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穿越小说 > 贱妾 > 第7章 7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那张子厚依然不死心。

    “大人,兰香本来就是我家买断终身的丫头,更何况她早就和我儿有染,所以我儿只能算做误杀!”

    宋小猫闻言,用一双看死人的眼神看了眼张子厚,盯的张子厚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说实在的小猫当初那眼神我也领教过,那威力不可言表。

    “张子厚,脑袋被驴踢了吧!怎么连人话都说不利落,反要学驴叫?”

    张子厚气的脸色煞白指着宋小猫鼻尖:

    “宋小猫你不要欺人太甚!”

    小猫眯眼呵呵一笑:

    “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先不说从兰香身上的伤痕以及遗落的毛发j□j,均是你家小驴留下的,兰香身上守宫沙尚未退色,就足以证明她不可能早就和你家小驴有染!你不要再糟蹋人家姑娘的清白了!”

    众人听了哄堂大笑,王大人一拍惊堂木当堂宣布郝家父子无罪释放。

    郝家父子终于沉冤昭雪,郝老爹激动的热泪迎眶,连连磕头称谢,嘴里连喊青天,郝海蓝也激动的和他父兄拥在一起。

    “大人,虽然证明兰香非他们所杀,但是这高岭云白确实是我张家的,有当年制造此杯的周谷的后人周封为证。”

    我真服了他了,儿子都这样了他还有心情要杯子,这老家伙还真是属驴的!

    果然,我就知道那刚才没脸见人的家伙绝对有问题,现在他倒是摘了斗笠,只是个很普通的老头,看不出什么玄机。

    王大人问道:

    “你就是周谷的后人周封?”

    我则趁机拉拉一旁文墨卿的衣袖要求解疑。

    “周谷是谁?”

    “这高岭云白就是当年周谷发明的,为此太祖女皇还特意颁发了一块瓷圣的金牌给他,这周封乃是他第五代玄孙。”

    刚说完就听那周谷掏出一面金牌。

    “本人确实乃周谷的后人周封,有世代供奉的金牌为证。”

    王大人接过仔细辨认,然后普通一声跪在地上口中喊着“拜见太祖女皇”,其他众人也连忙爬在地上跪拜山呼万岁。

    让我对着块牌子傻呆呆的跪拜心里十分不甘,但是站在那里不跪拜又显的太过突兀,于是只能混在人群里蹲在地上,还做贼心虚的回头看看。这一看不要紧,我险些没乐趴下,原来任霄灼和宋小猫竟然也是装样子蹲在地上。可是任霄灼看我的眼神却有点古怪,搞得我有点思绪混乱,好在不一会众人就都随王大人起来了,等众人都起来了我也假装拍拍裤子起身。

    那老头趾高气扬的接过金牌重新揣回怀里,然后说道:

    “当年我周家先祖曾经受难,被张家所救,先祖为答谢张家厚恩,特制作了这件龙戏九珠的绝品送给张家,世上也只有张家这一套出自先祖之手,其他的不过是赝品罢了!不过能仿的如此相像也是不易,却逃不掉我的眼,而这只杯子也确实应该和张家的是一套的。”

    我惊呆!怎么会这样?难道让个老头信口开河就可以颠倒黑白?这杯子究竟是谁的又有谁能比我最清楚!张子厚这老驴竟然是这么狡猾。那金牌的威力显然是非常大的,连王大人都有倒戈的倾向,更不用说其他围观的众人了。

    正一愁不展,就听到任霄灼一声天籁,纸扇轻摇,衣珏飘飘的走了出来,这是我觉得任霄灼最美的一次。

    “难道你周家的祖宗就只教会你撒谎这一招本事吗?”

    那老头一惊,瞪着任霄灼说道:

    “娃娃,你可不要在老夫面前信口雌黄!”

    任霄灼笑了笑,全场所有人都被他的笑容迷惑了。我咬牙暗骂:你小子有什么屁,就快放啊!眼看众人都要被张子厚的屁熏晕了。

    “哎!老人家,你要老眼昏花就不要在这里蒙蔽众人,早早回去含饴弄孙才是正经。”

    老头气的胡子都翘了。

    “黄口小儿,也容得你在老夫面前撒野,自家的东西我难道还能认错不成?我今日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任萧灼也不说话,只和文墨卿耳语几句,文墨卿便领命去了。众人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只在下面嘀嘀咕咕,那老头也冷笑着看着他。

    不一会,就见文墨卿领人抬了个烧的通红的碳炉子进来,后面跟着的人则抬了个木盆,里面是一大块冰。

    放好以后任霄灼将我们那一组茶具一个一个的排在烧红的弹炉子里,最后连茶壶也一并放在里面。

    那老头嘲笑道:

    “娃娃你不会是无计可施,想将这杯盏烤来吃吧!”

