭着。他隐约已经有了要射的意思,咬着牙抖了一下,将手机往下挪了挪后,又撸动了几下,一挺腰,将灼热的精液都射在了屏幕上。
“呵嗯。”他闷哼出声,后背都生了汗,向前躬身趴在了方向盘上,手下又撸出了些精液来。
真他妈爽上天了,明明两个人还隔着这么远,他根本没进去,却觉得跟大战了一场似的。
缓了好一会儿,听着手机里陆长闻闷闷的哼唧声,周彻轻喘着抽出纸来简单地擦了擦。车厢里精液的味道和烟味混合在了一起,不怎么好闻,却诱人得很。他抬手提好了裤子,扭身又抽了支烟出来点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