    任霄灼不语,只让一旁的小厮将火苗扇的再大些,那老头讨了个没趣也就不再言语了,不过依旧鄙夷的笑,不过一会他就笑不出来了。

    等杯子烧的通红,任霄灼拿起一旁的夹子将杯子从碳炉里挨个夹了出来,嗤的一声放在冰块上。众人不约而同的“啊”的一声,都以为杯子会碎,没想到杯子不但没碎,当从冰块里拿出来的时候每一只茶杯上都映出一条金色的龙,当最后的茶壶提出来的时候,上面竟然是一只绘制精美的五彩凤凰。

    这时候任霄灼才幽幽笑道:

    “此杯名叫九龙朝凤,乃是当年女皇的聘礼,周老儿老眼昏花竟然当做赝品。”

    周封双目大睁,痴痴的看着这套茶具,直到茶具恢复常温,又重新变成普通的白色,才突然疯了似的冲过来嘴里喃喃说着:

    “不可能不可能……”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将张子厚那一套茶具也放进碳炉,可惜还没等放在冰上,就“喀”的一声碎成了几半。

    老头再也无话可说,双腿一软“通”的一声栽倒在地上,俩眼一翻晕了过去。看来因为摆谱摆的太大,簸箕太小没接住,脸面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老头受不了打击,一个急火被周公召唤了去。

    案情基本上是告于段落,郝家父子三人虽然无罪释放,杯子我们也拿了回来,可惜根据此地律例,主人杀死家奴情节特别严重的也只是笞三十,罚劳役一月。所以除了对这个世界不公平之处表示愤慨以外也别无它法。在这里,人命就是不值钱。

    判决下来的时候,可能只有我觉得奇怪,其他人都习以为常,好像能看到喜欢揍人屁股的张信品被人揍了屁股就已经相当希奇,所以好多人对王大人为民做主的举动深表钦佩。

    不平之余却见到身旁一个白髯老者摇头叹息:

    “若是当年女皇在世,岂能让这等败类苟活人世?世道变了啊!”

    我惊奇,拉住老者问道:

    “老人家,女皇在世又怎样啊?”

    那老者再次摇头叹道:

    “我听爷爷讲过,当年女王在世的时候,哪有人胆敢作奸犯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举国上下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人人向善。女皇爱民,建善堂,行义学,老人若能活过七十便由国家供养,有丝绸穿,有肉吃。那时国之富庶、强悍问鼎中原,有哪国敢欺凌?现在……哎……”

    难道此处也曾经有个武则天?事实证明,智慧的女人或许比男人更适合做皇帝,她们勤勉、爱国,为了在这个男人的世界把好一片天,她们付出的更多。

    我不是多事的人,对于任霄灼为何会有女皇的聘礼不得而知,他没说我也没问,总觉得这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惊天的危险秘密。让我更没想到的是,事隔半年后,任霄灼就以五十万两白银的惊人高价将九龙朝凤卖给了张子厚。我曾经就此事询问过他,他却笑着说,这九龙朝凤藏的太久难免失了灵气,也该是让它到人世间历练历练了,反正迟早也要回来,凭白便多了五十万两银子花不也是乐事一庄?我当时只当他又抽风也没往心里去,哪里想到竟然字字珠玑。

    疑问很多,现在却不是探索的最好时机,反正迟早有一天我会了解。

    离了任园多日,少了端茶倒水仆佣伺候的精致日子还真是相当的不习惯,客栈里又龙蛇混杂,总有种被人觊觎的感觉,总之我此时此刻无比的希望能赶快回去。即便是牢笼,我想我也有权利选择一个更舒服的蹲监狱的方式。

    事情一解决,所有人都想尽快出城,文墨卿早为我们安排了马车,我曾经暗示过他,我不要和任霄灼单独坐一辆车,墨卿何等眼力,一点就通,于是我与任霄灼、宋小猫共乘一车,郝海蓝父兄四人一车。

    刚要上车就听身后有霹雳扑噜的声音,猛一回头,就见任霄灼和宋小猫一白一玄衣珏飘飘,并排站在我身后诡异地朝我笑,似乎并无不妥。等二人一左一右扶我上了车我才想明白,何时见过小猫笑?这妖猫笑的时候一般都是图谋不轨或口出毒言的时候,想来刚才他二人极有可能是为了谁先拉我上车互欧了一番。

    上了车,我们三人大眼瞪小眼的气氛怪异,为了打破僵局,于是我轻咳两声,就心中的疑问提出了一个问题。

    “这守宫砂真有那么神奇?”

    在现代的时候曾经看到好多小说上神乎其神的提到守宫砂,其实就守宫沙的问题我确实是不大相信的,就算是真有其事我也多是表示不屑的,想来中国之所以落后,便是男人们尽将他们的聪明才智用到如何变态的占有或保持女人贞操的战争上了。

    而守宫砂的发明便是最好的例子。是什么人能想到用朱砂喂养壁虎然后制作守宫砂的呢?极有可能是因为一个男人因为娶了老婆不是处子,心理不平衡,无法满足他独占一个女人的变态想法,而促使他制造了更变态的守宫砂,便觉得世界平静了,女人合该为一个可能还不知道是谁的男人守节,直到结婚那天,前提还得是该男人不是性无能,否则便要继续守下去。

    以张家的富庶和张家父子的变态行为准则,很有可能给家里每一个丫头都点上守宫沙,然后再慢慢享受亲自将其销毁的过程。

    小猫从衣袖里翻腾了半天,拿出一个瓶子,任霄灼看见笑的见牙不见眼。宋小猫又从衣袖里拿出一只很细的毛笔,细小的笔尖上只有寥寥几根毛。

    “把手伸出来。”

    说着,小猫不由分说拉住我的手臂。

    我好奇问道:

    “这是什么?”

    任霄灼凑上前笑道:

    “守宫的尸体。”

    心理一阵恶心刚想抽回手臂,小猫就抬起那张扑克脸威胁道:

    “再乱动就画在你脸上。”

    无计可施之下只好继续忍耐这猫妖在我手臂上为所欲为。小猫拿着那毛笔,沾了点瓶子里红色的膏体,在我手臂上几笔勾画一只梅花就跃然臂上,竟然还是工笔的,很是栩栩如生。

    我一时气愤,怒道:

    “为何人家的都是守宫砂,我的就是守宫梅花?”

    任霄灼却兴奋的拉着我另一只手臂:

    “来来,再给她画个竹子。”

    我忍无可忍,一手照他脸上劈去:

    “打死你这祸害!”

    我们在马车上一阵折腾,最后还是扭不过任霄灼,于是各退一步,让小猫在我脚心点了个北斗七星。

    正在笑闹马车突然停下,我来不及坐稳,一下扑倒在宋小猫身上,脑门“咚”的一响撞在小猫脑门上,手胡乱一抓,正好抓住任霄灼的头发,我们三人不约而同的“哎呦”一声。

    任霄灼恼怒的从我手里救下他的头发,唰的掀开帘子怒问:

    “因何事突然停车?”

    我揉着脑袋探头一看,路中间好像躺着一个女子。任霄灼一看到那人就黑了脸,跃下车去。小猫在我身后也探头看了看,诡异的一笑将我拉了回来。

    “别看了,你额头肿了,我给你上点药!”

    我这才觉得额头火辣辣的疼,反观宋小猫却和没事人一样。这猫妖难不成是铁脑袋来着?只见他从袖子里摸出个小瓶子,用手指沾了些里面的膏体,就端起我的下巴一边在额头上涂抹一边按压,一双大大的猫眼却在我脸上巡视。

    我有些不自在,夺回了自己的下巴:

    “我自己来。”

    小猫的眼神很诡异,和他独处我十分不自在,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就转了身向外张望,留意任霄灼和那拦路的女子说话。

    看身影有点像紫琼,可转念一想,紫琼不是应该在万花楼里吗,怎么到了这里?果然,隐隐约约听到那女子抓住任霄灼的裤脚歇斯底里的喊道:

    “爷,紫琼尽心尽力伺候您多年,您却这般对紫琼,就因为紫琼武功被废就送紫琼到万花楼?您好狠的心啊!”

    任霄灼却冷笑道:

    “紫琼,既然你还叫我一声爷,今天我就让死的明。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你的武功是怎么废的?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你沉不住气夜探万花楼,你也不会中了化功散,也不会失了内力。你以为你暗暗和他通报消息我不知道吗?你就那么想回去?你还真是他的好狗啊!我任霄灼本不是那无情无义的人,你错就错在不识好歹!”

    紫琼闻言顿时好像落了架的茄子——蔫了,她只能颓唐的坐在那里嘤嘤的哭泣。

    他们说的话我听了个大概差不多,紫琼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去夜探万花楼,结果反倒中了毒失了武功。我觉得这大半和我的身份脱不了干系。任霄灼还真是够狠的,将紫琼扔在万花楼里,这下她想不在里面呆着都不行了。可是紫琼究竟是为了谁去的万花楼?那个“他”究竟是什么人?

    为了听的更清楚,我将帘子打开探出身子,谁知被紫琼一眼看到,瞪着眼一只手指着我:

    “你就是因为我推了这个小贱人才将我扔到万花楼吗?”

    也不知道她突然哪里来的力气,一个鲤鱼打挺窜起来就朝我跑来。众人显然也没有意识到她会突然朝我冲来,一个个傻呆呆的看着,眼看紫琼就要一爪子挠到我,我急中生智一脚丫子将她踹坐在地上,得意的挥了挥光脚丫。

    “这一脚就算是报了你推我的仇了。”

    紫琼却不言不语,俩眼瞪得好似铜铃,盯着我的脚心看,我这才想起,我脚上那个“北斗七星”连忙把脚缩了回来,一甩帘子缩回了马车。

    小猫正冷眼看我:

    “告诉你别看,你不听。”

    我没有理他,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一会就听到外面紫琼被拖走的声音,她被拖走的时候嘴里还神经质的喃喃自语:

    “天命……这都是天命……”

    片刻,任霄灼也上了马车,脸色很难看,上了车就闭目养神也不说话。宋小猫倒是俩眼咕噜骨碌的,在我和任霄灼身上飘来飘去。顿时,马车里漂浮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而通过这次事情我也算是明白了,任霄灼有一根底线,只要我不下意识或者无意识的去碰触,那么怎样都好,有使不完的金银,吃不尽的海味,甚至仆佣环伺。但是,一旦我逾越了,这个男人顷刻间就会从一个体贴入微的邻家哥哥变成个张牙舞爪的魔鬼。尽管上次万花楼的事情我们谁也没有再提起,我却清楚,那是一根没有j□j的刺。

    终于回到任园,出门多日众人自然要梳洗一番,换过衣衫。郝家父子我也安排他们收拾利落了,换了干净衣服,送了些点心茶水让他们先吃了,然后又让点翠去账房领了五十两银子,从马房牵了两匹好马一并送给了郝老爹。

    那杯子是无论如何不能再送给郝老爹了,也许在任霄灼看来九龙朝凤只不过是个玩意儿,但在郝家就是祸端,古语有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个善良的老人开始说什么也不要,我只好让三豆牵了马,连同银子一并给他送到家去,他这才勉强收了。郝老爹感动的自不在话下,热情邀请我们一起去他家里作客,反正显来无事出去看看也好。

    这里的村子大多以石头建房,郝家也不例外,石头的墙石头的瓦,一块块青石头都被雕琢的平平整整,恰到好处的互相咬合着,连围墙都是石头的。郝家的围墙却并不高,也就勉强到人肩膀,稍微跳脚院子里的景物便一览无余。其实村里的墙围不妨宵小,只是怕鸡鸭啄了邻家的菜园。

    还没进院,就见老牛在牛棚里精精神神的站在牛棚里吃草,郝老爹看到老牛还活着激动的三步并做两步奔了过去,老牛也如同见到父亲的孩子在牛棚里哞的一声跑出牛棚。

    “老牛!”

    老人开心的抚摸着老牛的头,老牛那黑水晶般两只眸子竟然也蓄满了眼泪,场面说不出的温馨。

    任霄灼在我身后说道:

    “吩咐下去,石柱办差有功爷赏了。”

    刚一进屋,那郝老爹的妻子原本因担心丈夫和儿子安危一直躺在炕上,今天见他们父子毫发无伤的回来竟然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病也没了,一把抱住郝老爹又亲又吻。他们三个儿子似乎习以为常并不在乎二人亲热,可郝老爹却臊了个大红脸。

    “哎呀媳妇,你这是做什么?恩人也来了……”

    那妇人终于停下,感激的朝我们看过来,这一看我吃了一惊,那美丽的蓝眼睛和郝海蓝的如出一辙,原本包住头发的头巾也因为刚才情绪过于激动散了开来,露出一头耀眼的金色卷发,竟是个金发碧眼的丽人。天啊!

    所有和我一起来的人都看呆了,为这个金发碧眼的美人倾倒,于是我不由自主的一句英语脱口而出:

    “天啊!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美人娇躯一震那蓝宝石的眼睛瞬间张大了一倍,啊的一声冲向我叽里咕噜一阵英语的句子脱口而出。我有听没有懂于是用简单的英语告诉她:

    “美人,请你说慢点。”

    于是美人放慢速度告诉我她叫海蒂,自从她十九岁遇到海难,趴在个木箱上被风吹来到这里,有将近二十多年没有听到过家乡的语言了,所以激动之处就只能用英语表达了。我英语比较烂,而且海蒂的语法和词语有很多和我所学不同,所以听起来还是比较吃力的,就这样海蒂还是很高兴,和我说个不停。如果按照她所说的来这里的年龄,她应该至少也有四十多岁了,可是岁月似乎并没有在这个美人身上留下什么沧桑的痕迹,只是让她更加成熟有味道。

    正说的高兴,一回头看到众人全都眼巴巴的看着我俩,如同看怪物。我吓了一跳,以任霄灼和宋小猫的吃惊程度看来,这个国家见过外国人种的可能性很有可能是零,在他们眼里海蒂无疑是个怪物,而我现在正同海蒂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他们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

    于是我捅了捅海蒂:

    “我想我们还是说他们能懂的语言吧,否则很有可能被浸猪笼。”

    海蒂似乎也意识到了气氛的不正常,于是连忙招呼着她的儿子们去杀猪宰鸡,好好庆祝老公和儿子的顺利归来。

    任霄灼依旧眯眼看着我,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在我身旁耳语:

    “你最好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

    小猫抱着肩膀轻轻吐出一句:

    “妖言惑众!”

    莫名其妙,就算我说了两句鸟语他们也不用反映这么强烈吧?

    不愉快很快就过去了,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刚才我与海蒂刚才的交谈。村里的人很淳朴,显然郝家在村里的人缘也是相当不错的,左邻右舍乡里乡亲的都来帮忙,你家拿点那,我家送点这,不一会就弄出了一大桌饱含着农农乡土气息的农家菜。一家子热情的招呼着我们落了坐,连任霄灼和宋小猫也津津有味的讨论着山里的蘑菇还是刚掐的新鲜,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来点粗食杂粮竟然也挺有滋味。

    我抽了抽鼻子:

    “什么味道!”

    海蒂,连忙要盖起一只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碗,被我一把拦住。

    “天啊!小米椒!”

    那碗里不是别的,乃是一碗货真价实的,被炸的鲜红油亮的,正宗四川野生小米椒。

    捧着这碗辣椒,我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了。在现代我最喜欢爸爸做的油炸小米椒,挖上两勺辣椒油,切上一片老咸菜,我能香香的吃上一大碗米饭。我妈老骂我穷命脑袋,没办法,就爱这口儿。

    而自从来到这里,我根本就没见过辣椒,也问过点翠,她对我描述的辣椒表示不解,后来一想,辣椒大概是在明朝的时候才由海路传入中国,而此地的文明显然是还没发展到明代那么先进,所以我对辣椒的渴望几乎成了妄想。

    没想到老天是厚爱我的,他知道我在此地的艰辛,送来了小米椒慰劳我。

    “快,米饭,再给我切片咸菜!”

    很快一大碗米饭顶着一片咸菜就放到了我手里,众人吃惊的的见我将辣椒油带辣椒一起拌在米饭里,就着老咸菜吃的满嘴油光。

    任霄灼和宋小猫不约而同的将筷子伸向了辣椒,一人夹一个放在自己嘴里,然后就如同被剁了尾巴的猫一样一起冲了出去。

    “水!”

    “水!”

    我端着饭碗冷笑:小样,第一次吃就敢将小米椒整个放嘴里,行!想当年我可是历练三十载才到这种椒我合一的崇高境界。

    有了小米椒,这世界终于完美了!香啊!

    再吃一口!

    老天何其厚爱我,我们离开热情的郝老爹家的时候,简直就是满载而归。拉了半车辣椒秧,和半车的番茄秧,以及一大袋子的干辣椒还有半车土豆。

    这些东西看似平常,却是多少钱我也不愿意换的,海蒂的降临对我来说无疑是个天使,我不清楚年轻时的郝老爹是怎样救了海蒂,但是他们之间一定也曾经有一段动人的故事。

    当我们拉着这么多意外的惊喜离开时,我深刻的感觉到作好事一定都会有回报,虽然比较离奇,可谁又能说穿越时空不是最离奇的事情呢?

    辣椒、番茄、土豆,都不是中国的原有作物,据历史记载应该是在中国海运事业最发达的明朝传入中国的,尽管此时和中国的历史发展并不在同一轨道上,但根据历史同步发展规律,这三样物产的引入至少也要在船只的建造足以横跨大洋的时候,海蒂的到来无疑将这一步骤提前了几百年。

    心情出奇的澎湃,我不顾点翠和丫头们的劝阻,执意要坐在拉辣椒秧和番茄秧的敞棚马车上,而事实再次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

    先不说沿路的风景奇特,我竟不知离任园这么近的地方竟也有山有水,虽然山不算高却苍翠,水不算深却清澈,处处有鸟鸣,阵阵有花香。真是个游山玩水的好去处啊!

    一时兴起,我决定带上丫头们去山里转转。于是任霄灼派人先将拉货的马车送了回去,让人找块合适的地方栽好,为了就近方便照顾和防止有心人觊觎,我决定让他们将秧苗种在我的翠竹轩里。

    谁想任霄灼竟然笑道:

    “过了今晚你便搬到我院里住了,还种在你那做什么?还是种我院里吧!”

    说完便不顾我的错愕直接吩咐下去。

    “任霄灼你什么意思?”

    我警惕的跟在他身后问道。

    任霄灼得意的转身,不怀好意的朝我笑笑。

    “唉!小竹笋,今晚我可是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靠!这个淫贼!人家精虫从j□j里长,估计他的精虫从大脑里长,整天想的都是裤裆里那点破事,司马迁诟病汉武帝的一句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可三日不食,不可一日无妇人。

    正独自气闷,宋小猫却悄悄蹭上前来塞给我一个小瓷瓶。

    “若有人图谋不轨可将此药撒他身上,可保他三月不举。”

    手里拿着瓷瓶,我彻底无语了,这家伙居心叵测啊!我气的眼冒金星也无可奈何,只好发扬精神胜利法直接将他忽略,只当是他吃撑了。

    游山玩水的好心情可不能被这俩家伙破坏,一群莺莺燕燕吱吱喳喳的朝山里进发,男人们跟在左右小心保护,有小厮在后面牵了两匹马妥着我们摘到的花花草草野果野菜。

    队伍里有了女孩子就显得格外热闹,男人们也显得比较卖力,对女孩子递过来的东西也很是热心,果然男人的动力是女人啊!

    山上物产之丰富简直让我叹为观止。还没到山顶就采了一大袋子蘑菇木耳,还有许多鲜嫩的野菜,竟然还在个树洞里找到一棵至少长了十年的人参。还有很多皮薄肉厚的优质枸杞,用来酿酒最好不过。男人们也猎了些个山鸡野兔一类,满满的驮了一马背。

    正往前走的高兴,就觉得脑袋上咚的一下被什么东西砸到,一个紫的发黑的小果子提溜溜滚了几滚落在我脚边不远处。

    我捡起来笑道:

    “嘿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送上来,既然你动手在前,就修怪我不仁不义了。”

    说完在身上蹭了蹭,我吭哧一口咬了半拉。看颜色就很好吃,咬在嘴里那甘甜醇香的味道竟然让我忍不住眯了眼,好吃!

    我意犹未尽的抬起头观望,晕,脖子差点折成就是九十度角,好高的树啊!树顶上结了密密麻麻好些果子,看了就口水四溢。

    我本打算撼些下来,推了两推连个树叶也没动,这大树少说也有三人合抱那么粗,岂是我能轻易撼动的?难道我就只能望果兴叹?像狐狸一样想像它是酸的?可口腔里香甜的味道还在,此招显然不可取。

    我好像忽略了有更好的工具可以使用。任霄灼一声令下两个护卫咻咻爬上了树,比猴子还好使,显然任霄灼深谙知人善任之道。

    “掉下来了,掉下来了,快拣啊!……”

    小丫头们叫着冲上前去,争相往自己的裙子里拣着果子,时不时也偷偷往嘴里塞两个,也学我没干没净的。树上的护卫受到鼓舞摇的更卖力了。

    结果一不小心摘的太多了,为了不增加负担,我让姑娘们找条小溪把果子洗净分给众人吃,于是姑娘们兜着果子笑闹着冲向不远处的小溪。

    “林姑娘,快来看,好大的螃蟹啊!”

    我闻声赶忙跑过去看,果然一只螃蟹足有中号盘子那么大,咻咻的钻进了石头低下,可能是被小丫头们惊起来的。

    看到螃蟹怎能不捉,我甩掉鞋子奔向小溪,边跑边喊:

    “快捉快捉,捉了晚上好下酒!”

    姑娘们也顾不得洗果子了,纷纷跑进小溪,掀石头,捉螃蟹。任霄灼和宋小猫也跟风下水,护卫们也下来帮忙捉,溪里的螃蟹造了灾,自然不肯轻易放过我们,时不时就能听见一声惨叫:哎呀!夹到手拉!引起众人笑闹。

    没有遭到污染的环境下生物的繁衍格外热闹,浅浅的一条小溪里就得到不少的收获。我们除了捕捉到不少螃蟹,还发现里面生长着很多一掌来长的白虾,以及足有鸡蛋大小的田螺成群的爬在溪边的石头上,在石头和石头的缝隙之间时而还会惊起一种两尺来长,浑身油黑闪亮的黑鱼,闪电一样刷的逃走了。

    根据经验,水里的鱼逃跑速度越快,其肉质越有弹性,味道也相对的更加鲜美。宋猫妖见了鱼,眼睛雪亮,可惜这鱼速度极快很难捕捉,我们合围几次都让它逃跑了,反弄的一身湿淋淋,任霄灼来了兴致,让人回去叫了人手,拿了工具,围、追、堵、截,在溪水里几十号大男人折腾了好久也才捉到三条。

    宋小猫舔着嘴唇望着翁里三条黑鱼说道:

    “这鱼怎么吃才好?”

    我也探头看了看翁里的鱼说道:

    “一刀剁了脑袋用来做汤,鱼皮拨下来炸春卷,鱼肉找个刀法好的切成薄片生吃,鱼骨下油锅炸酥用来下酒,最后鱼肠加大葱做个葱暴鱼肠,齐活!一点也不浪费。”

    抬头再看众人,除了任霄灼和宋小猫一脸期待,其他人脸色全都黑了。

    任霄灼奇道:

    “这鱼还能生吃?”

    我鄙夷道:

    “孤陋寡闻!”

    任霄灼立刻黑了脸。见任霄灼在我这里碰了钉子,宋小猫也一副有问题不敢问的憋屈样,表情古怪十分好笑。

    其实就中国而言,生鱼片是最古老的传统食物之一,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可以上溯到周宣王五年,即公元前823年。据出土青铜器《兮甲盘》上铭文的记载,那一年,周师大举出动,于今陕西白水县境内的彭衙迎击入侵的猃狁部落。凯旋归来后大将尹吉甫私宴张仲及其它友人,主菜就是烧甲鱼加生鲤鱼片。后来还专门衍生出一个字“鲙”专门指生鱼片。鱼鲙作为中国饮食文化的组成部份,经过长期的发展,在唐宋两朝达到极盛,元明以后渐见衰退,到清末成为昨日黄花,终于从中国的主流饮食中消失。所以小日本鬼子也只不过是拾了中国牙慧,到了现代还当宝贝收拾着,并且为之沾沾自喜自视了得,实不知在中国到了明清便已经不入流了。

    但是在里为什么没有生鱼片的出现,我就不得而知了,历史的演变总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扭曲,所以从我到了这里的一刻起,就再也不能用我知道的历史来揣测它。

    任霄灼在我这里吃了憋自然没有好气,正好见了小厮要将装鱼的瓷瓮抬上岸边于是说道:

    “听到没有,回去小心养着,要是死了一条你们也别活着了。”

    小厮哪里敢说什么,只低了头唯唯诺诺的应下。

    二人刚要离去就被我叫住。

    “等一下,回去吩咐厨房,拣牛大腿骨加些牛油大火给我炖上,其他佐料不加,熬成白汤就好。”

    其中一个小厮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足勇气说道:

    “姑娘,按律这杀牛可是要犯法的……这……”

    我冷笑一声:

    “哼!这任园里违法乱纪的事情可还少了?死个把人都和拍死个蚊子差不多,还在乎杀头牛?既然如此你二人就将腿砍了与我炖上,也省得犯法。”

    另外一个倒机警,连忙扯他跪下:

    “姑娘息怒,别说牛了,姑娘就是想要龙腿我二人也得下东海入龙宫给您找去不是?小的这就回去让厨房给您炖上,姑娘可别因为这事气坏身子,也坏了游玩的好心情。”

    放他二人去了,转身看见众人脸色古怪,连任霄灼和宋小猫都满面玄机的样子。我懒得解释放他们自己去猜疑。

    牛,在古代是生产工具,耕地种田的主要劳力,对于古代农业社会来说十分重要。因此杀牛,吃牛肉是禁止的,如果杀牛,吃牛肉轻则杖打,重则坐牢、发配。古代普通老百姓也好,地主豪绅也好,达官贵人也好都十分忌讳吃牛肉。因此大摆宴席的宴请朋友都是杀鸡宰羊杀猪,但是决不会杀牛,吃牛肉是很少的。综合各家小说,包括水浒、三国、红楼、西游记、三言二拍等等,里边提到吃牛肉的情况都很少,而最多的是水浒,其次是三国。牛肉虽然在民间禁止食用,但是祭祀活动和犒劳军队的时候一定要吃牛肉或马肉,因此三国里边也很多地方提到杀牛。即便西游记,提到杀牛吃肉的也就是孙悟空在花果山称王和众妖精结拜的时候这么一次。于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就成了古代豪杰的做派。

    而此地律例显然也是把杀牛做为禁忌,所以众人面色古怪也就不足为奇了,但是任霄灼和宋小猫二人心中所想就不是我能揣测的了。

    在小溪里一折腾,衣衫尽湿,于是丫鬟们拉起一块围布伺候我换了衣衫,又重新整理了头发,整理完毕见任霄灼和宋小猫也换好了衣服,于是我们收拾完毕继续向山顶进发。

    清平乐

    登山望景

    千嶂叠翠,

    百岭烟霞醉。

    云雾深处锦鸡飞,

    遥望山峰驼背。

    碧涛起伏日照,

    翠屏隔雾云笑。

    炊烟袅袅升处,

    青砖绿瓦老庙。

    登顶,一向是文人墨客永远最爱,多少佳句都是诗人登顶后诗兴大发流传千古。不论山有多高,哪怕只有几十米,那种成就感也让人无比的兴奋。

    张开双臂,让山顶上的风吹散胸腔里所有的烦恼,飞一般的感受,直想让人随风而去,从此再不沾这红尘凡事。

    身后一双有力的臂膀突然紧紧的搂住我的腰,我受惊回头,竟是任霄灼。

    “林傲竹,你想飞走吗?”

    我叹了口气,无奈的笑了一声:

    “我又怎能飞走,我没有翅膀啊……”

    身后的男人将我抓的更紧了。

    “你就是生了翅膀,我也会将它折断。”

    我就知道,这人怎会有好话。

    “你放心,就冲你这句话我也不要长翅膀。”

    我推开他的手臂,转身看他,被山风一吹他周身更显得空灵。跳跃的发丝挠着出尘的美颜,这男人愈发的美了。

    “走吧,我好像闻到温泉的味道了。对面山顶一片白色也不知道开的什么花,好像还有个寺庙,我们从山谷穿过去看看,幸运的话或许还能洗个温泉浴。”

    任霄灼皱了皱眉说道:

    “要洗温泉何须如此大费周章,我后院的的断谷里就有,你晚上就可以洗了,而且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后院?断谷?我张了张嘴!我怎么不知道?

    “你懂什么,越是有味道的温泉越能养颜美容,让人变漂亮。而且我还想去摘花不可以吗?”

    任霄灼龇牙冷笑:

    “你就是在温泉里泡上十年也变不漂亮。”

    靠!这个狐狸精,就算你不愿意去也别戳老娘痛处啊?我忍住一把将他拍飞的冲动转身吸气率先冲向山谷,却听后面宋小猫和任霄灼说道:

    “我见过从水里捞出的女尸,哪里有变漂亮,肿的和白猪似的。”

    “是啊,女人就是麻烦。”

    我一个趔趄差点就直接滚下山牺牲了。

    幸好他二人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拉住,不然我十分有可能也成了小猫口中的白猪。

    穿过山谷爬上对面的山顶我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石头上伸头望前面的寺院。乖乖着不看还好,这一看立刻喜得我忘记了劳累,刷的站起来就往前冲,那寺院里种了老些个槐树,高高的开了一树的槐花,远远一闻,那个香啊!

    “快点,快点,摘花,摘花,快去给我摘!”

    跟随的护卫见我着急,也顾不得休息连忙去敲寺院的门。这庙门漆面斑驳估计也有些年景了,抬头一看上面一块扁额也已经字迹模糊,不过依稀可见少林寺三个大字。

    少林寺?我再次吃惊抬头,怎会有此巧合?少林寺建在这么个山旮旯还真让人意外。看里面庙宇也短檐缺瓦的,实在和现代香火鼎盛的少林寺划不上等号!

    等了好些时候才听到吱呀一声庙门开了个缝隙,从里面探头走出一个七八岁的小沙弥,见了我们有男有女一大群人唬的一楞,拔腿就往寺里跑,慌不择路之下一头撞在半开的寺门上,咚的一声坐在地下。

    我笑着连忙扶起,边说:

    “小师父,慢些,着什么急啊!我们不是山里的妖怪,不吃人。”

    小和尚闻言跑的更快了,还边跑边喊:

    “师祖、师傅、师兄来客人了,来客人了……”

    早就听说这少林和尚的铁头功好生了得,今日一见果然非比寻常,连个小和尚都铜头铁骨,撞到门上竟然都不觉疼的。

    看来我也十分有必要拜在少林门下学个什么金钟罩铁布衫的,免得任霄灼一个性起再找人拿我练鞭子。

    我们也连忙跟了小和尚进去,不久就见里面老老少少涌出十来个和尚,一个明显方丈模样的老和尚双手合十,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远尘,出家人戒嗔戒燥,你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还不去经堂诵上二十遍《金刚经》。”

    小和尚远尘噘嘴哀求:

    “师傅……”

    大眼睛忽闪忽闪可怜巴巴的。

    我看了不忍,双手合十上前一拜笑道:

    “大师,远尘小师父难得的天真烂漫,少林寺又地处偏远,估计也难见个生人。我们有男有女人数颇众,一时唬到小师父,还请大事莫要责怪远尘才好。”

    方丈笑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女菩萨慈悲为怀,既然求情,远尘还不快快谢过。”

    小和尚欣喜答应:

    “是,师傅,谢过女菩萨。”

    这少林寺果然是年久失修,久欠香火,任霄灼五十两银子奉上,老方丈就欣然答应让我们采摘槐花,还让寺里的和尚送上自己编的竹篮若干。

    放小丫头和跟随的护卫们先自由玩耍,我和任霄灼宋小猫一处由方丈老人家亲自陪同,各个殿里的菩萨轮流拜了一拜,正走到一处殿门前,就见小丫头们尖叫着面红耳赤的捂着脸从里面红着脸跑出来。

    佛门静地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就算再见不得人至于这样大呼小叫的吗?难不成有人在里面裸奔?于是激起我无限的向往,决定进去看看。当然进去之前还要装装样子。

    “站住!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佛门静地也容的你们撒野?”

    小丫头们低着头,个顶个小脸红扑扑的噤若寒蝉。我明显看到任霄灼和宋小猫在听到我的话后,脸上不约而同的抽搐了一下。

    进了殿门我道是什么原来供奉了三尊j□j的欢喜佛,我奇道:

    “咦?少林寺里也供奉欢喜佛吗?欢喜佛不是唯密宗所有吗?”

    方丈神情不变。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都是佛,何来你佛我佛之称?”

    我点头感觉方丈的话颇为高深,这句话和那句“反正都是死,你死和我死有什么区别?”有异曲同工之妙,看来这老和尚不简单,要不人家怎么都说聪明绝顶呢?

    “恩,大师所言佛理高深,是丫头们鄙俗了。”

    “阿弥陀佛,各佛入各眼,在他人看来是淫,在女菩萨看来是佛,女菩萨才是有真正有慧根的人啊。”

    正这时候却见小和尚远尘过来,朝方丈弯了弯腰:

    “师傅,师祖请三位贵客过去。”

    方丈应允,于是远尘领着我们七转八转来到后面一间禅房。

    这老和尚倒是管的宽,都退居二线了眼睛还瞄着寺里事情,寺里就个把和尚竟然还暗藏了眼线,有趣,只是千万不要是什么故弄玄虚的。

    远尘进去报了老和尚知道,就出来引我们进去。房里摆设与电视中看到的也没什么不一样,斗大的一个禅字挂在墙上,下面是佛龛香炉和木鱼。

    佛龛下,面对我们坐着个白眉白髯脑门油光锃亮的老和尚。我暗想,以这老头的灯泡瓦数其佛理高深程度绝对比方丈要深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老和尚双眼本是闭着的,手上一串佛珠滚动,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听到我们进来双眼才缓缓睁开。我暗暗惊奇,这老和尚长了双好眼,竟如同两丸带电的黑水银一般,炯炯有神,这把年纪还不见半点昏黄。难道真的是久违的得道高僧?

    老和尚面前有三个蒲团,他一挥手示意我们坐下。我捡了个正当中面对他的盘腿坐了,任霄灼坐了我左侧宋小猫坐了我右侧。

    老和尚念了声佛:

    “阿弥陀佛,老衲空见,没想到竟然能在公德圆满之前有缘见到三位贵人,真乃是三生有幸啊!善哉善哉。”

    说完便慈眉善目的盯着我看,看的我心里直发毛。

    “大师,您可切莫与我说什么命理非凡,官印相生的话,小女怕受累。”

    空见面不改色,继续说道:

    “阿弥陀佛,女菩萨的命理自有天定,老衲岂敢妄言?今日能得见,已是老衲吃斋念佛三世修来的机缘。女菩萨大智慧啊!”

    我心里冷笑,好个老和尚,说的模棱两可越发引人猜疑,尚不知我身边的两个哪里贵人,分明是两尊罗刹。

    “大师佛理高深,看来指日便可飞升,估计是早就行过双修的佛法,不然哪来如此多的慧眼?”

    老和尚莫测高深: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我绝倒!

    老和尚说完便再不理我只转向任霄灼说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任霄灼沉思不语,空见又转向小猫:

    “阿弥陀佛,佛曰: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才换得今世的擦肩而过。一切皆为虚幻。”

    老和尚说完便闭上眼睛,我们自知他送客的意思,于是纷纷起身退出门外,只是在出门的一刻有听到老和尚轻飘飘的一句:

    “今年的槐花开的早啊……只不知谁家有缘摘了这朵金玉奇花……”

    老和尚声音并不大,说的却有些莫名其妙,我抬头看任霄灼和宋小猫,并不见他们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也不晓得他二人听到没有,我都听到了,以他二人的功力想来更不是难事。

    不过他二人却什么话也不说就有点奇怪了,难道真如佛典说的一般,“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可见他俩应该是大悟了。

    出了空见大师的禅房,小和尚远尘还等在外面,眨巴着一双毛仆仆的大眼睛,要多可爱有多可爱,我从袖子里摸了摸,拿出几个刚才从山里摘的果子递给他。

    小和尚犹豫了下,盯着果子咽了下口水,摇了摇头说:

    “师傅说过:无功不受禄。”

    我挠了挠头胡诌道:

    “可佛也说过:j□j,空即是色。等会你帮我摘槐花,也算不得无功。”

    小和尚哪里懂得什么佛法,只认为佛说的应该就是对的,所以点点头欣然接下我的果子。

    小孩子真好骗。